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新一年的腳步漸漸向我們走來,我的情緒又開始了波動,性格有些暴躁,習慣于動不動就生氣發火,有兩個工人,因為無法忍受我的脾氣,也提出了辭職;我個人感覺這樣下去對公司的經營不利,便與張辰春和呂兵商量了一番后,把手頭上的生產管理工作交給了我的助理孟強。
孟強是東北人,性格有些強硬,但是也善于變通,是呂兵以前的同事介紹過來的一個朋友,工作認真,為人也能信得過來,年齡比我大兩歲,做事相比較還算穩妥,當我把手頭上的工作都逐漸交給他以后,便和呂兵張辰春商量一番,任命他當起了生產部經理的職責,工資也相應的漲了起來,這樣他也高興,我們大家也放松。
元旦前,公司專門搞了一次慶典,慶祝我們公司順利走過了艱難的前期創業期,在慶典中,我們不但把自己周圍的朋友邀請了過來,同時也邀請了一些特別的客戶,總體而言,這次慶典舉辦的很成功,也收到了預期效果,被邀請來的客戶都與我們簽定了長期合作協議,并提前簽署了未來一年的初步定貨意向書,同時交付了部分定金。
慶典過后,呂兵和張辰春也發現了我的情緒逐漸已經有些焦慮,都建議我到醫院檢查一下,恰好當時徐亮也在身邊,他建議我最好找一個中醫門診部,讓一個老中醫把把脈,開幾副調理的中藥,綜合他們意見后,我首先去醫院檢查了一番,檢查結果出來后,診斷書上說我的血管有些堵塞,并且有一種冠心病的癥狀,同時還有一些抑郁癥。
看了我的診斷書后,徐亮,呂兵,張辰春三個人都替我有些著急。最后,呂兵和張辰春建議我先停下工作,以專心養病為主,徐亮則開著車帶著我到一家他所了解的老中醫門診部去請一位老中醫號脈診斷一番,并開了一些中藥,回家后我煎了七八服藥喝完以后,感覺渾身有些放松,情緒有所穩定,便接著去那家中醫門診所,繼續看病,開藥,回家后煎藥,回家后除了吃藥看書,暫時把工作丟到一邊,只是晚上張辰春回家后,偶爾關心下公司銷售業績,感覺一切都在有序地向前發展,離開了自己后,公司照樣運轉,心里的一塊石頭才算放了下來。
臨近春節還有十天時間,我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只是有一次半夜睡醒,突然陳昊的電話打過來后我也沒顧的上接;第二天天亮后便給陳昊打了電話,電話關機,我的心便又繃了起來,又為陳昊的安全擔心起來。
第二天去公司,上網給陳昊發了一封電子郵件,希望他能回電,順便了解一下他的近況,然后準備退出網絡,關了電腦,回家休息時,郵箱里突然蹦出了一封郵件,打開郵件一看,竟然是我在邊城那個小我四五歲的年輕同事王華給我寫的一封信,看完以后才知道他在半年前剛剛離開老家來到羊城,無意間翻出以前的日記本,上面很偶然的記這我曾經告訴過他我的郵箱地址,順手給我寫了一封郵件問候我最近的近況,想想對方也是一番誠摯關心的問候,我便給他回了一封郵件,大概說了一下最近的近況,并給他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目前的聯系電話。沒想到第二天中午,我在等陳昊的電話時,卻遲遲不見陳昊來電,卻接到了王華打來的問候電話,我們隨意的在電話熬了個電話粥,隨便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其中隨意聊了一些原來在一起工作的瑣事,還有一些他到南方的經歷。就這樣,聊了大半個小時,因為他工作繁忙,便約好了三天后在一家咖啡館碰面,兩個人坐在一起說說話。
因為我除了看病吃藥,這三天里幾乎也沒干啥事,便揮揮手過去了。三天后的一個午后,我到了這座城市的中心地帶的一家咖啡廳里,要了一杯咖啡,靜靜的等待著王華的到來。
南方的冬日更像是西北的秋天。天有些涼卻并不冷,我坐在咖啡廳里一個靠窗戶的位置,點了一杯奶茶靜靜品茗著,窗戶外面人來人往的穿梭著,姑娘們的迷你裙下依舊是光溜溜的長腿。在這個要風度不要溫度的時代里,總會有些令人眩目的事情發生。在來往的人群中,有些男人們西裝革履,打著領帶,一副商業范兒的打扮。不是為了推銷保險就是房地產,黑中介也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打扮,尋找著合適的目標。推銷保健品的姑娘站在咖啡館外面的街道上,面帶微笑的向人們兜售著公司的最新產品。
我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躲在咖啡館里久久的審視著這個城市角落里的景象,陷入了失憶般的凝望中。這個時候,兜里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原來是陳昊的電話,按下接聽案件,熟悉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側傳來。一陣短暫的問候之后,我們便在電話里隨意的聊起彼此的處境。我在電話中告訴他自己回到羊城的事情,順便說起了自己在那個西南邊陲的小縣城上拆遷的事情。說完后,我又談起了自己現在和呂兵、張辰春一起搞了個壁紙生產小廠,干了大半年。終于有點起色。然后話鋒一轉,我又問起了他的境況,他在電話里笑著說了說自己努力了很多年,終于調入和妻子同一個城市工作,還是繼續做警察。不過不是做刑偵工作的,而是做一些比較清閑點的戶籍管理工作。媳婦也剛剛生完孩子,雖然是個閨女,但也算是合家團圓的三口之家。
聊了半天,我才想起來陳昊的愛人在陜省的寶市工作。似乎和張辰春剛畢業時工作的企業在同一個城市。陳昊曾經在邊城和自己再一次聊天中說過這件事情,似乎他的妻子一直反對他在邊城工作,為此一直不愿意要小孩。現在終于調到一個城市里工作了,不但合家團圓了,同時還生了一個閨女。這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所以,我在電話里連連向他表示祝賀,祝賀完了我想說抽個時間去他們家中做客。順便看望一下他的小閨女,話到了嘴邊,我感覺有些不妥,想想他現在終于開始一段平靜的生活,自己又何必去打擾他。想到這點,我又想起了秦清,心里便有股黯然的感覺。隨隨便便又聊了幾句,找了個借口,暫時先掛了陳昊的電話,等有時間再和他聯系。再掛陳昊電話前,我問好了他打過來的電話號碼便是他到了市的新號碼。變慎重的在手機上保存了下來以后,又在手提包里的一個通訊錄上做了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