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如笑道，“有什么事比填飽肚子還重要的，先過來吃飯。”

唐苡薇走到李凡如身旁，握緊母親的手，正對著母親充滿慈愛的目光，“媽，你認不認識崔盛藩？”

李凡如一鄂，目光開始逃避，“崔盛藩？誰啊？我，我不認識啊？”

唐苡薇看到母親這樣的反應，漸漸松開了手，眼里滿是不住的失望，語氣淡淡地，“不認識？不認識，為什么會有一模一樣的鏈子，為什么還要放在枕頭底下，這么寶貴？不認識，為什么當我查到肇事車輛的時候，你會這么慌張，甚至于想阻止我？因為你和他根本就認識！當看到我的線索，你發現跟崔盛藩的的車子款式一模一樣的時候，你為了包庇他！你為了不想我知道你和他根本就認識！所以你阻止我！是不是！”頓了頓，“媽，我只想聽實話。”

李凡如不知所措，站起身，連忙拉住唐苡薇松開的雙手，突如其來讓她語無倫次，“不，不是的！你聽我解釋啊！薇薇……”

唐苡薇看著眼前慌張的母親，嘴角扯出一抹酸澀的笑，“好，你說，你解釋，我聽。”

李凡如慶幸女兒還愿意聽自己解釋，“我的確和崔盛藩認識，不過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鏈子也是那時候他送我的，最近才遇到他的，我只是回想過去的時候，把鏈子拿出來看看，隨手放在枕頭底下了而已……”

“那車呢？”唐苡薇雖是不忍心，卻仍是緊追不舍。

“車子……我的確是發現肇事車和他的一模一樣……只不過，只不過……”

看著母親吞吞吐吐地模樣，唐苡薇扯出了自己的手，冷笑著，“只不過？只不過你不想看到我去找他，發現你們之間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是嘛！你為了掩蓋自己的丑事，所以不惜犧牲妹妹是不是！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爸爸的事！不想讓我發現！”

“啪！”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略顯空蕩的病房中，李凡如的手還揚在半空中，渾身在顫抖。

唐苡薇捂住左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漂亮的眸子，隨即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只留李凡如獨自又氣又后悔。

醫院的門口，唐苡薇再也忍不住，淚水全數流了出來，抬頭仰望著天，努力將淚水止住。

實不相瞞，在說完那一段話后，她就后悔了，不論怎樣，她都是自己的母親，是生養自己的母親，再氣憤，再失望，也不應該對她說這種話，她承認是自己失控了，只不過一時半會兒，這種情緒還無法平復，再待下去事情只會變得更糟，還是先冷靜一下，再和母親溝通吧。

“素素，你在哪？”

“唔……在置辦公司……”聶素素吞吐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然后她有些不可思議，“你是不是在哭？誰欺負你了！”

唐苡薇抹了把眼淚，“沒，沒有。只不過這幾天我可能反過來要去打擾你了。你收不收留我？”

“當然沒問題啦？不過發生什么事了？聽你的語氣，好像不太好啊！要不要我幫忙？”

唐苡薇帶著濃重的鼻音，勉強笑語，“沒事啦！還是見了面再說吧！”

掛斷了電話后，唐苡薇沒叫計程車，而是沿著馬路慢悠悠的走，不論在誰面前，她都不肯輕易露出自己的淚水，即便是在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面前，所以她想先平復自己的情緒，止住自己的眼淚，屆時再去找聶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