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換上了新門，細細看起來淡色倒也雅致，沒有一絲突兀。

顧小筆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哪怕一點新鮮好奇的神色，幾天內只字未提。相反，顧涼并不好過，她在等顧小筆為那聲“叔叔”做出解釋，小家伙卻是忘了。

兩百萬。不愿讓這件事影響工作，直接去了銀行卻被告知沒辦法提供這么大額度的貸款，將買車的事暫時擱置，所有的存款僅能夠支付十分之一。

醫院辦公室里，剛掛下電話，祁子文就走了進來。

“親愛的，我代表副院來對你這位大功臣表示親切的慰問，對方在原定的價格上還給了不小的折扣。”他仍是眉飛色舞的樣子。

“子文。”顧涼被自己突然喊出的兩個字嚇到，卻還是澀澀地笑了笑，“別緊張，我只是想問，就沒有什么事會讓你覺得煩惱？”

祁子文雙手聽罷愣了愣，爾后撐著她的旋轉椅，和她對視，距離很近，嚴肅道：“我有。”

顧涼能從他的瞳仁里看到自己，這是個新鮮的答案，“或許我可以試著幫你分析看看。”祁子文是個聰明的男人，卻并不像有些人一樣勤于運用。

“我嘗試了再去找過她，她卻一直沒有再出現，就在那間酒吧，從你的角度來看，就當是被騙了一次，還會不會再去同一個地方？”

“不會。”這個回答脫口而出，緊接著，對面的人臉色黯了黯，松開了手。

顧涼的訝異再次提升，似乎不能想象縱游花叢得心應手的祁公子會突然對一個一夜纏綿的女人念念不忘，況且，如他所說，并不是他定義中的理想型，輕咳了一聲，“你有沒有，打聽到她的一些事？”

“什么都不知道，除了——她姓劉。”祁子文面色難看，走到窗前將簾子拉下又拉上，擺弄著，“可那又怎樣，我注定是要孤苦一生了。”

也虧得他心里悶著還說出這樣的話，顧涼扯了扯唇，腦中卻不受控制地閃過劉淑君的臉，剛想說出口，可轉念一想，怎么可能？

她從不踏足酒吧，更不可能和一個陌生男人一夜激情。

“子文——”

“愛人，我拜托你別這么叫我，我現在腦子很亂。”

“這一年來，我很感激你對我和小筆的照顧，你知道，你應該知道——“

“怎么突然說這些？你愛上我了？”

“沒什么，沒什么。”顧涼白了他一眼，再不說下去，這個人，再煽情的話都會被他摧毀。

準備了接下來幾天的手術，忙到傍晚，剛走到醫院門口，就看到了何方正慣用的司機穿著一襲正裝站著等她，這不是他應該出現的地方。

“小姐。”

“他讓你來接我？”顧涼帶著他要離開。

“不是，是夫人······說可能是最后一次了，這是禮數。”夫人、禮數、這都是守舊的何家仍沿用的詞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