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曰一上場就以雷霆之勢殺入了鄧梓帆病房大本營,鑒于我此刻自身難保,也就失去了在主戰場作戰的先天優勢。
但現在還有個情況是:我和鄧梓帆兩個人根本沒有機會單獨聊聊。
我去看他吧,病房里一堆人,他爸爸媽媽也就算了,他總有辦法支出去,可偏偏還有個裝瘋賣傻就是不肯走的盛子曰。
他來看我吧,盛子曰說什么也得跟著來,好在我睡著了,不然看著多給自己添堵啊。
鄧梓帆多次不顧自己身體要來看我,我在聽到盛子曰在照顧他的時候也沒忍住去看了他一次,但幾次下來效果似乎都不怎么好。
他來看我的時候謝文昊在,我去看他的時候盛子曰在。
我常常想,為什么謝文昊就不能跟盛子曰他們倆看對眼呢?
這天祝易山來看我,這時候我也好的差不多了,基本可以自己動手拿杯子喝水什么的,于是我爸上菜市場給我找柴魚去了,我媽拎著我換下來的臟衣服回家洗去了,就我一個人待著。
他一進門就感嘆:“你們倆這次動靜鬧得也算大了,整個大院里的人天天都在排隊來看你們啊。”
我知道他這是在調侃我病房里的果籃,沒好氣地回答他:“那你是還沒去鄧梓帆那吧?人家可是商界精英,花籃果籃比我這多了去了。”說完還氣不過,又補了一句:“而且他那還有個老熟人呢,你不去敘敘舊?”
“剛從他那兒來呢,”祝易山在我病床邊坐下來,隨手拿了個橘子在手里剝著,漫不經心地告訴我:“脾氣大著呢,我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他在大聲嚷嚷,所以我也沒好意思多待。”
我抬眼看著他:“他嚷嚷什么?”
祝易山已經剝完一個橘子,對半一分,一半遞給我,一半自己吃著,邊吃邊回答:“罵盛子曰封建迷信啊。”
我多聰明的人啊,一聽他這話猜也猜到發生什么事了,冷笑一聲:“她說我命硬?克鄧梓帆?”
問完就把手里那半個橘子全塞進嘴里,剛咬一口就噴了。
祝易山饒有趣味地盯著我看:“酸吧?”
當下我也沒顧上跟他算一語雙關的賬,趕緊把嘴里的橘子吐了,然后猛喝了兩口水,緩過來才質問他:“這么酸你也不提醒我?”
誰知道他只是瞇起眼睛一笑:“不親自試一試,你怎么知道有多酸?”
我垂下眼睛,輕聲說:“你別擠兌我了,我知道我現在沒資格酸,鄧梓帆傷成那樣,鞍前馬后伺候的人也不是我。”
“他也不需要你伺候啊,”他聲音里還帶著笑意,“也許他就喜歡你的酸呢?”
“逗我玩有意思么,”我撇撇嘴,“鄧梓帆怎么樣?我這也沒辦法去看他。”
“子曰怎么說你去過了?”
聽到她的名字我就來氣:“嘿這姑娘是喝了幾年洋墨水,弄不清楚國內的行情了吧?有她這么賴在人家病房不肯走的嗎?”
祝易山歪著頭打量我:“你怎么知道是她賴在那里不肯走的?說不定……”
“沒有說不定,”我打斷他,斬釘截鐵地說:“鄧梓帆多么挑剔的人?我跟他……認識這么多年,很多時候都還摸不清他喜好呢,就那一肚子洋墨水的盛子曰?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