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郁悶的時候,韓三強和陳錦耀回來了。他們顯得很不開心,默默地對坐著,誰也不說話。我看了不對勁,忙問他們出了什么事情,陳錦耀笑了,他說:“什么事情也沒出啊,累了。”
我不相信,因為在韓三強的臉上,明顯地能看出他氣憤的痕跡,但看他不開心,也就沒有多問。韓三強靜靜地在那里坐了有半個小時,后來他終于坐不住了,站起來就要往外走,陳錦耀忙拉住他,問:“你去哪里啊?給我坐下。”
我被弄糊涂了,我問:“這是怎么了?”
韓三強氣憤的說:“我給他拼了,這簡直就是不想讓我們窮人活了。”
我隱隱約約地明白了,好像韓三強被什么富人給欺負了。
陳錦耀說:“你看你急的,不就是一堆廢品不,城管給你沒收了,那咱再去收,算了。”
韓三強說:“我氣不過來,他們算什么東西啊!”
陳錦耀拉住韓三強,說:“算了,胳膊擰不過大腿,你去了也沒有用。”
我說:“那也不能白白的給他們啊,喊他幾個過來,咱一起去,和城管評理去。”我似乎也很氣憤,跟著嘟嚕起來了。
陳錦耀說:“你能不添亂不!還不夠亂嗎?”他竟然向我發起了火,我愣住了。陳錦耀看我愣住了,他忙換了口氣,語氣也溫和了,說:“海弟,你不知道經過,就不要亂發表意見。”
韓三強憤怒地說:“不知道經過,他也比你強,你看你膽小的,今天我們要是和他們打,我們倆不一定治不服他們。”
陳錦耀瞪眼看著韓三強,說:“打!打!打!你打去啊!還不記啊,你的飯店呢?”他提到韓三強的飯店,韓三強的氣焰似乎一下子消了,陳錦耀說到了他的痛處。韓三強頹然地坐在了我的床上,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陳錦耀說:“咱們是外地來的,肯定要受氣,該受的時候,還是要受,忍!不信就沒有他媽的公平?唉!我也想打他們,能打嗎?他們打我們,沒有什么問題,你打他們看看?”
韓三強點了點頭,從褲兜里面掏出了一盒香煙,抽了一根,銜在嘴上,然后又抽出兩根,一根甩給了陳錦耀,另一根遞給我。我忙搖手,表示不想吸。陳錦耀也把煙叼在了嘴上,邊點火邊說:“抽吧,不是孬煙,玉溪,二十多呢。”
韓三強也說:“接啊,別裝文明了,哪里有文明呢,這社會。”
我支支吾吾地接了煙。其實我不想吸,是不想讓他們破壞了我房間的環境,房子本來就小,又沒有窗子,這三根煙下去,晚上的覺恐怕又睡不好了。但他們都想吸,我也不好勉強,只得陪著。
我們三個人,靜靜地在那里抽煙,誰也沒有說話,只有喘息的聲響。很靜,似乎連煙絲的燃燒發出來的滋滋聲都聽的清楚。三個人,有著三種表象,好像都在想事兒,但卻又顯得無聊。這時候,正是多數人上班或者上課的時候。暮間,我想起了課程,如果我不懶的話,現在應該在課堂上,聽那位很有名氣的教授講解電影與電視的區別,也或許是另一位教授在嚴厲的批評我。很快,我腦子里展現了一個話題,那話題是各位教授的綜合體,那便是因為我回答電視與電影之間的區別為電影屏幕大,電視屏幕小。而得到了年輕教授的嘲笑,并令年輕教授憤怒地說了一句什么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之類的話,引的哄堂大笑,我卻站在那里自卑的想找個洞藏起來。這生動的一刻轉瞬即逝,韓三強的連連感嘆聲把我雜亂的腦海給喚回了現實,他把以前開飯店的事情從頭娓娓到來的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