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又恢復了原本的死寂，只留下空氣中腥臭的喘氣聲還有新生力量破殼而出的顫抖。師兄的世界就在那一刻開始被撼動，一雙腳好像被死死釘在地面之上，雙手無力地垂在兩側。

而那條蛇卻越來越生龍活虎起來，每一次蛻皮都讓它身上的力量更加強大。那種強大的力量不僅僅是身體的龐大，還有一種給人精神的壓迫。

當第七條眼鏡蛇被吞下之后，師兄的世界觀已經被這條“蛇”完全碾壓而過，然后狠狠地踐踏著。

這時候的“蛇”我不知道是該稱呼它為蛇，還是那個禁忌的名字！

龍！

因為這個時候，這條“蛇”頭頂那一團肉團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竟然是鹿角！細細打量之下，不知何時竟然多了兩條長長的須，更加不可思議的還有腹下的四只鷹爪。身體之上附著的蛇鱗已經不似原先一般模樣，那晶瑩剔透的模樣泛著黑色的光芒。若不是一雙鬼眼之中帶著的戾氣，便是會將它誤認為是一塊黑玉所雕琢而成。

師兄的腦中開始回蕩起《爾雅翼》的記載：

龍者鱗蟲之長。王符言其形有九似∶頭似牛，角似鹿，眼似蝦，耳似象，項似蛇，腹似蛇，鱗似魚，爪似鳳，掌似虎，是也。其背有八十一鱗，具九九陽數。其聲如戛銅盤。口旁有須髯，頷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鱗。頭上有博山，又名尺木，龍無尺木不能升天。呵氣成云，既能變水，又能變火。

雖說這條“蛇”與之有些許出入，可那相似之處卻是多之又多。這四只鷹爪和那鹿角豈是一般蛇物能夠配得上的？

“南爬子，難道這是蛟嗎？一定是的，蛟多有潛蛟，世上亦有人聽聞。”

“到現在了你還在欺騙自己嗎？”

“呵呵，那你告訴我，哪本古書有過記載著曾經有人見過真正的龍！”師兄近乎咆哮地吼叫著，整個人都已經歇斯底里。

“哼，自欺欺人，你自己應該知道。池魚,滿三千六百,蛟來為之長,能率魚飛置笱水中,即蛟去。蛟能喚水，卻無角之物，五百年之蛟方為龍。龍生角，腹下五爪亦能潛水，更入天穿云。你自己說這是龍是蛟！”

“哈哈，南爬子啊南爬子，也許這大千世界真有那么一種變異的動物長得像你口中的龍呢！”

“我告訴你，這就是一條龍！”南爬子的眼睛開始冒出火焰，似乎師兄觸及了他的底線。

“哼，龍？哪里有過記載，不要用你的妄想來說服我！”師兄見南爬子這般模樣，心里面已經是開始打顫，但是終究還是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

“記載？那是你們那些所謂的正派所追尋的，你們摸金一派不過發源于漢末，始于曹孟德之手。這上古之事豈是你們所知，那一段殘留在歷史之中的秘密你們怎么可能知曉。”南爬子說道這里，忽然閉上了嘴巴，才恍然大悟一般意識到自己無意之中竟然說出了心中藏著的事情。

眼鏡蛇卻遲遲沒有被南爬子口中的“龍”吞下，巨大的龍身更是在蠢蠢欲動卻又在懼怕什么一般。

“既然沒有那么大的膽量，那么你就做一條低微的蟒吧！”南爬子忽然張口，像是在挑釁這條龍。師兄苦苦地皺緊了眉頭，這南爬子變化得太快太快，自己掌握的東西也似乎夠多了，卻總找不到那么一條主線。

“龍”這個時候已經聽得懂南爬子的話語，猛地回頭朝著兩人噴出憤怒的鼻息。

“哼，四爪為蟒，五爪為龍！你終究不過是一條被天地踩在腳底下的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