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羅曉經常與王長元約會。
王長元是一個麻將盲。
王長元本人不打麻將,還對打麻將這項娛樂深惡痛絕,認為是中國人賭博的陋習。
鑒于王長元對麻將的抵觸思想,她晚上的休閑方式,以看電視為主,以聽王長元聊天為輔。
羅曉坐在那里沒動。
謝鐵民說:“對不起,我叫你喝茶,又叫你打麻將,肯定打擾你了。”
羅曉想,既然坐都坐到茶園一會兒時間了,撤退很不禮貌。
不如給對方一點面子,把茶繼續喝下去。
有句話叫“君子之交淡如水”。
喝一杯茶,交一個淡淡的朋友,也沒有什么問題。
她說:“今天我專程為慶賀張姐的婚事而來,我那小店關一天門倒也無妨,權當自己給自己放一天假。這是很清靜,喝茶正合適。你今天請了一天假嗎?”
謝鐵民說:“我的工作不坐班,我沒有請假,工資不扣發。”
他們閑扯來閑扯去,最后,還是扯到了麻將上。
謝鐵民說他住的小區,里面有一個家庭茶坊。
晚上,他愛去那個茶坊搓幾局。
主要是閑著無事,打發時間。
下了班,除了在家中上網,找不到事情做。
一個人悶在屋里上網,真無聊啊!
冷清。
太冷清了。
茶坊里面熱鬧些。
他說他妻子去年病逝了。
兒子今年上了軍校。
家里只有他一個人。
沒辦法,只好約約朋友,喝茶呀,打麻將之類的。
羅曉好像理解了他似的,點點頭。
他問到羅曉的孩子及丈夫的情況。
羅曉如實告訴他,她沒有生育孩子,丈夫因車禍死亡兩年多時間。
他問她業余時間如何打發。
她沒有提她與王長元約會的事情,只說看看電視。
“以后可以約你打麻將嗎?”他問。
“看情況吧。”她說。
他們終究沒有捱到吃晚飯時間。
可以閑扯的話題都扯得差不多了。
大約下午四點鐘,謝鐵民說準備回家,不在這里吃晚飯。
兩人只好微笑著道別。
他對她說了一聲謝謝。
她對他說了一聲不用謝。
他先離開后院。
她沒有跟隨他。
等見不到他的影子,她才從樓房的小巷,道繞到前面的大街上,從正門進橇橇面館,看望張幺妹。
張幺妹留羅曉吃完飯。
羅曉推脫不掉,不好意思走。
羅曉只好吃了晚飯才走。
張幺妹婚宴的當天晚上,王長元沒來典當行過夜。
羅曉估計王長元有事。
中午王長元走得那么匆忙。
平時,羅曉不愛過問王長元的事情。
她認為他有工作,有親情。
有些事情,她不方便過問他的事。
除非王長元主動告訴她。
王長元沒有告訴她,今天晚上為什么不來過夜,所以,她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羅曉看了大半夜電視,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白天,她接到謝鐵民的電話,邀請她晚上到他家小區的茶坊參加麻友會。
她在電話里作了,模凌兩可的回答,叫謝鐵民不要等她。
也許去,也許不去。
現在,她還不知道,晚上是否有空。
到了晚上,她成了沒有空,王長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