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救治
- 蘊仙
- 悲客
- 2394字
- 2017-06-10 00:32:15
漸漸從草叢里走出一個人,懷抱著白狐,不忘左右觀望,沒什么異象之后才信步走向老道士。靠近地上昏迷的人,身后的僵尸已經沒有任何氣息,應該是斷了操縱。陳封把白狐放在地上,走向前把玉佩撿起收好,這才打量老道士有沒有死去。借著幽亮的月光,勉強看清地上的情景。
老道士身上各處都是血,后背壓著僵尸,被烏黑的僵手箍住身體,一人一煞沒有任何動靜。陳封撿起老道士的鐵劍,一股寒涼自手中起,細細把握幾許,只覺得這鐵劍材質不一般。用劍撥斷僵尸的手后,陳封把老道士拖了出來。伸手細探鼻尖,尚有微弱氣息傳出。幸得陳封之前把玉佩拋出,擊中僵尸救了老道士一命。
見還有命在,陳封把老道士背起,轉身看了僵尸一眼,微微皺眉。如果走了之后,僵尸不見了也不好處理。轉頭把目光放在一旁玩耍的白狐,陳封計上心頭,問白狐道:“如何把這東西處理?”
白狐停下來,看了看陳封,又望了地上僵尸一眼,點頭。陳封放下心來,道:“先生重傷需要救治,你盡快,小心點。”白狐應聲而起,殘影飛入草叢不見蹤影。陳封就背著老道士離開這地方。
回到滕家縣,鉆入一條黑巷,陳封半夜敲響一郎中的鋪門,背著老道士急匆匆進入。郎中開門看了陳封與背上昏迷的老道士一眼,引路來到內房的床榻上。陳封小心放下老道士,望了郎中一眼道:“可有得治?”
中年郎中望了床榻上的人,立即認出是在市中的老道士凌明子,連忙探手觀察,稍待片刻起身凝重點頭。“如何落得重傷?”郎中問。
“些許變故。”陳封不在這方面作答,“只管救人。”
郎中慎重點頭,方才入內室,敦促妻子燒水煎藥。簾布翻起,拿著銀針和毛布,來到老道士身前。翻看針包,捻出一根長針,放入燭火芯中,晃動片刻后扎入老道士頭頂,又在老道士頭上一些穴位按動幾許。頓時可見老道士呼吸由微弱變得平穩,又上針十多支,臉色漸潤。陳封候與一旁,郎中妻子提著裝滿熱水的木桶入室,陳封回避。
立于院中,想著今夜之事怎么找一個好借口。由于是白狐帶著陳封到郊外看著老道士降僵尸,如果不明不白出現,倒也說不過去。突然,門外傳來急促敲響,有人在門外喊道:“有人在?速開門!”
郎中像是忙完了事情,走出內室道:“何人?”
“官府!”
陳封與郎中相視一眼,點頭。郎中去開門,站著十幾人在門外,縣令立于中間視線向內打探。“周某人怠慢,見諒。”郎中道。
“見一人鬼祟背著一物自滕家縣外入其內,你可知道?”縣令問道。
“知道,是先生被一小子背入我鋪里療傷,如今正在內室中。”郎中躬身讓開一位,讓縣令與一眾捕快入內。
院內頓時亮如白晝,火把照映,人影聳動。陳封立于院中與一眾人相望。縣令上前問道:“是你把先生背回?”
“正是。”陳封道。
縣令轉眼看向室內,帶著兩個捕快進入。不一會兒出來,看向陳封目光溫和。“幸得小友幫助,已經沒有大礙。”縣令微笑道。
“無事,理應職責所在。”
縣令見陳封些許眼熟,細想一遍之后才憶起在滕家府宴會上見過陳封一眼,與滕老爺的小女玩得很近,只是不知道什么叫名字,以為是遠親。前幾日又在穆家見過一眼,沒留下什么印象,縣令思慮一遍,問道“你叫甚么名字?”
“陳封。”
“你在何處發現的?”
陳封認真思慮過后道:“大人,我今夜些許事由需要趕路,經過縣邊緣一宅處發現的。左右見無人經過,又不好放任不管,只好背著前來醫治。”
縣令聽后半信半疑,見陳封年歲尚小,也息了繼續問下去的念頭,待老道士醒來與之詢問就知道所言是否真假。縣令對郎中道:“先生的所有療傷費用,本衙門出了,盡管治好。”
郎中彎身道:“是。”
陳封見此事暫時瞞了過去,頓時松了一口氣。白狐處理完僵尸,立于房瓦看向下面走動的捕快,黑瞳看定陳封一眼后,轉身離去……
天色微亮,一夜過去。陳封被文牘問完話,匆匆趕回穆家入房睡定。裝作一夜未出門,能瞞過一時算一時。日上三竿,陳封于酣夢中被穆珍花拉起,睜著困眼哀怨道:“才夢周公,為何叫我起來?”
穆珍花氣哼哼道:“昨夜為什么還不睡?”
“看書累的。”
“起來!”穆珍花轉道,“為何衙門的人來找你?”
陳封一聽,連忙站起匆忙穿衣道:“為什么來找?”
“你自己去便知。”
陳封暗道不好,希望捕快口頭能嚴密一點,不要把昨夜的事情說出。整理裝束一番,快步來到門前,果然見兩個捕快立于門前望著他。陳封問道:“大人叫我需要做什么?”
捕快道:“老道士已醒,他想見你,快去。”此話引得一旁的穆珍花疑惑不已,也不好出言多問。
“這就去。”陳封跟隨捕快出門,末了回頭對穆珍花道,“只去不久,沒什么事的,娘。”
穆珍花:“但愿如此。”
又回到郎中鋪內,穿過一排的藥柜,入到內室,見老道士躺于床榻上閉眼沉思。胸口前纏著布條,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氣血恢復倒是很快,已過半日就滿面紅光。縣令已經回衙門處理事務,留下二捕快照顧老道士。躺在床榻上的老道士聽聞聲響,撐手坐起打量著眼前的陳封。笑道:“好好好,果然是善良之輩。”
陳封聽得一頭霧水,立在一旁,道:“舉手之勞罷了,能得先生看起,實屬之辛。”
“是也?”
“是也。”
老道士話鋒一轉道:“昨夜是不是你藏在某處觀望?”陳封不語,眼睛看向一旁藥柜,陣陣藥香鉆入鼻孔,精神清醒了不少。“你不說我也知曉。”老道士低聲道,“那時你還抱著一個東西,就在一棵樹上。”
陳封身體猛然一震,木然笑道:“先生,這話怎么說?”
“你也看見了。”
“是的。”
“我并非懷疑你。”老道士直言道,像是與陳封一樣平輩交流。“你為什么要在那里?”
“呃……”陳封撓頭,“只是……一個賭約罷了……”
“賭約?”陳封這才把與滕靈秀的賭約說出來,這才找了一個好借口。老道士聽后擺手道,“罷了,為了這種無關緊要的賭約把命丟了不值得。”
“謹記。”
老道士回想昨夜與僵尸交戰的細節,問道:“最后一刻我無力與敵,你如何解救得我?”
陳封猶豫半刻,還是回道:“我有保命符。”
“可否借與參鑒?”陳封從懷里掏出玉佩給老道士,這是楚瞎子送與他的,連他也不知道這玉佩的具體作用,不過辟邪倒是好用。老道士接過仔細把玩幾許,湊到近前看了又看,最后把玉佩還給陳封,道:“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