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翁見羅曉一臉認真，便問羅曉什么事情。

羅曉請他為賈老板即將開張的小世界舞廳寫賀辭。

羅曉一五一十給他講了賈老板與小世界的淵源。

他聽罷，鋪開一張紙，提起筆，不假思索揮毫如下：

渺渺人生，洪荒世界，古往今來，商賈如云。財屬誰人？唯我們賈某人也，賈老板也。成則為王，敗則寇，奸商，儒商，皆是商，皆商賈。手舞腳舞，大家舞，手舞足蹈，舞出小世界也，也，也。



羅曉看罷，撲哧一笑。

她覺得老知識分子的文筆風趣。

這份賀辭文白夾雜，瑯瑯上口。

盡管不太規(guī)范，但是有特色。

應該評為好文。

羅曉讀罷，感覺滿意。

帥翁搖頭晃腦，洋洋得意。

羅曉笑道：“我還沒有讀過如此有特點的賀辭，你真不愧為小世界舞廳的資深人士，精辟！精辟！”

羅曉接過賀辭，道了謝，就打道回府了。

賈老板舞廳開張的當天，氣氛非常熱烈。

新朋舊友都來捧場。

羅曉把賀辭送給賈老板。

賈老板胡亂看了一下。

羅曉問賈老板意下如何。

他說哪管它那么多，只要能夠發(fā)財就要得。

羅曉面子做了，那吃賈老板飯局的人情債，就算還清了。

羅曉像御下身上的一塊大石頭，心頭輕松了許多。

羅曉知道，還清賈老板的人情債，卻又欠下帥翁的人情帳。

羅曉仔細考慮了一下。

帥翁最缺的是女人，那就給他找女人吧。

羅曉認為找一個女人并不難。

她的一位鄰居就是寡婦。

此寡婦人稱張幺妹。

張幺妹年齡三十開外，人樸實厚道。

張幺妹從前在菜市場擺“撬撬面”攤，每天系著圍裙在“撬撬面”攤張羅，一賣就是十來年，生意做得久，算勤勞的勞動婦女。

最近，政府規(guī)劃菜市場，要求飲食攤點一律改攤設店。

張幺妹趁此機會，將“撬撬面”攤發(fā)展成“撬撬面”館。

她在菜市場口子上租了一間鋪面。

該鋪面是進菜市的黃金地段。

她的面館取名“老字號張記撬撬面館”。

張幺妹的圍裙，換成了特制的廣告圍裙。

之所以說它是廣告，因為上面印著字，是這樣的：

幺妹撬撬面

碗碗好面面

羅曉認為，像張幺妹這樣的婦女，與帥翁這樣的老光棍，倒還是合適的一對。

這一次，羅曉找到帥翁，開門見山說明給他介紹老伴。

帥翁不同意，卻說他心里只有羅曉，不必找了。

羅曉說不行。

她直言不喜歡帥翁。

她還說她有嚴重的心臟病，不想拖累別人。

羅曉前面半句說的真話。

她真的不喜歡這個糟老頭。

羅曉后面半句說的假話。

她除了不能生育，并沒有其他身體疾病。

可能是羅曉的后半句話起了作用，帥翁誤認為羅曉的病很嚴重，他講：“你的病，跳舞時會不會發(fā)作？”

羅曉順勢嚇唬嚇唬他：“聽說心臟病可以在跳舞的時候，讓人隨時倒地。”

他像被電擊了一下。

他小臉上的干巴眼不停地眨。

羅曉心里樂開了花。

她認真地說：“但是，有些人不會立即發(fā)作，短期內不發(fā)作。”

羅曉繼續(xù)說：“不過你放心，你應該沒那么倒霉，只要注意點不與我跳舞就行了。”

羅曉早就想甩掉這個討厭的舞伴。

此番話出口，估計能夠甩掉。

如果幫他找個女人，既可還他寫賀辭的人情，又可以擺脫騷擾。

羅曉說：“這個女人包你滿意。”

她補充道：“你看了再說吧。”

不由他考慮，羅曉硬將他拉到張幺妹的面館里，問他：“你看，賣面的老板娘怎么樣？”

帥翁看了張幺妹兩秒鐘，眼珠子就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