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四海聽見華叔的詢問，開口道：“先去吃點東西，再去那里。”兩人走進了城，城門的守衛看見兩人，畢恭畢敬的，這跟以前京城境況有點不太一樣了，這些當差的怎么現在都學乖了，郭四海心里暗自想。華叔笑著對郭四海說：“少爺，你看這些官差真是會審時度勢啊，剛剛過來接羅小姐的是當今吏部尚書韓濟光之子。這些官差估計我們是韓公子的朋友呢，呵呵。”郭四海搖了搖頭，“我們先去煙湖。”

煙湖位于京城這個繁華地帶中比較寂靜的地方，因為這條湖四季云霧繚繞，所以取名“煙湖”。兩人進入城門內，一條感覺怎么也看不到底的街道，許許多多的人在那互相嚷著，叫賣聲，還價聲。郭四海覺得騎馬不是很方便，便下馬來步行，華叔依舊坐在馬車上駕著馬車。兩人的速度比較慢。兩人找到一座驛館，將馬和馬車交給驛館的人看管，便步行去煙湖。兩人沿著驛館往西走，煙湖位于驛館西邊，而驛館的北邊就是皇宮了。兩人速度不緊不慢，一路上停下腳步看著周圍的風景，這些風景都還在，郭四海內心一陣感嘆，上次回來沒有呆多久就去濟南了，物是人非事事休。

走著，走著，想著，想著，兩人走的越久，耳邊的聲音較越少，終于兩人耳邊清凈了。郭四海往前面看去，前方有點雨霧繚繞，想必是道煙湖了。郭四海走了更近點，煙湖旁邊的亭臺上看了一家客棧叫“如歸”，在雨霧的遮蔽下，這旗幟依舊飄揚著，飄揚著只屬于自己的宿命。遠遠看去，在這迷霧之下似乎有著不少的景物。兩人走進這間客棧，客棧人不多，規模也不是很大，只有兩層，但是這客棧的收費卻是很高，華叔要了二樓的一件雅間。小二帶著兩位上了二樓，這所謂的雅間就是一張簡單的桌子配搭著幾張椅子，只不過這些桌椅都是高級大檀木做的。兩人順勢坐了下來，郭四海環顧了周圍，四周并沒有圍墻，發現這二樓就只有一位客人，寒風吹過，那位客人一陣哆嗦。華叔開始點菜了道：“宮爆雞丁，糖醋里脊，油淋青菜，其他的你們這里的招牌菜每個都上一樣。”小二很開心嘴上瞬間掛上招牌的微笑，對于這些的主顧他們是非常歡迎的，因為他們從來不斤斤計較。小而心里想到今天的運起還真是不錯，一下來來的客人都是那么的闊氣。小二笑意更盛，對著華叔說：“老爺，剛剛你旁邊的公子和你點的菜是一樣的，真是巧了。”郭四海順著小二手指的方向，旁邊的是一位白衣少年，大約弱冠之年左右，長的是星眉劍目，朱唇皓齒，眉宇間更是氣宇軒昂。旁邊的男子似乎感覺到郭四海的目光轉過身來，郭四海頷首微笑表示打了招呼。男子也是如此，兩人就這樣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華叔交代完了小二，小二剛要轉身下去吩咐廚房，郭四海忽然喊道：“小二，再上一壇陳年的竹葉青。”小二應聲而去。華叔似乎不開心的道：“少爺，以后你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郭四海知道華叔的脾氣，轉眼之間華叔已經從當年的而立之年到了現在快五十了，眨眼間就是十五年，于是想趕緊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不讓華叔發作，于是郭四海左手指了指前方的云霧之處對華叔道：“華叔，你可知道這霧后是什么。”華叔搖頭，旁邊的男子忽然開口道：“這濃霧背后一道畫廊，沿著這煙湖饒了一個圈。敢問兄臺的左手是不是受過冰火兩重天似的煎熬”郭四海暗驚，點了點頭。這時候少年從懷里掏出一半尺左右的青花瓷瓶順手扔了過來說：“這是我自配的一些療傷藥，你這左手雖然已經結痂但是根源并未治好。”

郭四海接過瓷瓶笑了笑道了謝，旁邊的男子忽然問道：“這煙湖畫廊的來歷，可是有誰知道。”

“這煙湖畫廊據傳乃是大漢時期的司馬相如大才子為妻子卓文君畫的，這些花講述的是自己和卓文君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戀的過程，也有人說這是一幅絕頂武功秘籍，被人畫在這畫廊之上，只不過是不想自己的武功沒有了傳人又不想被庸俗之輩得去，所以才畫下這些畫。”

“兄臺真是見多識廣，枉我自己走遍天下，便覺得自己熟知天下事，想不到只不過是井底之蛙一樣。”看著眼前這個被劉海遮住眼睛的人，男子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深邃的像是劉海背后的眼睛一般。

這時候小二將菜陸陸續續的上了上來，郭四海拿起酒壇給華叔倒了一杯，又詢問道：“兄臺能否賞臉喝杯酒？”旁邊的男子雖然點了那么多菜，但是卻是沒有點酒，這一點郭四海早就發現了。男子搖了搖頭道：“我平時是滴酒不沾的，但是今日見兄臺，便覺一見如故，就算是不會喝酒也要硬著頭皮接下兄臺的這杯酒。”郭四海慢慢的走過去，將酒緩緩的導入男子的碗中，然后走了回來。然后郭四海將自己的碗倒滿，對著華叔以及男子道：“來，我們大家干一杯。”三人同時飲了下去，旁邊的男子卻是連續咳嗽了好幾聲。郭四海笑了笑嘴里念著：“人生得意須進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煙湖二樓，數十米的高空中忽然傳來一陣陣的大雁的叫聲，這是個寒冷的季節，大雁都回家了。一陣寒風吹過，旁邊的男子竟沒有哆嗦了，顯然是酒起了御寒的作用。男子似乎被這大雁的叫聲吸引住了嘴里呢喃著：“去年此時西邊追，今年此時人雁歸，是人歸，還是雁歸？”郭四海聽了這句，感受到了這句段詞中濃郁的思鄉之情，心里也是嘆息，是人歸還是雁歸？無論是人歸還是雁歸，早已物是人非。搖了搖頭，將一碗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