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哲姑姑，你……”

白北北一臉不可思議，要說點什么卻一時語塞，只是一只手不斷地在夜語眼前搖晃。直到把夜語晃得都有些眼花了，這才罷手。

“姑姑……”

“不用叫姑姑，叫夜語就行。”

“夜夜夜夜語……”

“不叫姑姑，你也不用叫爺爺，畢竟我是個女人。”

聽著夜語的調侃，好不容易才捋順了自己的舌頭，不過臉上的驚訝還是一絲一毫都沒有褪去。

“夜語，你能看見他啊，你真的能看見他啊！真的真的能看見他啊！”

雖說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但是夜語真的覺得她這樣有點啰嗦，剛才和季城說話的那股簡潔霸氣勁都跑到哪里去啦！

“恩，能看見，一個男人。現在和你一樣滿臉神奇，不過比你多了一點疑惑。”

這么一說，讓白北北更加確定夜語是真的能看到她身邊的人，不，說的確切點，應該是他身邊的鬼魂。

實際上，這個鬼魂她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只知道從記事起，身邊就跟著這么一個。其他小朋友都看不到，偶爾的對話就讓人以為她是個神經病，雖然現在大部分人覺得作為大師她本來就應該這樣。

她的家族世代都是捉鬼捉妖的天師，真不知道這個鬼魂怎么可以總是黏在她身邊。家里人說這是白家第七代家主，白向北。也是世代以來靈力最為強大的天師。可他總是傻傻的，以前的事情也不記得多少。家里那么多人不跟，只跟著自己。

現在發現有另外一個不是自己家族的人也能看見，這真的是太讓她激動了。

“你……是誰？”

這個鬼魂白向北說話慢慢的，還緊緊的皺著眉頭。聽說話的語氣就像是一個智商欠妥的小孩子，可是表情上看起來又并不像，似乎只是在思考而已。

白北北看夜語一臉疑惑，趕緊向她解釋，似乎怕說慢了一句夜語就會轉身離開一樣。

“他做鬼太多年，記憶力有點退化了，以前的事情都不太記得了。可能是看你有點熟悉，像是他以前認識的人，這才問你。你不用理他，他都死了最少幾百年了，怎么可能和你認識。”

對，就是熟悉的感覺。就在剛才白北北和黑衣人爭執的時候，她才看到這個鬼魂，他一臉焦急的看著白北北，卻束手無策。

那一瞬間，就有一股巨大的莫名的熟悉感向她襲來。就好像她認識這個人很多年了，可是，她才剛到人界，遍尋記憶，也沒有對這個人絲毫的印象。

“恩，沒事。”

“姑姑，我們該回去了。”

————

腦子里一直想著白向北的事，以至于根本沒有注意離開時季城看他的眼神，更沒有注意回去的路上微生伊哲略顯焦躁的臉。

直到他的聲音出現。

“末小姐，我招呼你在我家里住，可沒說你可以隨時帶朋友回來！”

朋友？什么朋友？

聽到微生伊哲的聲音，夜語這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回到家里，而她也在沙發上保持一個動作發呆很久了。

衛哲一看她這樣反應，知道多問也不會有什么答案。就指指夜語的正對面。

“末小姐，那位不是你的朋友，難道是我家保姆嗎？”

順著衛哲的手指，夜語這才看見，剛才跟在白北北身邊的白向北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到了自己的對面，和自己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

這……他不是寸步不離的跟著白北北嗎？這怎么突然跟上她了。

抬頭看看衛哲，發現他正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看著自己。

“這不白北北身邊那個嗎？你不是知道嘛，讓她來帶回去就行啦。”

說完，看微生伊哲忽然變成了一副智障兒童歡樂多的表情看自己，才意識到好像哪里不對。

“魔族王子，為什么還要看季城一個區區人類的臉色，還有啊，那個白北北如果知道你是魔族人會不會把你捉起來？”

“她是捉鬼的，又不是驅魔的。”

額……好像這樣說也沒什么不對。

“將軍，外面有個叫白北北的姑娘，說來找末小姐。”

正當夜語還要問些什么的時候，有仆人進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請進來。”

夜語習慣性的命令著，女仆卻一動也不動，直到微生伊哲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出去。搞得夜語一臉氣憤。

“哼……”

“夜語啊，我家祖宗好像跟著你走了，你看……”

人還沒有進來，聲音就已經傳了進來，但在看見衛哲也坐在客廳的時候，白北北硬生生的又把后半句話咽了回去。

“呵呵，衛將軍也在吶。我找你姑姑，你忙你的。”

“看來我在這礙著姑姑和白大師聊天了。我這就離開，姑姑你和你的朋友們，好好聊聊。”

最后四個字的重音，提醒著夜語，讓她快點解決了這個莫名其妙跟過來的“朋友”。說完衛哲當真就轉身離開了，不是上樓，而是出了家門，這下家里就只剩下夜語和白北北了。

看衛哲離開后，白北北的緊張感一下子消失了。

“你怕衛哲？”

“嘿嘿……也不是怕，他這個人我看不太懂，我給自己卜過卦，和他離得近了準沒好事，所以……”

“你還會卜卦呢？”

“那當然，卜卦可是我的強項。我知道我這祖宗在你這還是靠卜卦呢。”

一說起自己的得意之處，白北北到沒有開始那么拘謹，嘴巴不停地在給夜語講她卜卦的技術有多高。

但在她的長篇大論中，夜語只抓到了一個重點，那就是，她可以卜卦找到白向北。那是不是說她也可以卜卦找到川？

“北北，那你能幫我卜個人嗎？”

“那沒什么難的，咱倆都是朋友了，你說就行，沒有我白北北找不到的人。”

聽說要找人，白北北拍著胸脯和夜語保證，

“只是我不知道他還算不算是人……”

聽到夜語這樣說，白北北絲毫沒有往其他的方面想。

“沒關系，你看他，這都是鬼了，我不照樣找到了。你給我一件你要找的那人的東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