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考完試回來,隔壁的門緊鎖著,或許那里的一對情侶已經搬走了。第一個晚上,我等到一點,隔壁沒有來人,在靜悄悄中,我就睡著了。第二個晚上,依然沒有人,我睡的還很好,只是有臭肉的味道從隔壁一縷一縷地傳來,臭氣越來越重。我又開始痛罵隔壁了,你們不在家,買的肉應該扔掉啊,放屋子里讓它腐爛,這是什么道德啊。罵歸罵,自從考試以后,我感覺幾門課考的還不錯,心里放松了很多,心中沒有了壓力,覺自然睡的也香。
天剛亮,就有人來敲我的門。我忙爬起來,拉開門,原來是房東還有隔壁的幾個住戶。房東還沒等我的門徹底拉開,她就鉆了進去。房東環視了一圈,問:“你這里沒有什么臭東西吧。”原來他們也在找臭味的源頭。
我說:“我幾天沒回來了,早就沒買肉之類的東西,不是我這里,昨晚我也聞到了。”
一個住戶說:“看來是你隔壁了,你隔壁的房子好久沒開門,很可能是他們買的肉放的時間長了,臭啦。”他們說著就去了隔壁,隔壁的房門緊鎖著。一個房客走過去,忙退了出來,他說:“就是這屋子里,到門口就熏的睜不開眼。”
“這里面是什么東西這么臭。”
“租給誰的啊?”
“一對小青年,像學生啊。”房東說,“他們有一段日子沒來了,鑰匙還沒給我呢。”
“把鎖砸了,要把臭東西弄了,不然滿院子都臭。”
“恩!砸了吧。”房東發話了。
這群人里面正好有個鎖匠,他回家拿來了工具,三下兩下,門就被打開了。這一開門,嚇了大伙一跳,房間的木床上躺著一具腐爛的尸體,都生蛆了,蒼蠅滿屋地飛,那尸體是個女的。圍觀的人們尖叫著各奔東西,我看了那腐爛的尸體,只覺得想吐。房東阿姨反應過來,她忙掏出手機,報警。
警察來了很多,他們在那間平房里拍了很多照片,然后把尸體拉走了,緊接著就進行調查。警察們從房東那里登記的房客身份證上了解,那男孩的身份證是假的,房東也記不清男孩的模樣。我因為離的最近,成了他們的調查對象,警察們問我那小伙子的樣子,我說沒見過,他們開始懷疑我在說謊。我真的沒見過,不管怎么給他們解釋,他們就不聽,非調查我不可,這令我很惱火。房東又告訴了警察,我這里常有很多酒鬼來往,那小伙子應該和我是一伙的。警察們聽信了房東的話,竟然把我帶到了派出所審問,我有口難辯,只得找了高文杰。那派出所里正好有高文杰的師兄,在高文杰的一番解釋下,我才得以脫身。可那狀案子又沒了頭緒,畢竟那個小男孩的身份證是假的,又很少人見到他的模樣。那女孩也不知道是什么來歷,警察到處張貼尋尸啟示,連著幾個星期,才知道那女孩是石城教育學院的大三學生。聽了這些,我忽然害怕起來,小琳不正在那里嗎,忙給她打電話,她接了,問我有什么事情。我說只是問好,然后就講到了我隔壁被害的女孩,我告訴她,那女孩是她們學校的。小琳無語,我也無語,短暫的幾句話就掛了。
自從女孩被害死在那間房子里以后,附近的一些房客都退了房,偌大的平房部落里就只剩下了幾家大膽的。我也想搬,可一想到快要放假了,打算把這里當成倉庫,放東西用,搬了反而要多花錢,就再住幾日吧。頭幾日睡覺想起那腐爛的尸體就害怕,一直亮著燈,漸漸地也習慣了。那里清靜了很多,不管什么時候,都不再嘈雜,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氣溫越來越高,期末考試的成績終于下來了,學校的假期正式開始。我打好包,準備回家的時候,高文杰來了。高文杰攔下我,不讓我走,他說在石城打工,也讓我跟他干,我一想到打工能掙錢,猶豫起來。
“還猶豫啥,這個暑假兩個月,我們能掙三千多呢,回家干什么啊!”
我被他說動了,答應留下來。
我說:“要不咱先搬家?”
高文杰說:“搬啥,你怕啊?有死人怎么了,還能有鬼啊!”
“我覺得心中不安!”
“這人又不是你殺的,你嚇的啥。對了,我聽師哥說了,那個殺人犯已經捉拿歸案,是一個流浪案犯,已經殺了五個青春少女啦,那家伙長的很帥氣,專門勾引大學的女孩,玩夠了就把女的殺掉,夠狠。可這些女孩也犯賤,那么多的好男人不找,就喜歡找這樣不三不四的東西。”高文杰很平靜地告訴我。
我無語,我替這些女孩擔憂。父母辛辛苦苦供我們來外地求學,卻為了什么一見鐘情的愛情而傷身,父母知道了會是多么傷心啊。我不知道那個被殺的女孩,她的父母來到石城看到女兒尸體的時候是什么樣子,但我能想到,一對老夫妻肯定哭的死去活來。我害怕,所以我一直不敢談女朋友,我怕卷入情感沖突。高文杰看我走神了,他拉拉我,說:“坐下吧,別想這么多了,人就是這樣,在外面混,要多長個心眼,像你隔壁被殺的女孩,就是一個沒心眼子的女孩,死了都不虧。”高文杰說這話的時候,他流露出了一種痛恨。我忽然想起來了,高文杰不也曾經用麻藥的方式毀過一個女孩嗎?也許是那個女孩真的讓高文杰痛苦了,今天他才說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