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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獨闖唐門九陣(上)

  • 清宮紀
  • 素墨安染
  • 3133字
  • 2013-09-05 10:52:19

而福臨卻輕哼笑出聲來,搭肩的手輕輕收回與之一同伏在了城墻上,仰起頭來看了看和煦的日光,話語頗為打趣,一改往常帝王之風:“這出京的人多的去,欽顏難道是想讓朕一一道來不成?”

蘇梓欽撇過頭看了眼福臨,又轉了回去,滿臉的慍色:“你明知我話中所指何意。”

反身倚靠向冰冷的城墻,福臨探頭看向身側滿臉失意的蘇梓欽,唇角原本露出的淺笑淡然而散,眉隨著他而微微蹙起,話音里帶著些許不解:“師兄,別怪朕沒有提醒你,這曼陀羅雖艷卻也劇毒無比。”

“欽顏,朕奉勸你一句,緣止至此便可,她與你有緣無分,更無感情。”福臨的話如同刺刀彎鉤深深擊入蘇梓欽的心底,即便這些都是事實,他亦是不想聞之的。

更何況還有福臨起身離開的那一句后補之話,他說:“欽顏不是想要知道今早誰離了京么,正是潛龍居的孟公子,白若宮宮主。”

“孟佐……”蘇梓欽腦海里略過他清冷的容顏,他記得那一日自己深夜奏笛為與貞兒一見,夜光中所見之人便是他,藥門白若宮宮主,神秘的笑面公子。

深邃的瞳孔里拂過一抹邪魅的神色,孟佐想起方才貞兒手掌捻著的信筏,與眼角未干的淚漬,伏著城墻石欄的手青筋微泛起,隱約可見。

夕陽暮落,乾清宮內。

宮殿的地面上的人兒久跪不起,行著朝拜時才應行的大禮,白色衣袍,素面朝天,冷面清風,不是蘇梓欽還會有誰。

而福臨卻穩(wěn)穩(wěn)坐在龍椅上,品著杯中茶香,一旁的香爐中檀香微微飄散著淡淡的香氣,靜香怡人。

“皇上!”蘇梓欽的話音盤旋在乾清宮殿鑾上方,微微急促的語調未能藏得住他內心此時的急慮。

福臨手中端著的青瓷杯器輕擱下,放置在紅木桌上,眉眼間滿是不解,質問的語氣中也頗為不悅:“欽顏,你這般存心讓朕為難是不是?”

“欽顏只是想要的皇上一道圣旨,出宮。”相比較福臨,梓欽卻是一如既往的淡漠,聲音柔緩的很。

桌邊的青瓷杯被端起了又放,福臨湊前淺珉了一口,猛然間擱在了桌案上,清茶濺出茶盞,打濕了紅木桌面,終還是嘆了嘆氣,他這位師兄雖生性溫和儒雅,卻固執(zhí)的很。

對,固執(zhí),而并非執(zhí)著。福臨搖了搖頭,拂衣起身走下殿鑾,輕輕扶起跪地許久的蘇欽顏,話語中多是無奈:“欽顏可知此行前去定是危險重重,朕只希望你平安回宮,別無其他。”

“謝皇上恩典。”雙手而拱作揖,蘇梓欽匆匆告別了福臨,起身離開了乾清宮,乃至這大清皇宮,趁著夕陽未落駕馬西行而去。

西行百里便是蘇梓欽此次出宮的目的地,江湖上人人聞風喪膽的毒門之首,唐門。她董鄂涴貞所要的不就是能夠續(xù)宛如性命的曼陀羅之花么,而她所擔憂的不就是前來求得此花的孟佐麼?

只要她愛的,他便竭盡全力為她保其周全,這是蘇梓欽與董鄂涴貞自幼便生成的無條件契約。

長夜漫漫,蘇梓欽環(huán)顧了唐門四周一圈,不愧是毒門之首,偌大的宅邸外竟無一人看守,輕笑著,梓欽邁著大步向著一旁不遠的酒棧走去,一臉的漠然。

唐門雖為九毒門之首,卻是位于四川恭州小鎮(zhèn)最繁華的街道上,夜起,整條街亦是繁華得不得了,酒棧卻只有這么一家而已,一盞青燭等懸掛在酒棧店門外,照亮著街道。

“店家,要一壺龍井清茶。”拿起倒擱在桌上的杯盞,蘇梓欽喚來了店家卻只是要了壺清茶。

“好嘞,客官請稍等。”清朗的聲音入耳,隨即是店家小二的身影,前來操著抹布抹起桌子來,既而轉身入店備茶。

轉過身去的背影唇角邊的笑意肆虐,蘇梓欽并未在意。

“客官,您要的龍井清茶,請享用。”不多時,一壺溫熱的清茶呈上前來,遞放在木桌上,店小二的聲音消失在耳邊,轉身走進了酒棧內。

淺酌杯清茶端放在手心,感受著茶香與溫熱,蘇梓欽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兒,俯首看了眼杯中的茶水,明晃晃的清茶里飄散著些茶葉沫,沉淀在青瓷杯底。

眉微蹙,蘇梓欽擱下了手中所執(zhí)酒杯,濺出了些許清茶,那被茶濺上的木桌上竟開始冒起了白煙,腐蝕了一塊兒。

“你到底是什么人?”還未等他起了身,身后便傳來了冰冷的詢問聲,那原先的店小二已站在了他的身后,手中執(zhí)著一把鋒刃的劍。

蘇梓欽端起桌上的青瓷酒杯輕輕搖晃著,猛然間抬起了頭來,深邃的雙眸中充滿了笑意,倒扣了的酒杯中清茶灑落在地,化為一灘濃煙,腐蝕著地面。上揚勾起的唇角展露著邪魅的笑意,輕吐聲言:“無色無味,沁香溢人,如若蘇某沒有猜錯,這便是唐門九毒之一的阿修羅花了罷。”

話音停頓了片刻,眉眼上挑看了眼面前而站的男子,店小二的衣服還著在那人身上,甚至連肩上搭著的抹布還未褪去,若非他蘇梓欽自幼便習慣晃茶而品,瞧見了沉淀于杯底的那一小片花葉的碎末,怕他現(xiàn)在早就死于非命了。

“我說的對么,唐家三少?哦,不對,或許稱呼你為唐曉更加合適。”

蘇梓欽的話音剛落,那人的眉眼便凝聚著戾氣,手不禁意間緩緩放在了身后,話音里完完全全充滿了敵意:“你是何人,竟敢直呼本少名諱!”

“蘇某早聞唐家三少擅長使毒,現(xiàn)下終得一見,幸會幸會。”蘇梓欽的性子一貫如前,就連一個淺酌清茶的動作也是那般的儒雅,話音剛落,兩杯清茶已斟滿擱在桌邊。

輕執(zhí)酒杯遞于唐曉面前,蘇梓欽自己則端起了桌邊的另一盞酒杯,輕輕搖晃著杯底:“三少若不嫌棄,蘇某便以茶代酒。”

那唐曉倒是謹慎的很,望了眼前呈遞上前的酒杯,雙手依然背于身后,遲遲未上前接過。

蘇梓欽遞上酒杯的手就那樣停留在半空許久,對方卻一直杵在原地未曾有任何動靜,只聽得酒杯擱放于桌的恍然聲,蘇梓欽的清笑聲在子夜的街道上顯得異常得清朗:“早聞三少的阿修羅花乃劇毒之后,無色無味卻能瞬間致命,腐蝕五臟六腑,無藥可解。怎么,難道三少還怕蘇某下毒不成?再者,蘇某即便是下了毒,想必三少也未必在意吧,藥人唐曉。”

唐曉看著酒棧木椅上倚坐著的蘇梓欽,瞳孔里滿是詫異之色,不禁后退了半步,心里不免在想,這個男人未免知道的也太多了……他竟然連自己身為藥人的身份都能知曉,他……到底是誰?

先者曾有云:疑惑太多,想要探索的便會更多,探索的越多,也自然就會愈加得危險。而唐曉,便是這樣的人,只見得他緩慢走上前來,騰出身后的左手執(zhí)起桌邊的酒杯,一飲而盡。

“自古到今,還只有本少給別人下毒直說,有什子好怕,說笑!”然,清茶入喉話音剛落,唐曉便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手中所執(zhí)酒杯恍然落地,眉頭緊鎖言不出任何的痛楚。

既而來之的自是蘇梓欽爽朗的笑聲,緩緩起身走至唐曉的身前半米遠,唇角勾勒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唐家三少,蘇某這失語含你可是第一個嘗試的人呢。”

唐曉面目苦痛,卻奈何一句話也說不出,他自小便嘗遍各種毒果,已為藥人,卻無料會中此等從未聽過的毒物,何為失語含,而蘇某又是何人?

似是能夠讀出他心中困惑,蘇梓欽端詳起桌邊擱著的酒杯,在唐曉詫異的神色中一口飲盡了杯中清茶,杯落破成碎片,而飲茶之人卻依舊唇帶魅笑,毫無大礙:“三少不覺好奇么,蘇某為何無礙?”

話音落,蘇梓欽的手中已不知何時多出了長劍,自唐曉身后而出,一劍刺破他的身體,速度極為之快,劍收入鞘,唐曉隨劍氣而飄揚的發(fā)絲滑落在衣襟之上,還未等來心中疑惑所解,已無了聲息。

唐曉的身子倒在了蘇梓欽的肩頭,輕輕扮正了倚倒在自己肩上的身子,蘇梓欽唇角的笑意這才逐漸消失,而唐曉已冰冷的身子卻是怎也看不出絲毫傷處,仿若熟睡了般淺眠。

劍斜掛在腰間,蘇梓欽坐回于木桌邊,淺斟著一杯清茶,珉上了一口,抿了抿嘴唇。正對面的唐家堡外懸掛的燈花依舊照亮著府前的路街,夜朦朧。

燈火熣然,夜風吹盡落葉沙沙作響,蘇梓欽瞧著杯中的清茶由溫熱變得冷卻,然酒棧只有他孑身一人,還有……唐曉那冰冷的身子側倚在木桌旁。

蘇梓欽已經(jīng)憶不起多久未殺人了,若未記錯,算算已有十年之余了罷。自他進了董鄂府邸的那一天起,他便收起了劍鞘與暗殺,還有那引人羨煞的西汗國王爺身份,甘愿每日以琴為伴,吟詩作賦。

然今,十年已過,他已經(jīng)記不起當初究竟是為了什么深居暮府多年,難道真的只是為了董鄂涴貞傾顏一笑?還是說,他是為了自己,為了董鄂家那不為人知的傳家之物,朱雀釵呢?

青瓷杯中最后一滴清茶還未飲盡,身后風塵已起,沾染了杯中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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