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每次生氣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地冒出“要死啊”這三個字，當年她是典型的紙老虎，做錯了事叫囂得厲害，但每次丁皓昱放下臉來，她就立刻安靜了，像只貓一樣跑過去貼著他的臉求情。

那個時候，她還叫自己顧青瓷，那個時候，她是他包養的情人。

“滾蛋——”顧涼低喃一聲，她沒改過來的習慣還有很多，卻不想被這個人悉數刨出來暴曬。

“什么時候回的青城？為什么不告訴我？”丁皓昱再次走近，氣息沉沉：“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顧涼不回答，端坐在床上，準備躺下來，提了提自己一邊肩膀掉下來的帶子，又有意無意地看了看門，等于請旁邊的人出去。

她這個小小的舉動終于將丁皓昱眼里的火點著，他壓抑許久的情緒開始爆發，稍俯身一把揪起面前毫無準備的女人，拎著她走了幾步路硬生生地甩到了墻角，用手捏著她的下巴，怒道：“不會說話了？顧涼，像以前一樣求我！我就放你走！”

“丁皓昱，要我都和你匯報嗎？你算什么東西！”

“活在老頭子的床上，你還不如是死了！”

“很失望？”顧涼冷哼，禁不住要吐一口吐沫在丁皓昱臉上：“我偏偏還活得好好的！”

“他給你多少錢？”

顧涼撥開他的手，毫不放棄地支著腿要爬回床上去，是用爬的，反正他又不是沒看過。她身體不算差，可接連的摔倒也讓大腿的幾處地方有些發紅。

“還以為我才二十歲嗎？他給的錢是沒你多，但我就是樂意。”

丁皓昱這下徹底發火了，從后面拉住她，顧涼正要站起來卻被扯到了絲質的睡裙，“嘶——”很清脆的聲音，裙子的右側劃出了一道大口子，顧涼一面心疼一面想，聲音這么好聽，質量還真是沒話說。

沒想結束，重心不穩一個趔趄倒在了右邊，撞到了桌子，下午手中的紅酒杯摔下來，碎了。

“顧涼，你就是只會給別人當情婦的賤女人！”丁皓昱揚在半空中的手砸了下來，在最后一刻停住，顫抖著放在離顧涼的臉一厘米的地方，瞪著她。

顧涼驚住。

也瞪著他，四目相對。

“我是！可是姐夫，你不還是那么喜歡我的身體！”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她稍轉身反手順利摸到臺上的一把水果刀。

直直地，直直地插進了丁皓昱的腹部！

房間里終于安靜了。

鮮血很快染紅了丁皓昱雪白的襯衫，一點一點蔓延開，沒有停住的趨勢。

門被人撞開，助理一臉慌張地跑過來，看到面前的情景，一個女人手抓著刀柄，這把刀刺在了一個面色沉靜的男人身上。女人面不改色，男人更是沒有表情，盡管他的額頭上已經有了豆大的汗珠，捂著傷口的手上也沾滿血跡。

“要不要拔出來，再來一刀？”

“不用！謝謝！”

丁皓昱的助理一直站在門外，發現里面吵吵鬧鬧突然沒了聲音，憑直覺沖了進來，竟就看到這一幕，心里一陣害怕，這個女人太恐怖了，她到底是有多么恨丁皓昱！要有多么恨，才能這樣沒有一點驚慌，像是預謀已久的報復。

隨行的醫生很快趕了過來，開始有條不紊地清理傷口，一邊看著旁邊的顧涼一邊說：“這刀再扎偏一點點，可就沒這么簡單了。”

“死不了！”顧涼白了他一眼，將房間讓給他們。這樣也好，在所有人眼里，她成了一個無情神經的瘋女人，瘋女人扎了瘋狗，再合適不過。

——華妃：本宮聽說最近有人潛水不收藏

頌芝：娘娘，讓我把他們揪出來

華妃：揪出來，賞一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