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是人千里，我仍記你綠楊煙里頑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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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故聲在Curtis音樂學院的教室里，無意間看到了一對兒白種雙胞胎姐妹的走入。不過兩個人并不說話，而是遠遠地各自找各自的位子坐下。秦故聲有些奇怪，于是找了旁邊的同學問到：“她們不是姐妹嗎？怎么看上去這么生疏？”

旁邊的一個白種男孩兒笑著說道：“她們倆什么都是一樣的，包括喜歡的男孩兒，弄得男孩兒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歡姐姐還是妹妹，這兩天這對姐妹正在為這件事冷戰呢。”

秦故聲聽了也忍不住笑了。雙胞胎仿佛都喜歡玩這個游戲，假扮對方讓周圍人來猜測自己究竟是誰。明明就是為了為難別人，可要是別人真的分不出來，他們又會為此生氣。

他還記得從小到大，許檐花和許人語就總喜歡跟他玩這個游戲，可從小就能把她們分得清清楚楚的秦故聲，在玩這個游戲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就總是會輸。秦故聲自己也覺得奇怪，這兩個姐妹擁有著完全不相同的性格，但是，她們像是隨時隨地都在暗自模仿對方一樣，一旦互換角色，竟然能夠做到分毫不差，即使父母也不能第一時間分辨出來。

還記得他高二那一年，兩姐妹才初二。暑假的一天中午，兩個姐妹來到他家里，要他補習英語。他按照素日里的經驗，叫文靜的檐花，叫調皮的人語。

英語的習題還沒有做完，人語就覺得又熱又渴，于是拉著秦故聲陪她去樓下買冰淇淋，文靜好學的檐花則留在家里繼續復習。下樓的時候，人語俏皮地忽閃著大眼睛對他說：“秦老聲，我姐說你喜歡我，是真的嗎？”

秦故聲突然被這個問題給問懵了，心里頓時像外面的知了聲一樣，嘈雜成了一片。人語的大眼睛像是在放電一樣，惡作劇似的不停地朝他眨著，他臉一紅擺擺手說：“又調皮了吧，你姐怎么知道我喜歡誰？”

“說說又不怎么樣，我還說你喜歡的是我姐呢。”

被她這么一堵，秦故聲哭笑不得：“你們姐妹倆一天到晚地都琢磨些什么啊？”

聽了他這么一說，旁邊的‘人語’收回了忽閃忽閃的眼眸，用湖波一般柔軟的神情低眉一笑：“故聲哥哥，你喜歡小語的調皮，喜歡小語每天沒大沒小地纏著你，還喜歡……她總是趾高氣揚地叫你秦老聲，要你做這樣做那樣，其實，恰恰是對你最大的依賴，對不對？”

秦故聲頓時被眼前這個180°的轉變驚得連退三步，渾身一陣冷汗：“你，你，你到底是檐檐還是小語？”

面前的人撲哧一笑，看著他溫柔地眨了一眨左眼：“放心吧，這些我都沒有跟小語說過。”

時隔數年，秦故聲現在回想起那天，仍然覺得背脊一陣發涼。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她們倆竟然能夠這樣地模仿對方，而且連他都騙過了。如果要為他生命中最驚險的一天列表排名的話，這一天也絕不會名落孫山。

自從那天之后，秦故聲經常心有余悸地懷疑，樓梯上的那一幕真的是檐檐恢復真身，不是小語變成檐檐？又或者她們原本就是一個人，從來不存在是誰模仿誰的問題。

許檐花家中的CD機里正播放著柔緩的鋼琴樂，母親蘇遙碧對著家里的鏡子編排舞蹈，腦后別著干凈利落的發髻，身上是一條貼身的藍色絲質舞裙，足尖在地板上點出小心翼翼的流暢曲線。柔軟的身軀雖然不如當年，可是每一個舞姿的優雅和韻味絲毫不減。

門外的客廳響起了電話鈴，蘇遙碧從鏡子中看到丈夫許南峴去接了電話。等到蘇遙碧對著鏡子完成了一個旋轉的舞姿之后，聽到了門外掛斷電話的聲音，蘇遙碧朝鏡子里的房間門外問道：“是誰打來的？”

“是隋熙。”門外許南峴的聲音傳來，蘇遙碧在半空中舞蹈的手臂垂了下來。從地板上坐直了身子，瞬間失神地看著鏡子里站在門口的許南峴，問道：“她，說什么了？”

“她說，已經聯系好了上海的醫院了，要我們盡快把小語帶過去診斷。”

蘇遙碧聽了右手撐住額頭，微低著頭說：“呵，真是謝謝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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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往事》完本，正式華麗回歸紅豆的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