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呀，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再過四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她說。

“啊！”他好感動。

他很久都沒有收到生日禮物了。

他抱起了她。

“今天，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我自作主張買了空調。”羅曉告訴他。

她的目光轉向墻壁上的空調。

他這才看見了空調。

“我用你的銀行卡取款消費。”她補充道。

“只要你喜歡，我就愿意。”王長元這樣答復她。

王長元從來沒主動把銀行卡，交給她消費過。

今天，如果他不是偶然失誤，也許，羅曉永遠不能用他的銀行卡消費。

羅曉何嘗不明白王長元真實的想法。

她從他的懷抱中掙脫開，起身找出那張銀行卡，還給他。

他沒有推辭，接過卡，放進了衣袋。

用王長元的錢，為她自己買空調，再用王長元的錢，為他買生日禮物，這是羅曉的邏輯。

她認為這個邏輯天經地義。

她是一個用慣了男人錢的女人。

她的年輕時代，完全靠著出租車司機老公的錢過日子。

一過便是八年。

八年后，她又靠車禍撫恤金過了一段時間，還是前夫留下的錢。

做了怡順典當行這個生意，開店的本金是王長元的資金。

說白了，王長元這個男人在養活她。

只不過，以前和現在，兩個男人養活她的方式不一樣。

前夫是把全部的收入交給她管，由她支配家庭的開支。

王長元呢，從不交錢給她。

她的花費由王長元一手安排。

比較這一點，羅曉的心里有數了。

那個短命的出租車司機，才是她唯一的男人。

出租車司機短暫的一生，深愛的、唯一的女人，是羅曉。

他們夫妻之間的愛情，純真而美好。

雖然她的丈夫過早離世，但是留給她的回憶永恒，夠她享受一生一世。

王長元對她的愛情不健全。

王長元是有過感情經歷的男人。

他們半路相遇。

她對王長元而言，同樣不純真。

王長元對她的愛有分寸，有保留。

王長元好比生意人做生意，總是算計著成本。

還了王長元銀行卡，羅曉一點不感到后悔。

實際上，她完全可以賴帳，不還他銀行卡。

卡上還有兩千余元沒有取。

她可以繼續消費剩余的兩千多塊錢。

只要耍個小聰明，不承認在店里撿到王長元的卡，王長元拿她也無辦法。

可她還是還給了他。

不是自己的東西，她心靈深處不屑占有它。

除非王長元心甘情愿，主動把卡送給她。

她不是富有的女人，沒什么錢。

在物欲橫流的時代，她向往錢。

“君子取財，取之有道。”

她想如果不還掉卡，就成了偷了，——不至于吧，羅曉還沒有賤到如此地步。

在內心，她還保留著作為女性的驕傲，還卡給他成為必然的事情。

怡順典當行的所有物品都屬于王長元。

用他的錢，租門面，進貨，添置貨柜，買沙發和茶幾，安裝空調，包括購買這只小小的紫砂茶杯。

哪一樣不都是他王長元的錢呢！

呵呵，羊毛出在羊身上。

羅曉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是從他身上拔了根毛來的禮物。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