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新封坤妃
- 陰謀坐
- 夢落香根鳶尾
- 2163字
- 2012-10-08 10:11:49
那一夜的變故,似乎無人知道。瓊鳳宮中的人心惶惶,也在扆蝶萱漸漸恢復(fù)氣色,在院中行,走而被撫慰了不少。
加之最近皇上派人不斷的送來許多其他藩國與各個部族進(jìn)貢的綾羅綢緞與珍奇寶玩,那些御賜的寶物,就將整個瓊鳳宮堆得到處都是。
皇上也會偶爾來瓊鳳宮,但都是在主子午休或是晚間就寢后來,有時甚至是整夜的在寢宮外一站就是一宿,天明時分離開。而這只是幾個夜起如廁的人偶然間看到的,宮人間在聊天時說出來,卻被其他一些聽眾取笑說是產(chǎn)生了幻覺。
沒有人知道皇上與扆蝶萱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沒到用膳時間,只要扆蝶萱不用膳,甚至有時會暴虐的將所有飯食掃到地上,皇上就會不厭其煩的派人一次次的換完全不一樣的膳食,直到扆蝶萱肯進(jìn)膳為止。
扆蝶萱第一次發(fā)脾氣,將所有的膳食都打碎,甚至將侍候的宮人都趕出寢殿,眾人確實心驚膽戰(zhàn)了一段時間。但日子一長,也就漸漸習(xí)慣了。只要扆蝶萱沒有拿他們出氣,便在他們可接受的范圍。
“你說最近主子是怎么了?好像脾氣見漲了,以前雖然也不愛搭理人,但也沒有這樣大發(fā)雷霆過呀?”一個宮人剛剛被趕出來,不解的問著旁邊的同伴。
“唉,這我也不清楚,好似昏迷了幾日,醒來后就變了一個人。尤其是對皇上,那感覺怪怪的?!蹦峭橐苫蟮膶⑿牡椎南敕ㄕf出,卻突然被剛剛發(fā)問的同伴捂著嘴。
“你不要命了,沒事說皇上干嘛?趕緊走啦。”
所有人都感覺得到扆蝶萱與濮幕罡之間沉沉的低氣壓,但沒有人敢去撓龍須,沒有人敢去挑戰(zhàn)天子的威嚴(yán),所以除了霏雨,沒有人知道真相。
“主子,您多少也吃一些吧,這樣子您的身子很難調(diào)理好的?!睋]退了所有宮人,霏雨又擔(dān)當(dāng)了每日的勸食工作。最近扆蝶萱的氣色雖然有所好轉(zhuǎn),但是身體已經(jīng)不如以前,昏睡的時間也很長。不吃不喝,就算是九尺的漢子也會體力不支,何況她如今是元氣大傷。
“出去!”
依舊是冷冷的命令,雖然她知道,霏雨不會真的聽話出去,但還是每次都只是發(fā)出這樣的命令。
“主子……”
“圣旨到……扆蝶萱接旨!”
霏雨還要再勸說,卻被宮殿外突然傳來的內(nèi)侍那又尖又細(xì)的公雞嗓子打斷。她疑惑的看看毫無反應(yīng)的扆蝶萱,然后又看著被人從門外推開的大門,幾個內(nèi)侍在眾人的簇?fù)硐?,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進(jìn)到寢殿來。
帶頭的內(nèi)侍她認(rèn)得,是皇上身邊的恒公公,不多時,恒公公已經(jīng)來到了兩人的面前,霏雨想要跪下接旨,但扆蝶萱卻是雷打不動的坐著,仿佛面前站著的人是空氣,沒有過多的表情,過多的反應(yīng)。
“主子……”霏雨有些焦急的拉了拉扆蝶萱的袖擺,后者依舊像沒聽到般,突然伸手拿過筷子,不緊不慢的開始用膳。霏雨見此,有些焦急的想要與恒公公說情,后者卻對于扆蝶萱的無禮行為沒有過多尷尬的反應(yīng)。
只見恒公公清了清嗓子,對著扆蝶萱恭敬的一拜,之后起來后仍舊微微i彎著身子,稟報道:“皇上有吩咐,扆姑娘最近身子不適,可以免了這些俗禮?!?
什么?眾位恭敬的立于一旁,準(zhǔn)備與主子一同跪禮接旨的宮人,不可思議的看著扆蝶萱,竟然可以免禮接旨,這是何等的榮耀,何等的寵幸呀?
眾人樂在心底,扆蝶萱夾菜的手卻微微一頓,臉色陰沉了幾分。
她就是故意與他作對,讓他心里不順暢來著,沒想到他竟然想到這一招,還真是算無遺策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現(xiàn)今有西煞郡主扆氏,賢良淑德,溫文婉約,品貌端正,……加之祖訓(xùn)有曰……特此,封為坤妃,擇日下聘,入主坤妃宮。殷此?!?
“恭喜坤妃娘娘,賀喜坤妃娘娘?!焙愎豢跉馑频哪钔晔ブ己?,便忙著向扆蝶萱賀喜。
“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瓊鳳宮中的宮人欣喜的謝著恩,每人的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恒公公也一臉討好笑意的上前幾步,將圣旨疊好,雙手恭敬的向扆蝶萱奉上:“娘娘,請接旨吧?!?
“滾!帶著這張破布一起滾!”
扆蝶萱停下用餐的動作,冷冷的看著眼前幾步遠(yuǎn)的恒公公,許久沒有伸手去接過那道明黃色的紋龍綢卷,直到恒公公臉上尷尬之色越來越濃重,直到冷汗也爬滿了他皺紋遍布的臉頰,扆蝶萱才冷冷的喝道。
“喝……”
在場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喜悅頓時轉(zhuǎn)變?yōu)轶@顫,如果皇上因此事而怪罪,不單只沒有榮華富貴,甚至?xí)∶槐!?
但這一次,霏雨沒有出聲阻止,沒有為扆蝶萱這樣的行為打圓場,所以氣氛開始呈現(xiàn)怪異。
“這……娘娘,您看這圣旨奴才已經(jīng)宣讀了,再說還沒有將圣旨退回頭的理,是不?所以還請娘娘您別為難奴才,就接了這道旨吧?!?
按照往常,被如此無禮的對待,恒公公早就甩袖走人,然后一切讓皇上來定奪,但此時他只能如鍋上的螞蟻,不停的擦拭著逸出的冷汗熱汗。
皇上還真是有先見之明,提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位坤妃娘娘不會乖乖的跪安接旨,也不會乖乖的接過這個賜封,卻是將這個大難題拋給了自己。這左右都不是,要他如何處理?
“我不是什么娘娘,你還叫我扆姑娘吧。這道廢紙從何處而來,你就帶回何處去。”
扆蝶萱放下手中的青瓷碗,里頭的米飯沒有怎么動過,在大力的拍下桌子上時,撒了不少出來。
“這……”恒公公左右看看,對著幾個一同來宣旨的小內(nèi)侍使著眼色,眾人心領(lǐng)神會,皆后退著到了寢殿門口。
眾人不知緣故,只是呆呆的看著。
“那奴才告退,這圣旨,奴才就……”恒公公見眾內(nèi)侍已經(jīng)站好,便直起身子,一副要退出去的模樣,卻突然將那明黃色的布卷往一旁的凳子上一放,轉(zhuǎn)身快步就走,“留在這了?!弊詈笠痪湓?,在眾人回神時,從宮殿門口傳了進(jìn)來。
“可惡!”抓起那布卷,扆蝶萱原想著追出去,卻扯動了傷口,不能再有過激的行動,便生氣的將手上的黃卷狠狠的往前扔去,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室內(nèi)的氣氛,持續(xù)壓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