第22章 決裂
- 夏蟬冬雪笙笙戀
- 小然然兒
- 7177字
- 2018-03-02 12:02:12
——兩天休假的結(jié)束,意味著黑色星期一的降臨。
這天,安木辛剛推開教室的門,屋中已來了不少人,可她還是一眼就看見了趴在最后一排桌上的女孩。
“易研?”
女孩看上去精神并不好,一副頹廢的樣子。
“誒~是木辛啊~”
易研微微將頭抬起了一點,瞇著眼睛,無力的答道。
“你怎么了?”見此,安木辛不禁皺起了眉頭,“是上周五的那傷兒疼起來了嗎?”
看著一臉關(guān)切的木辛,易研突然覺得肚子也不那么疼了,“我來大姨媽了~”
“呃……”
聞言,木辛也只是應(yīng)了一聲,便離開了教室。
看著木辛離去的背影,易研不由來得拿韓笙伊與其做起了比較——這要是韓笙伊的話,一定會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然后為她忙前忙后的……
這就是她易研最好的朋友,也是好朋友與朋友之間的區(qū)別……
易研正出神的空,想著韓笙伊啥時候來,便見一杯熱水外帶一瓶礦泉水遞到了她面前。
“我從家里帶了點熱水來,但是你現(xiàn)在喝的話太燙了……”
木辛說著把那瓶剛從外面買來的涼水往熱水了倒了一點。
“其實……”看著兌水兌得十分專注的女孩,易研心里可謂無味雜全,“你不用這樣故意出去買涼水,熱水晾晾不就涼了嗎?”
“咦。”安木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樣子,都疼的冒冷汗了,再不喝熱水……”
“木辛!”易研打斷了她的話,臉上滿是感激,“謝謝你!”
安木辛也只是笑笑,“快喝吧!喝完,水就先放你那了!”
“可是你沒有水喝……”
“我喝這涼水就好啦,我又不肚子疼。”安木辛不以為意道。
握著這杯溫度適好的熱水,易研垂著眼低下了頭,想到自己剛才竟然那樣想木辛,頭便更往下沉了又沉。
易研自然沒有看到安木辛那奸計得逞的笑容。
這幾天被白笙弄得,韓笙伊心煩的很。她本是不想來上課的,畢竟來學(xué)校就意味著和白笙見面……但最終,她還是來了,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深呼了口氣,韓笙伊臉上依舊是那副冷冷的神情,但又有誰明白,她臉上越冷,心里便越不安。
就像此時,看著坐得離易研那么近的安木辛,韓笙伊那心里的最后一絲溫暖正以旁人連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速度流逝著……
可她還是相信著易研的,還是在乎著易研的,或許連易研自己都不知道,在韓笙伊心里,易妍是家人……
“同學(xué)……”韓笙伊不去看安木辛,也不再屑于稱呼她為‘安慕希’
“你占了我的位置。”
韓笙伊語中毫無溫度,連神經(jīng)一向大條的易研也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倒是安木辛始終保持著笑意站了起來,又拉著韓笙伊讓其坐下……甚至雙手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肩上。
“伊伊你來了啊!”
看著韓笙伊臉上卻好似并沒有什么異樣,仿佛剛才那個冷言冷語的人不是她。
也許是自己多慮了,易研便也不再多想。
“把你的手拿下去。”
可真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易研那剛剛平復(fù)下去的心瞬間又被提了上來。
安木辛苦笑著將手放了下去,易研看著她那好似無處安放的手,皺起了眉,“韓笙伊你……”
“易研!”
安木辛及時打斷了易研的話,朝她抿著嘴搖了搖頭。
她這一副好似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卻無疑將矛盾推到了頂端。
韓笙伊心里堵的厲害,安木辛這表現(xiàn)的越大度,就越顯得自己……“算了……”
“我不阻止你們在一塊玩兒了……”
韓笙伊無力的閉上了眼睛,安木辛滿意的看著她一向堅韌的臉上有一角塌了下去。
良久,她睜開了眼,卻不去看易研,更別提安木辛。她只是低著頭,垂著眼,也不知她究竟在看向何處。
“我不會阻止你們在一塊玩兒,可是當(dāng)你和我在一起玩兒的時候,我不希望有她的存在。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韓笙伊這番話極其尖銳,卻說得平淡,她的語氣很柔,似是不想給易研帶去絲毫的負(fù)擔(dān)。
但她也深知,有些話,還是越早說清楚越好。
她終是抬起了頭,像所有人預(yù)料那般,望向易研,?“我這么說你明白嗎?”
“韓笙伊!”
當(dāng)易研不再稱謂她‘伊伊’的時候,韓笙伊就知道,她和易研之間有些東西已經(jīng)變了……
“你為什么……”
易研的聲音出奇的大,她很少這樣朝韓笙伊喊的。
不自覺中,她突然瞥見韓笙伊眼中不知何時籠上的那抹悲傷。她這才發(fā)覺,自己的語氣什么時候竟這樣惡劣了。
“……伊伊……你別這樣……”
易研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柔和些,盡管她并沒有覺得自己錯了。
就在有個人覺得要奸計得逞,覺得她們要吵起來的時候,一切卻停止了,又或是從未開始過。
“好……我不這樣。”
韓笙伊的聲音中有一絲極難察覺到的顫抖,“我也不希望這樣。”
“伊……”
“韓笙伊,有人找!”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叫喚,打斷了這本就不算愉快的談話。
韓笙伊沉默的站了起來,最后朝易研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
“伊伊!”
韓笙伊剛走到門口,心中的陰霾還未散去,便聽見一聲十分咋呼的男音。
“秦睿,你能不能不要煩我了!”
韓笙伊把秦睿那包硬塞給她的零食又給他扔了回去,“你以后不要再給我送東西了。”
“伊伊~”秦睿見此也不惱怒,反而好脾氣的從中挑了袋薯片出來,“這是我的一番心意嘛~”
他將薯片朝韓笙伊遞了過去,“你現(xiàn)在可以不接受我本人,但至少要接受我的愛意啊~”
見此,韓笙伊肩膀不禁抽搐。
“對了!”秦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興奮的拍掌道,“我聽說校外新開了一家餐廳……”
還未等秦睿說完,韓笙伊已漠然的留了一個冷冷的背影給他。
“伊伊伊伊!”
秦睿的叫喊聲還在身后繼續(xù)……
對于現(xiàn)在的韓笙伊來講,可以牽扯到她的思緒的恐怕也只有兩個人了。
易研。
白笙……
縱使剛剛站在她面前的是秦睿,可她的心思卻明顯不在那。
……她擔(dān)心易研。最近心慌的厲害。她總覺得,和易研要散了。
而這一點,她其實并不想承認(rèn)。
遠(yuǎn)遠(yuǎn)的看去,安木辛又坐到了易研的旁邊,又坐在了她的位置。
易研的心情看上去也并不好,垂頭喪氣的趴在桌上,安木辛的手輕輕撫摸著易妍的頭,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聞言,易研竟稍稍將頭從臂膀中抬了起來,臉上有了一絲的動容。
看到這兒,韓笙伊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怪易研,但是,她也絕無法容忍安木辛。
所以,在她們在一塊的時候,她選擇離開。
但韓笙伊不知道,就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易研看見了她。
“易研。”
安木辛伸手抓住了欲追上去的女孩,“讓她先靜靜吧。”
“可是……”
易研還欲說些什么,安木辛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你現(xiàn)在說什么她都聽不下去的,都先冷靜冷靜吧。”
見易研還是猶豫,安木辛重重點了點頭,“相信我!”
她從一旁拿過水杯,朝易研遞了過去,“喝點熱水吧。”
“伊伊,你想通了!”
秦睿又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直追在韓笙伊身后,“打算和我去那家餐廳嘗嘗了?”
“走開。”
韓笙伊也不去管他,徑自繞著操場漫步。
“走啦走啦~”秦睿大膽了拉上了韓笙伊的手,推著她往校外走去。“我請客!”
“你請客我花錢?”
秦睿的這樣一番折騰,卻絲毫沒使韓笙伊離操場遠(yuǎn)一分。
“怎么可能!?”
秦睿不禁放開了她。
“你就算有……有黑卡,”他好似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撓了撓頭道,“可那又怎樣?”
“我是男士”他擺了一副紳士的姿態(tài),“付錢這種事就應(yīng)該讓我來。”
聽了這話,說內(nèi)心沒有波動是假的。
可韓笙伊的內(nèi)心卻在好久好久前,就已經(jīng)被一個叫‘白笙’的男人填滿了。
韓笙伊不自然的錯過去了秦睿炙熱的目光,把頭偏了過去。
從操場上轉(zhuǎn)了兩圈,韓笙伊便開始往回走了,秦睿也依舊跟著她。
對于韓笙伊赴約的拒絕,秦睿也只說了句“我會等你”。
他們誰都知道,韓笙伊心里不是空的。
直到把韓笙伊送到了教室門口,秦睿才離開。只是有所不同的是,韓笙伊從他那拿了一袋薯片回來。
進(jìn)了屋,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幕便如洪水般向韓笙伊襲來。
刺耳的笑聲令人無法抗拒的鉆進(jìn)耳中。
“易研易研你聽說了沒?”
“周五堵你的那群女生今兒個也被人堵了,為首的那個君婷更是……嘖嘖嘖……”
“嗷!這簡直是報應(yīng)啊報應(yīng)!”
易研說著就抱起了安木辛,激動的拍著大腿。
“嗷對了!木辛……你的腰……伊伊?”
易研直直的看著坐在遠(yuǎn)處是女孩,女孩身邊沒有人,就這么一個人……坐著……
“伊伊回來了……”
安木辛聞言抬眼向遠(yuǎn)處看去,卻將余光始終鎖定著易研。
要說遠(yuǎn)處唯一可以引起她注意的,便只有韓笙伊手中的薯片了。
易研幾乎是在發(fā)現(xiàn)韓笙伊的那一刻便心不在焉了。
安木辛藏在課桌下面的手暗暗攥緊了,指甲嶔入肉里……
她突然發(fā)現(xiàn),無論如何,在易研心中,韓笙伊都占據(jù)著很難撼動的地位。
“去吧。”
安木辛勾了勾嘴角,笑得溫和,像三月的春光拂下來。
易研聞言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奔向了韓笙伊。
在安木辛面前,她沒有一絲的逗留,更不會發(fā)現(xiàn)安木辛那即刻垮下去的笑容,與那春光背后的晦暗。
看著易研那離她越來越遠(yuǎn)的背影,安木辛面具背后的陰險丑惡的本性也逐漸顯露出來……
只是那不小心流露出來的低落又是怎么回事?
安木辛舉著那只始終藏在課桌底下的手,指甲刺破了掌心,微微泛著紅印。
課桌,秦睿的薯片明晃晃的擺在上面。
——韓笙伊,我不會讓你好過。
“伊……”
易研心里還是有些別扭,她伸手拽了拽韓笙伊的衣角。
韓笙伊聞言便抬起了頭,微仰著頭望她。
四目相對,一時間,所有情緒都通過這兩雙眼睛傳達(dá)過了。
盡在不言中。
“吃薯片嗎?”
韓笙伊僅隨意的一句話便勾起易研的吃貨本性。
“吃吃吃!伊伊你也吃!”
起初那細(xì)微的尷尬終隨著薯片的下肚而消散。
看著這如同餓狼般進(jìn)食的女孩,韓笙伊嘴邊止不住的笑容。
“我可以吃嗎?”
韓笙伊看著又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安木辛,頭疼的厲害。
安木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是韓笙伊的零食,她卻用那堆滿笑容的臉直橫在易研面前。
“當(dāng)……”
易妍本能的答道,爽快卻也只是吐出了一個字……
韓笙伊一言不發(fā)。
易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般躊躇,被緊咬過的下唇還泛著白色。
手中的薯片不知道什么時候滑落,看著已空無一物的掌心,易研不禁一怔,忙著拾起。
她拾得很慢,似是想躲避這令她十分為難的一幕。
易研低著頭蹲在地上,沒有看見韓笙伊那本已送到口邊卻硬生生停下來握著薯片的手……但很快她還是將其吞了下去,連帶著易研那毫不猶豫的聲音……
掉到地上的薯片終回到了易研的手里,她卻始終不敢與安木辛直視。
余光突然瞥見韓笙伊推著薯片向前滑行了一小段距離,再望向韓笙伊的臉——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薯片離安木辛還是很遠(yuǎn),卻比剛剛近了。
韓笙伊緩緩收回了手,卻不留痕跡的將五指蜷起……指尖因太過用力,而泛著白。
“吃吧吃吧!”
或許是韓笙伊真的表現(xiàn)的太過平靜,掩飾的太好了,易妍竟將其理解成了愿意接受……殊不知,這也只是韓笙伊為了她……的退步。
易研語中有著明顯的興奮,她激動的從中抓了一把遞給了安木辛,又抓了一把塞進(jìn)了韓笙伊手中。“這多好啊!”
感覺到手中被填滿……韓笙伊不禁苦笑,低頭注視著手中的薯片,眾多情緒涌上心頭。
易研撲了撲掌心殘留的薯片沫,嘴邊止不住的綻放著大大的笑容,“大家相親相愛!”
韓笙伊本垂著的眼在那一瞬間放大了,她有些錯愕的抬起頭,正看見易研背對著她的后腦勺。
易研顯然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錯愕,繼續(xù)自顧自的說著。
易研笑著拉起了安木辛的手,她已經(jīng)沉浸在‘她最好的朋友終于接受了她的新朋友’的喜悅中了,別的她也覺得都不重要了,只想趕緊讓這兩人的關(guān)系更進(jìn)一步。
“木辛我和你說啊,”她拉著安木辛的手搖了又搖,“其實伊伊這人吧,也是外冷心熱。”
“就拿她剛剛把薯片推給你來講,”易研舉起了那袋已經(jīng)不剩多少的薯片,“她還是接受你的!”
“只不過她不會表達(dá)!”
韓笙伊感覺自己的世界突然錯亂了,捋不清,也道不明了。
她呆滯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她想緩一緩,完全將其搞錯的易研卻并沒有給她機(jī)會。
易研又把手伸向了韓笙伊,抓起她的手一直搖擺……最終放在了安木辛的手下面。
手與手的觸感讓她一瞬間清醒,她這才想起將其抽離,手卻無力的很,韓笙伊試了幾次,才將自己的手遠(yuǎn)離安木辛。
韓笙伊的這樣一番舉動終于引起了易研的注意,卻還未等易研詢問的話問出口,她已經(jīng)大步走出了教室。
“伊伊這是怎么了啊?”
易研一頭的霧水的望向安木辛,安木辛搖了搖頭,同樣是一臉的茫然。
“你快去追追吧!”
安木辛從后推著易研向前走了兩步,“我就不去了,看來伊伊還是對我……”
“木辛其實……”
“你不用寬慰我了,快去追吧!”
易研便這么無條件相信安木辛的追了出來,她想象不到,安木辛此時讓她出來,無疑是火上澆油。
教室里,安木辛看著易研遺留在椅子上的外套,勾了勾嘴角。
易研眼見著和韓笙伊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肚子卻又不爭氣的一陣抽搐,想不去管它,腳下的步子卻又越來越沉。
肚子疼得厲害,易研無力的蹲了下來,抱著肚子揉了揉,見韓笙伊逐漸出了她視線范圍,連忙站起來身。
直到出了教學(xué)樓,易研才追上韓笙伊。
她伸手去抓韓笙伊的手,卻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韓笙伊一揮臂,易研被大力的甩到了邊上。
“韓笙伊你干嘛啊!”
韓笙伊明顯是用了十足的力氣,易研被甩的愣是連連后退了兩步。
她勉強穩(wěn)住身形,肚子還是在隱隱作痛,火也一下子被點燃了不少。
“韓笙伊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
韓笙伊抬著頭拼命的往上瞅著,眼睛腫脹的難受。
易研這才發(fā)現(xiàn),韓笙伊的雙眼不知何時竟染紅了一圈。
“易研!”
離她們不遠(yuǎn)處的樓梯上面?zhèn)鱽硪宦暩裢馐煜さ呐簟?
韓笙伊心煩的皺了皺眉頭,二人齊轉(zhuǎn)身,看向那抱著大衣飛奔下來的女孩。
“還真是……”不要臉。
韓笙伊叉著腰,強忍下罵人的沖動。
“安木辛,你不覺得……”她努力從大腦中搜索出相對文明的詞,“你很多余嗎?”
安木辛聞言卻好似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她還是自顧自的跑到易研身邊,也沒有說些什么,只是將手中的外套給易妍穿上……
看著安木辛為易研向內(nèi)攏了攏衣領(lǐng),然后系上了扣子,扣子不多,她卻系了好久。
安木辛的手一直在易研周圍擺弄,不是撲撲塵土,就是整整下擺,下擺整好了又再去撲塵土……總是拿來穿的衣服,又哪來那么多塵土。
“知點趣好不好!”
韓笙伊本一直在忍著,在安木辛給易研穿外套的時候她就想竄上去了,又或者從早晨開始,她就在忍了。?
安木辛一次又一次的踩過她的底線,此刻,是萬萬忍不了了。
韓笙伊說著便把安木辛拽到了一邊去了,“安木辛你夠了!”
二樓樓梯處,正準(zhǔn)備向上走的男人聞言向后退了兩步。
話音未落,倒見安木辛倒在了地上。
她可什么都沒干,難不成她有河?xùn)|獅吼的絕技?韓笙伊她自己可都不知道。
“韓笙伊你瘋了嗎!”
易研已經(jīng)用她的話表明了,是她,害安木辛摔倒。
男人皺了皺眉,他還沒瞎,清楚的看見是安木辛自己倒在了地上。
這么想著,便抬腳欲向樓下走去,再細(xì)想之下,卻終停了下來。
“我碰都沒碰她!”
韓笙伊不可置信緊盯著易研,就像看著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易研亦以格外陌生的目光投了過來。
“你知不知道木辛腰上有傷!”
易研跪在安木辛身旁,說著就要掀衣服查看安木辛傷勢。
“不用了,我沒事~”
安木辛朝易妍回了個放心的笑容,那笑容卻怎么看都像是強撐出來的。
“韓笙伊!你一定要把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弄得……弄得……”
看得出來,易研情緒是激動到了極點,她憤然的站起了身。
“你知不知道木辛腰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易研指著還坐在地上的安木辛,“那是她為了救我,被那群堵我的人打的。”
她上前了兩步,走近韓笙伊。“你還記得我們是怎么得罪她們,得罪君婷的嗎?”
“韓笙伊,”易研冷笑著將頭轉(zhuǎn)向了另外一邊,不去看韓笙伊,“在我挨打的時候,出來救我的人不是你。”
冷笑聲和易研很不想配,從什么時候起,一向熱情的易研也學(xué)會了冷笑,韓笙伊不知道。
“我挨打的原因……”
冷笑聲戛然而止。
“卻是你。”
“其實,我只是被牽扯進(jìn)來的不是嗎?”
對面,是相識多年的好友;是在每個寒冷的夜里,給予唯一溫暖的易研。
此刻,卻讓韓笙伊感覺無盡的冰冷。
“我說過了,我家……”
韓笙伊這話說得有氣無力的,卻還未等韓笙伊說完,便見易研將話搶了過去。
“你家漏水?”
易研語氣極為不善,“韓笙伊都到現(xiàn)在了,你還要拿你那套漏水來搪塞我嗎?”
“你……什么意思?”
韓笙伊聲音間帶著很明顯的顫音,易研卻把其當(dāng)成了做賊心虛。
“怎么?瞞不了了?接著瞞啊!”
“不就是為了白笙嗎?為了和白笙過二人世界?行啊!你告訴我啊!我不怪你!你告訴我啊!你不要瞞我啊!”
看著易研這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樣,韓笙伊大腦一片空白,她就這么不動的站在原地。良久,才開口說了話。
“你這都是聽誰說的。”
韓笙伊聲音低沉的很,她雖這么問,雙眼卻始終鎖定著安木辛。
易研好似是看出來韓笙伊的想法,她上前一步,將安木辛完全罩在自己身后,“要想不被別人說,自己就別做!”
“易研!”她這一副嚴(yán)重護(hù)安木辛的樣子算是徹底激怒了韓笙伊,“你現(xiàn)在分的清誰是自己人,誰是外人嗎?”
“我從未把木辛當(dāng)成外人!”
易研不知也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還是因為什么,竟不假思索的大聲答道。
這一聲,是真正意義上的鎮(zhèn)住了韓笙伊。
韓笙伊也不再開口,她抿著嘴的轉(zhuǎn)過了身,在經(jīng)過安木辛的時候,用那只有彼此能聽到的聲音道:“我和白笙的事兒,永遠(yuǎn)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
之后,她抬起頭,邁著在這一刻格外沉重步子的緩慢的向前走著。
她始終沒有回頭,盡管,她很想回頭。
風(fēng)在空中呼嘯,女孩的背影顯得格外的單薄,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二樓樓梯處的男人握著扶手的手不斷加注著力度……
“白老師好!”
有同學(xué)上前朝他打招呼,他卻好似沒聽見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