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怎么不記得，真是不好意思。賠你錢也不要，不過正好給了我一個介紹你做家教來間接補償的借口，對，一系列接觸的開始。”

“問你打我電話干什么，竟然說是李唐停機了，讓你轉達他請我吃飯。”

“哈哈哈。”

“想想除了這些，和你也只是普通同學之間的交往，但也在平常時候知道你的一些另外的情況。比如，記得你是個和我一樣常常踩著鈴聲進教室的人，上課時老見你打瞌睡或者干脆趴著睡著了，平常你和同學間也不怎么說話，要到周末的時候你就會到我跟前要假條。還有，愛吃蘋果，對吧？說實話，相比較李唐的高調、坦率、犯閑，你是個低調、陰暗、不討人愛、也不討人厭的人。班上就那幾個男生，女生們私底下里免不了對你們評頭論足，對你也還是比較熟悉的。但對你也不是很熟悉，比如說，我就一直以為你是有女朋友的，李唐也這么說，直到上次和你在肯德基吃飯時你澄清后我才知道不是那樣。告訴你，我這個人，有些情感潔癖，當你告訴我說你沒談過戀愛卻又不乏這種愿望的時候，我對你，有那么一點好感。”

我插嘴說了四個字：“寧缺毋濫。”

“對，寧缺毋濫。所以說我相信你在烏鎮對我說的那段話是認真的。雖然當時有那么一點意外你對我表白，但心里有股莫名的欣喜，不會像李唐對我表白時我總想笑。話說回來，你知道，我是有過男朋友的，并且剛分手不到一個月。一般說來，失戀的情緒會持續三個月到三年，可是我卻沒有什么感覺。再怎么說，我和他交往也有大半年，是從高考結束的時候開始的，可為什么會沒有持續很久的悲傷呢？他在你們宿舍住過，你見過吧，也算是個不錯的男孩兒，但我總覺得和他有距離。不是地理上的，是心理上的。說得具體一點，比如，我說我想吃栗子，他便會買一大袋子栗子，在來我們學校的車上統統剝好，然后給我吃現成的栗子肉。按理說，我該高興感動才對，但是我卻很生氣，我說為什么不到這兒來，和我一起去買、一起剝、一起吃呢，他便比我更生氣，說，我對你這么好，你竟然還不領情。其實如果他說下次注意改進，我也就原諒他了，可他就只知道委屈，覺得自己沒錯的同時，否定我的想法。這種心理上的距離感你懂嗎？”

我點點頭：“我懂，我就是那種一起買、一起剝、一起吃的人。”

李文言滿意的看了我一眼，繼續說：“因為這樣的細節，我們誰也受不了誰，最終分手了。其實我也有反思，試著理解他的思維和行為，可是反思到最后，內心里還是接受不了。你剛才說寧缺毋濫這個詞，我表示很贊同，所以你對我表白后的這幾天來我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