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遇見了枝枝，店鋪還在添設備，簡單裝修，她這兩天也是忙壞了。

“我看看，不錯不錯，今天成公主了，給你們家何沐梵臉上添光了。”他拎著我的手圍著我轉了一圈感嘆。

“是是是，就算沒有這套衣服，還是照樣美麗。”在聽倪恒說完何沐梵以后，我想要把衣服還給他的念頭徹底打消，對于他來說毫無意義，可能我們還會大吵一架，我自認為嚴肅的事，在他眼里不過是跳梁小丑的行為。

“飛兒，我們回來了。”開門進去，屋子里一片黑暗，沒有亮光。“許璐飛，你在家嗎？許璐飛。”還是沒有人回答，已經不早了，出去的時候她還好好地抱著計算機，現在卻沒了蹤影，從前可能還會和瞿水在一起，現在不可能，也不會是去看書了。

我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就怕她是無端發作躲在某個角落里。

“珊然，不要著急，她會不會是出去吃東西了？”枝枝掏出手機給她打電話，響了幾聲后，朝我搖頭，她關機了。

想到年后她突然地離開，心里一陣發緊，年輕的姑娘，不論是什么事，山重水復也好，困獸之斗也好，受傷的都是我們。

“出去找找看。”枝枝拉著我就往外走，甩上門，剛到樓梯口，就看到飛兒垂著頭往我們這里走。

“這么晚你去哪里了？”她各看了看我和枝枝說：“對不起，總是讓你們擔心，不過以后不會了，我去了校長那。”

“你沒事去找肖叔叔做什么？”

“珊然，我要退學了。”“在辦手續的時候校長叫我去了解情況，勸我不要這么做。”

我一把拽過她：“你當然不能，退學，虧你想得出來。你和我說過會有最好的決定，那個決定就是退學嗎？”

她兀自進了門又到自己的房間，把床底厚重的行李箱找出來，又打開衣柜：“你們不會不知道，在這里，我呆得有多辛苦，這種辛苦我自己都沒有想到過。”

“每個人都有辛苦到自己認為無法承受的時候，逃避不是辦法。”枝枝倚在門邊看我把她塞進箱子的衣服奪回來重新放進柜子里。飛兒坐在床上：“我試過去面對，可你們也看到了，事情一直沒有轉機，只會越來越糟。”

“還有一年，愛情沒有了我們可以繼續等，無關的人也可以當成不存在，為了這些荒廢自己真的值得嗎？你以后還會有珍惜的人，會結婚會有可愛的孩子，一切的一切，都不足以成為你走的理由？”我明明知道一切的糾纏都來自洛雨，明知道自己對洛雨說出再狠的話實際一點用都沒有，明知道瞿水在這個時候沒有站在她旁邊對她來說是多大的打擊。

“那你原來就做得到嗎，如果沒有何沐梵，你能做到多勇敢。”她盯著我的眼眸，一句話讓我回答不上來。

“珊然，我不是你，我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還好好地活在每個人的眼底下，你可以好好讀書過日子，我不行，哪怕是假裝都做不到。”如果記憶會說話，我多希望她記憶里的所有事都失聲，健忘是天賦，但是痛苦來得這么兇猛，再大的天賦都是累贅。

像飛兒自己說的，她把愛看得比任何東西都重要，以為能幸福了，可出現過的事情不可能抹去，洛雨再一次的出現不可怕，可怕的是成為別人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哪個女孩不希望是唯一。

靠在她旁邊，“好好想想，你走了我們怎么辦，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一起做。”

“珊然，我最抱歉的就是你們，你從來也沒有比我好過，我卻一直被你照顧。”她的眼里又有淚水，“但是，你讓我再自私一次好不好，這是最后一次，在這里的生活，我一點都不后悔，我有你和枝枝，我還遇見了對我那么好的瞿水，真的，一點都不后悔，雖然結局是這樣。”

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地流了下來，一邊哭著手忙腳亂地收起她的箱子一邊說：“你怎么知道這是結局，再等等，說不定明天就能雨過天晴。”

她扯住我，聲音沙啞：“這一輩子，愛過一個混蛋就再也沒有辦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