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沒想到，這個事發生的連貫性這么強。

顧朝辭撇了陸亦洲一眼，還是略帶不爽的嘲諷：“不知道還以為你是算好了的。”

陸亦洲并未回答，他懶得計較。

顧朝辭對其他人安排任務：“阿威，有成和我去案發現場。秦磊帶人去調查拆遷區火災當天路人看見的情況，或者有無可找到的離開火災區的監控影像。小幀，你帶著他倆去和王覺明的母親對話，還有找到那個小男孩。”

“是！”

收到命令后的他們，立刻有規律的開始行動，不耽擱一秒。

顧朝辭離開的很快，他有直覺，這次會有新的突破。

他分任務的時候，看云落的表情估計是想去案發現場，但是這等公眾人物，還是暫且別讓他冒這個險了。

等這個案件順利結案，如果云落想要更加方便的看案發現場，再讓市警局宣布這一消息，更有說服力。

不然在不方便的情況下，不是被輿論攻擊，就是被炒作。

孟幀把東西收拾好，也帶著云落和陸亦洲往與市警局很近的醫院走去。

“落哥，王覺明的母親，還是很不清醒。”孟幀提醒了一下云落，他們到現在也沒有在王覺明的母親得到任何信息。

云落不太清楚老婆婆的情況，很是疑惑：“狀況很不好嗎？”

孟幀點了點頭，何止是不好啊。

警局的人連靠近都靠近不了，老婆婆神經受刺激，不讓任何人接近她。一旦有什么東西一響，她就開始哭，聽不得任何“火災”、“兒子”的字。不吃一點東西，全靠鎮定劑和營養液。

老人脫水嚴重，悲觀點說，可能隨時心跳機頻率驟停。

云落一路保持沉默，直到踏進醫院，她想起了那個跪在地上哭泣的老人，如今這個世上她估計已經沒有留戀的東西了。

云落感受到肩膀上多了一處力，偏過頭看見陸亦洲纖長的手搭在她的肩膀，輕輕的拍了一下，又拿了下來。

兩人帶著口罩，未說一句話。

可是她知道，陸亦洲讓她別擔心，就像那一次聽說火災消息的時候，他也是如此。

明明只是很簡單的安慰，也不知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力量，讓云落每次都感覺有他在，會比較安心。

這個人，總能讓她有一種沉穩的安全感。

電梯到了十層，孟幀帶著云落和陸亦洲到了病房前。

這里還有好幾個輪班的警員，看見孟幀過來，從門口分散到周圍。

云落隔著門口的玻璃，看向了病房上躺著的一個蒼老的老人。

他們現在還不能輕易進去，得去主任那里了解一下情況，免得對老人造成更深的刺激。

陸亦洲提醒了一下云落：“走吧。”

云落輕聲的回應：“嗯”

對于精神受刺激的老人來說，得小心翼翼點。

孟幀敲了敲十層主任的辦公室門。

“請進。”

孟幀和這邊已經很熟了，直接帶著云落和陸亦洲坐下。

主任是一個五十多數的有資質的醫生，他看見孟幀已經習慣了和警局的人打交道，只是看見后面多了兩個不認識的人，有點疑惑。

孟幀先介紹了一下：“這位是羅主任，這兩個是警局新來實習的。”

羅主任明白的很快，原來如此，難怪是兩個年輕人。

羅主任：“好，你們是想了解王家慧的情況吧。”

王家慧，就是王覺明的母親。

他們也的確是為了這個而來，孟幀詢問：“她情況好點了嗎？”

羅主任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些天我們的精神科主治醫生也沒有半點辦法讓她說出一句話，這個老人的精神受太大刺激了。”

云落此時問了一句：“我們可以進去多久？”

她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但是試試總比一直無進度好。

羅主任看了眼說話的人，心想還是實習太年輕了。

“最多半個小時，注意必須輕手輕腳，不能談及火災、兒子等字，不能接觸她，至少隔開一米，還有出現任何情緒不對的馬上出來。我知道她是你們警察要詢問的對象，可是在我這，她是個病人。”

云落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