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誰都畫不出,返程的路線(8)
- 待你饋贈我天光
- c先生
- 1368字
- 2012-09-22 23:38:31
和他們打過招呼,我和枝枝回去。這么晚了,電話打不通,飛兒身上有沒有錢,她會在哪里?
回來以后第一次一晚沒有睡好,她并不是一個強悍的姑娘,能不能保護好自己?
第二天早上母上大人看我和枝枝,兩個人都是嚴重的黑眼圈。
我們把所有的事和她說了一遍,她面露難色,只能安慰我們,具體也想不出什么辦法,飛兒刻意要躲開所有人,各種方式都聯(lián)系不到她,我們想過聯(lián)系瞿水,但是更害怕他本不知道這件事反把事情越鬧越大,只好作罷。
隔天后,誰都沒有想到許叔叔做了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決定,他當著所有人宣布:“要把那個丫頭抓回來,打斷她的腿。”
他說到做到,甚至動用了自己各方面的關(guān)系。
許璐飛逃了好幾天,誰都找不到她,這里的一切天雷地火,我們一面著急,一面希望她能躲得好好的。
直到,我們接到她的電話,在火車站。
“死丫頭,這幾天跑哪去了?還以為你被拐賣了,現(xiàn)在終于舍得出現(xiàn)了?”一見面,枝枝心直口快。
“死不了,還活得好好的,辛苦你們了。”她苦笑。“這次票已經(jīng)買好了,可以走了。”
上了火車,隨著一陣轟鳴聲,我仿佛看見我們?nèi)齻€懷著不同的心境回到那個我們即將要上演歡欣悲郁的城市。
火車開了沒多久,飛兒就有些迷糊,眼睛微微閉著,臉色極難看,問她是怎么回事,她只是揮手,摸了一下額頭卻是滾燙。我們頓時慌了手腳,還有好幾個小時,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這時候飛兒的手機響了,是瞿水。
她稍稍向我們使了個眼色,按下了接聽鍵。十幾分鐘的電話,飛兒接的異常艱難,嘴唇?jīng)]有一點的血色,一只手輕輕拍打自己的頭,怕是現(xiàn)在頭疼的厲害。我們在旁邊不吱聲,只看著她假裝一點事都沒有,她生病了,但是臉色還是掛著笑容,真是讓人又氣又替她開心。
我稍微打開窗戶,把一只手伸了出去,還是冬天,火車快速開著,風一陣陣的吹,是刺骨的疼,我覺得自己的手快要裂開,但還是咬牙堅持著。
飛兒合上手機,看我這樣,急忙要把我的手抽回來:“珊然,你瘋了。”
“我沒事。”說著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這樣就又能再暖和了。”
好幾個小時的車程,我和枝枝就這樣用快被凍僵了的手輪流為飛兒降溫,但是這丫頭一直沒見有好一點的跡象,反而是被燒得渾渾噩噩,神智也開始迷糊起來。
終于到了站,人來人往,攔不到一輛車,也聯(lián)系不到肖莫,我和枝枝小心扶著飛兒,枝枝急的直跺腳。
看到后面有幾個穿著黑衣的人時,所有的人都繃緊了神經(jīng),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跟過來了。
應(yīng)該怎么辦?
許叔叔不會打斷她的腿,但也絕不會讓她隨心所欲。
不能,被抓住。腦子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和枝枝扶著飛兒穿過火車站后面的一大塊空地時,她整個人快要支撐不住。“感覺好像在拍警匪片。”她勉強支撐。
“死丫頭,還有心情開玩笑。”
三個人就這么又走了一段路,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是一片海,很美很美。
很多時間以后,我們相熟,何沐梵問我,你最喜歡什么樣子的男人?我毫不猶豫地回答,像林覺民。
他笑,這笑不沾染一絲煙火氣,多可惜我不是那種男人。我從他的手掌里把手抽了出來,不再說話。緣深緣淺,陌路盡頭,誰會明了我們?yōu)槭裁匆嘧R,誰又知道會是這種情況這樣的方式,更不用提結(jié)局。
荒涼之地,是真正的荒涼,人少,遠遠地,他們追了過來,姿態(tài)挺拔而決絕,毫不躲避。
終于,視線之內(nèi),筆直的一條馬路上,有一輛高速開過來的寶藍色跑車,像一條藍色的耀眼的光芒,疾馳而來。
“等我!”
鬼使神差地,我飛也似得跑了過去,直直地張開雙臂,直到,看著它緩緩地停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