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上路,車窗外陽光明媚,道路和路旁綠樹簇擁著,向人們展現著春天的絢麗,而陽光斜射入窗,暈眩了我的眼睛。就在這一刻,我又想起了呂兵,本來我計劃要把他親自送到南方的那個城市布滿工廠的城市,但是,在最后的一剎那,他拒絕了我的好意,選擇了獨自上路。如果是別人,我有可能會堅持,但是呂兵我就不想堅持了,我們彼此都了解對方,知道他和我一樣喜歡孤獨的上路,喜歡靜靜一個人在路上品嘗酸楚和痛苦,更喜歡一個人在路上完全的放開思緒,沉浸于生命里的祥和獨自尋找一個讓靈魂停靠的方向,所以,在最后的一剎那,我選擇了放棄,讓他按照自己的遺愿獨自上路了。
呂兵走了,我的心開始下沉,所有的準備似乎在一剎那間都喪失了價值,本來我辭去工作的目的是希望陪他到南方去一趟,現在沒這必要。在他走后的第二天,我美美的睡了一覺,然后跑到圖書館里又看了一天的書,希望清楚自己腦中的雜念,重新找一個工作去繼續上班。但是,后來情況有了變化,也破壞了你重新在北京城找一個工作上班的情緒。
多少年后,當我想起這一次離開BJ前的一些事情,我都有種被命運安排好的感覺。起先是陳昊來到BJ把那些隨時可以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的材料交給了我。之后,呂兵失魂落魄的來到了BJ,而我也因為情緒沖動辭了職,離開了那家上了兩年班的圖書工作室。之后是我和胡愚大吵一頓并大打出手。這一連串的事情都好象是命運早已為你安排好套子,你只能向里面鉆,而不能有選擇的余地。就這樣,命運的指針把我帶回了遠方,引導向了一個我從來沒想過要踏足的邊陲縣城,并遭遇了人生中的又一次情感的碰撞和沖擊。
陽光燦爛,春意盎然,我坐在車窗邊,看著外面那鋼筋混凝土構造的建筑物中,內心中有種強大的壓力感。一種找不到歸宿又無法不四處飄零的傷感涌上了心頭。而車窗外面,正是陽光明媚的春天,反襯著我在這一季里的無奈和落寞。
車動了,樓宇開始了漂移,道路也在不斷的向前延伸,而我就像時光深處的一頁不肯隨風飄落的日記,又翻回了過去的一頁。
似乎記得很久以前我給胡愚暗示過蘇文露與陳教授的關系,但是,他似乎沒有把我的暗示當一回事,這就為你們后來的爭吵買埋下了伏筆。
送走了呂兵,我好好的休息了幾天,本來計劃要繼續找一份工作,好好的上班。但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步伐。
那天,我正在整理房間,胡愚跑了進來,他說蘇文露和陳教授在人定胡公園游玩,他也想去,希望我陪他一塊去,我說自己剛辭職不久,不愿意見到陳教授,但是胡愚不管這些,硬要強拉著窩過去,沒有辦法,窩手中夾了一本書和他搭上公交到了人定湖公園。
到了公園之后,我們兩個人遛了一圈,并沒有發現蘇文露和陳教授。看著有些著急的胡愚,我想說點啥,最終啥也沒說,看了看晴朗的天和公園里那些簇擁在一起的正在開放的花蕾,正準備找個干凈的地方坐下來靜靜的欣賞意一會兒,胡愚跑到公園管理處租了一輛小游艇,喊著和我一塊在湖面上玩,在他的纏說中我上了游艇,看著那清幽的湖水正在閃動著光芒,突然間我才想起問胡愚是誰告訴他蘇文露和陳教授在人定胡公園里游玩。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說,是他的一個同事經過公園門口的那條小路時看見他們兩個人雙雙進了公園。
在這一刻,我才有些忍不住對他說:“你純粹就是一個混蛋,難道不知道蘇文露和陳教授一直就有一種很曖昧的關系嗎?”“你******別造謠。”胡愚聽完了我的話,用手中的槳拍打了一下船艇對我說,我有些生氣的說“我在陳教授那里呆了那么長時間,有些事情我不過不愿意說罷了,你愛信不信。”胡愚聽了這些話真有些急了,舉起船漿就在我身上拍了一下。
“你******打人。”我扔下了手中的書本,翻起身,跳了過去就在胡愚臉上打了一拳,他的鼻子被我一拳就打的開始流血。然后,我們兩個人都氣得不說話了互相怒視著對方,任憑小船在湖面上晃蕩,這時候,我猛然一扭頭突然看見西北方向小樹林里似乎有蘇文露和陳教授的影子,便向那方向注視了一下,終于看清楚了面目,他們手拉手,肩并肩正站在樹林里的一片草地上說話。
胡愚順著你的目光也看見他們的身影。然后有些喃喃的說:“******,這個臭****,騙我。”就在我們的目光注視中,蘇文露和陳教授突然不覺得擁抱在了一起。陳教授坐在了草地上,蘇文露像騎單車一樣,坐在了他的腿上,然后兩個人在公園里熱烈的擁吻在了一起。
急紅了眼的胡愚都束手無策,我撈起來船漿,看著前面泛著光的湖面,靜靜的劃動著。轉了一個小圈后,我把船靠岸了,扔下坐在船頭苦悶的抽著煙的胡愚,拿走了船艙里那本封面上沾了水的書,對他說,我先走了,你自己看吧,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放棄,因為她真的不適合你坐你的妻子。然后,我頭也不掉的向著公園的門口走去。
出了公園的門,搭上了公交車回到了住宿附近,我才有種茫然的感覺,感覺呆在這個城市里已經呆的有些麻木,想換一個地方出去透透氣。就在一剎那間,我選擇那個西部小城里去看陳昊。本來,我計劃提前給他打一個電話,但是,輾轉一夜后,我決定不給陳昊提前打招呼了,免得驚動他,待到了那個縣城之后再聯系他。
就這樣決定下來回后,我把東西收拾了一番,把一些不用的物品部分送給了院子里的鄰居,有些書留給了張經云,然后背上了一個簡單的行囊上路了。到了臨上火車的時候,我給胡愚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幾句話,隨便勸慰了他幾句,便踏上了遠行的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