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十五夜
- 十人夜話
- 落澗獸
- 2390字
- 2011-07-21 09:42:59
值班
這是發生在我表哥身上的一件事,因為這事他一連好幾個星期沒去上班,至于是什么事情,我慢慢說給你們聽。
表哥所在的醫院算的上是我們那座城市里最好的醫院了,光是收費就拒很多人于千里之外了。事情就發生在他來到醫院不多久之后,那是個陰雨綿綿的日子,表哥一如既往的上班,也和往常一樣吃飯,直到……
“阿明,我跟你說個事唄?”內科的曾大夫跑過來,笑呵呵的說。從他的說話來看肯定沒什么好事,可誰讓我是新來沒多久的,這些資深的醫生的話我不得不聽。至于他說的事,那就是吩咐,你拒絕不得。
“曾醫生,您說。”我心里很不爽,可是表現的非常高興。
“我今天晚上有點事情,但今晚我值班,所以想請你幫我個忙,頂個班,改天我請你喝酒。”他笑呵呵的說道,臉上除了堆笑,看不出別的表情,對于這些資深的醫生,和各種事情各種人接觸慣了,肯定除了臉面上的做秀,估計很少和人掏心窩子。
“噢,那個……我……”我吱嗚了一下,其實晚上我還真的有點事情,而且和人約很久了。
“哈哈。我就當你同意了。”我還沒說完,他就立馬插話道。
“那好吧。”
“那就麻煩你了,改天和院長吃飯帶上你。”
“真的嗎?那太好了。”
“哈哈,好好干,前途無量。還有一些事,我待會和你說,我現在要去開個會,一會你到辦公室找我。”說完,他就滿意的笑了笑,一路小跑的走了。
本來還挺不情愿,可一說能見到院長,我立馬就心甘情愿起來,畢竟,做的再好,不如飯桌上一番阿諛奉承,對此,我深有體會,因為大學,是一塊極好的為人處事實驗田。
當曾醫生會開完的時候,我正好在忙,他一把把我拉到門口,還不忘對著我的師傅說:“阿明借我用會兒。”我當然沒有想到這一用竟然用了好幾個禮拜。
“阿明我的辦公室在一樓陽光最好的地方,哈哈,對了,你現在就可以回家了,記得九點前到醫院,九點我就開車回去了。”他似乎很高興,這回看著倒不像堆出來的。
“我可以問您一下,你有什么要緊事呢?”我以為他肯定不會說,因為趕著下班估計沒什么好事。
“今天我女兒生日,她沒有媽媽,我想回去給她好好過生日。”說著,他似乎有點落寞。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說了句“您放心吧”。原來看上去人情世故的人,內心也有非常柔軟的部分。
“對了,我要提醒你,十一二點以后什么都不要管,只管睡覺。”他認真的說。
“啊?什么?”我有點疑惑。
“總之聽我的。”如果他說出事實估計我會立馬說“你還是找別人吧”這樣的話。
“噢,那好。”然后我就直接下班回家了。
剛回家,把早就約好的朋友叫了出來,一起吃了頓飯,飯剛吃好,曾醫生的電話就來了,我知道這是在催促我了。
趕到醫院的時候剛好九點整,曾醫生顯得有點焦急,他直接扔給我鑰匙,然后說了句“記住我說的話”,就鉆進了他的黑色轎車里。我怕自己會無聊,所以帶上了自己的psp,反正晚上也沒什么事,還不如玩玩游戲。
找到了曾醫生的辦公室,很順利的開門進去了。我給自己倒了杯熱水,然后就開始玩起了游戲機。約摸十一點左右吧,我聽到門外的走廊里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到近,不知是不是我聽錯了,我依稀感覺腳步聲在我所在的辦公室門口停了一下,然后又走遠了。我沒,在意,因為醫院有人走動其實也不算什么。
第二次聽到是我玩超級瑪麗的時候,因為玩過很多回,所以注意力也沒太放在超級瑪麗這個游戲上。我聽到似乎有小孩子歡歡喜喜的跑步聲,慢慢變近,最后也是在我的門口停了一下,就像是我們平時看到什么稀罕事,然后停下來看看究竟一樣。難道門上有什么?我心想。
再一次聽到,是一個女人的腳步聲,因為她穿著一雙高跟鞋,我心想。醫院不是禁止晚上穿高跟鞋走動的么?那踢踢踏踏的高跟鞋的聲音在寂靜的午夜顯得那么刺耳,那么毛骨悚然。果然。她停在了我的辦公室門口,只是這次停的時間有點長。我以為有人要敲門,可是并沒有。
那女人的腳步聲還沒離開呢,就有一對并排走著的男人的腳步聲傳到我的耳膜里,慢慢的,接近了我的房門,同樣停了下來。我已經無心玩游戲,此時心里怕的很,因為這太不尋常了,我掏出手機,按了一串數字,想打電話給別人,無論是誰都好,可是我又怕一發出聲音,就會有什么沖進我的房間!
當我再一次反應過來的時候,門外的腳步聲就如同早市一般密集了,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還有拄著拐杖的單腳走路的聲音,那些腳步聲如此清晰,如此真實。“該不會遇見鬼了吧?”我在心里對自己說道,說到貴,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我忘門一點點挪動著,剛動了幾步,就想起來,在辦公室的盡頭,其實是醫院的停尸房,也就是所謂的太平間,而這絡繹不絕的聲音就是從太平間的方向過來的。我腦袋有點懵,是啊,曾醫生說不要管外面的任何事情,原來就是這個。我往辦公桌走,忽然那些腳步聲都聚集在我的門口,搜狐很焦急,我似乎能感覺到空氣騶然變冷的聲音,此刻門外一定聚集了“他們”所有的目光,我感覺自己像食物一般被不知名的東西虎視眈眈著,那種絕望的寒意從心底里,直接擴散到每一存肌膚,甚至發梢。我再也沒辦法忍受,于是大叫一聲,“*你媽的,趕緊給老子滾!”然后,我也為自己捏了把汗。
罵完以后,門外似乎安靜了許多,可我再也不敢睡覺了。
第二天,天剛亮,我就打電話給曾醫生,質問他到底給我弄了個什么鬼班。他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么問,于是給我解釋,他從年輕時第一次值班就遇到了,他說我還好,不像他,他第一次可是直接打開門的,但是什么都沒看見。不過現在,他已經習慣了。他還說,門被他挖了一個正方形的坑,里面貼了一道符,為的就是把房間里面和外面阻隔開,這樣就不會有問題了。而房間外面的聲音,只有聲音傳出者才知道自己是什么吧。
聽完后,我打開門,就在門開的一剎那,我撇見一張黑乎乎的滿是皺紋的頭顱。“啊!鬼!”我驚叫了一聲,同時往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吱呀”一聲,門開了。“我說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懂得尊敬老人嗎?大清早就叫人鬼!”說話的是老王頭,我忽然感覺這是全世界最好看的臉。
“好了,說完了!”豆芽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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