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關殷瞧著外面的天色漸漸黑了,接著夜色帶著一隊人馬悄悄潛入趙國邊境,關殷命他們在原地待命,自己則潛入魏軍的軍營,殺了放哨的士兵后,關殷扒下其中一個士兵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向軍營里面走去。
關殷的運氣極好,走了半個時辰一路上并未碰到巡邏的士兵,誤打誤撞竟也找到了魏軍的糧倉,糧倉外有重兵把守,關殷粗略掃了一眼,約莫著有二三十人,她雖不知魏軍的陣營是如何分布的,但一般主將的軍帳都不會離糧倉太遠,若糧倉有什么聲響,最先驚動必定是主將,如此正和她意。
“你在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冷不防被人從身后喝道,關殷的身影僵了僵,看守的士兵聽見聲音,見了來者齊齊行禮:“參見王爺。”
是他!關殷握在劍柄上的手緊了緊,心臟撲通撲通的跳的厲害。
南陽王并未理會他們,對前面的關殷道:“轉過身來。”
關殷深吸了口氣,轉過身去,單膝跪地雙手作揖,低頭沉聲道:“末將參見王爺。”
他命令道:“把抬起頭來。”
關殷未動,他又道:“孤叫你把頭抬起來。”
關殷的耳邊全都自己的心跳聲,仿佛要把耳膜震破,在他的注視下關殷緩緩抬起了頭。
一張男人的臉,長在平常不過,只是那雙眼睛亮的驚人。在出發(fā)前李子書便給她易了容,關殷怕自己聲音會暴露自己,便用煙熏啞了嗓子,他是天機道人的弟子,南陽王也是,關殷這張臉騙騙普通人倒是可以,但偏偏遇上了南陽王,關殷不確定他會不會看出破綻。
關殷只是看他一眼,便斂下眼眸盯著他的腳尖,好在夜色昏暗他并未看出什么,只是問道:“大半夜不去休息,在這里做什么?”
關殷把另一只腿放在地上,俯身答道:“末將睡不著,便出來走走,不想竟驚擾了王爺,請王爺恕罪。”
南陽王道:“入夜后軍營里不許隨意走動,正好孤今日也睡不著,你便跟著孤一起走走吧。”
關殷的脊背僵了僵,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說,猛地抬頭一雙錯愕的眸子看著他,胡亂應道:“啊?....是。”
南陽王瞧著她青澀的眉眼,笑了笑:“起來吧。”
然后便向前走去,關殷起身,在原地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去。察覺身后的人沒有跟上來,南陽王放慢了腳步,說道:“怎么還不走。”
關殷只好跟上去,一路無言,關殷只是默默的跟著他,關殷只是覺得他今天有些奇怪,和以往他在戰(zhàn)場上冷若冰霜的樣子大不相同。
突然他停下了,關殷不解的看著他,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出了軍營,到了一條小溪旁,他席地而做,對關殷道:“一起坐吧。”
關殷遲疑的看著他,他笑了笑:“此處無人,你不用如此拘謹。”
依言關殷坐在他身旁,他又笑了笑,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樣,他喝了一口酒,問道:“你這孩子今年多大了啊?”
離了近些關殷才聞道他身上的一股酒氣,方才太緊張連他手中拎著壇酒都沒有注意,怪不得他今日如此反常原來是醉了啊....
關殷的個子雖然比同齡的女子高了許多,但此時穿著魏兵不太合身的衣服,愈發(fā)身材顯得嬌小,加上青澀的眉眼,叫他認成了孩子,也不足為奇,可我們的關大小姐仿佛忘了,她本就是個十五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