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到了公司還在想昨天晚上莫書棋說的那番話,他能知道至少意味著鄧梓帆曾經一度無人傾訴,以至于連他都能被拉出來喝悶酒,但是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畢竟當時整個大院就他倆拿謝文昊當階級敵人看呢,話說回來,以前不知道這些事也不覺得,現在知道了吧,對謝文昊就怎么也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和平友好淡定從容了。
我還沒縷清這些破事,工作上又來了新任務。
最近公司里財務制度改革,上頭專管財務的總監也換了人,由上而下大小是個官兒的全都要么挪、要么換,除了我們這些基層小蝦米,基本上是大換血啊,這樣一來許多資料就需要按照新領導的要求和指示重新整理一遍,于此同時還有新的賬務報表需要核算和匯總,我簡直忙得暈頭轉向的。
連續一周的加班讓我心力交瘁,好不容易熬到周五,秦柳又來宣布了一個慘絕人寰的消息:“明天加班哦!”
張瑋第一個哀嚎:“柳柳你這消息簡直太殘忍了!聲音再柔長得再美都不能撫平我的傷口!”
嬌嬌翻了個白眼,什么話也沒說。
本來我這周晚上連續加班鄧梓帆就已經很不滿意了,好不容易安撫住他說周末陪他出去散散心當做補償,結果公司連周末都不肯放過,我正犯難要怎么跟他解釋,電話就響了。
大家還在嘰嘰喳喳說加班的事,我只好跑去衛生間接電話,結果并不是鄧梓帆打來的,而是謝文昊。
我嘆了口氣才接通:“文昊哥?”
謝文昊明顯心情還不錯,直接開口說:“晚上一起吃飯!”
瞧這不容拒絕的語氣,我沉默了三秒鐘,然后拒絕他:“今晚我有事?!?
“推掉?!?
嘿,這人別的地方和鄧梓帆千差萬別的,就這點自以為是倒是和他一模一樣,可就算是一模一樣我也不能接受啊,就是鄧梓帆我也不慣他這臭毛病,更何況是他?
于是我平靜地說:“謝文昊,我說我今晚有事不能跟你吃飯,聽不懂人話就別再給我打電話,以后我不想再為這樣的事解釋第二遍。”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等回到座位上我才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分了,我跟他一沒吵架而沒翻臉的,這么跟他說話會不會太傷和氣啊?
不過想想又覺得,應該是聽完莫書棋說的那番話之后,我心里一直對他憋著股氣呢,這下總算找借口發出來了。
還沒等我做完自我疏導工作,他就又打電話過來,我深吸一口氣接通:“文昊哥,我最近內分泌失調脾氣有點大,但我今晚真的沒時間出去吃飯,公司要加班,我們都吃外賣。”
他竟然也沒跟我計較:“沒事,我知道有家味道不錯,你要不介意,我訂好送過去?!?
“我介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