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言呵呵笑，又說：“我來叫你的，走吧，快要放行了。”

我看了看手機時間，八點了，我睡了一個半小時，感覺卻像是七八個小時，舒服。我精神了，和李文言并排走著邊問道：“打牌誰贏了？”

李文言說：“當然是李唐贏了，贏了五百多，大多是石川和涼子輸的。”

我撇了撇嘴道：“小氣鬼一向運氣不錯，碰上石川和涼子這兩個不會玩還又大方的人。”

李文言竟說：“小氣是小氣，但他的手氣確實不錯。其實也不是小氣，可以叫做精打細算，會過日子。”

“你欣賞他？”我醋意橫生，難道李文言要跟他過日子。

“僅僅是欣賞啦。”李文言笑笑。

“我這個人，還算大方。我覺得男人還是要大方點的好。”我沒臉紅，說明我沒撒謊。

“比如呢？”

“比如有一次睡覺，夢見和李唐他們被強盜劫持，危在旦夕。這時候我突然醒了，脫險了，剛要起床，想想李唐他們還在危機之中，我就又倒頭睡了。”說完，我自己笑起來。

李文言說：“怪不得你上課老遲到呢。但這個跟大方有什么關系？”

我摸摸腦袋，解釋道：“大方嘛，原來就是指有見識有專長的人，大方之家，我總是晚上睡不著，早晨睡不夠，這也算是個專長吧？”

“不是什么好專長。”李文言搖搖頭。

“知道我晚上為什么睡不著么？”

“為什么？失眠？”

“想你呀！而且第二天遲到不也是為了和你撞見么，你不是也踩著鈴聲進教室么。”這才是我說的重點。不錯，我遲到的路上，經常能碰見李文言，偶爾還一起在食堂急匆匆的吃早飯。李唐就不敢遲到，總是早早的到教室里，在李文言的桌肚子里放上早飯，雖然他送的早飯是最磕磣的菜包子，但他覺得他這才是愛戀。其實他不懂，他不懂不管我是不是特地遲到而碰見李文言，但每次能在大清早和李文言一起緊張地沖進教室，老師都會說：“你們兩個怎么睡到現在！”接著哄堂大笑。我享受這種誤會，這種誤會同樣會傳達給老師同學“葉曉山和李文言真配”的信息，比李唐的大張旗鼓有效多了，所以雖然我是最近才表白的，李文言并沒特別驚訝，大家也不顯意外。

“狡辯！”李文言白了我一眼，接著又略顯羞澀：“想我什么？”這種羞澀的表情是在李唐面前沒有的。

“就是想咯，單相思。”我表現得很大方。

李文言推了一把，道：“說正經的，你在烏鎮的那些話都是認真的？”

“要不要我再說一遍？”

李文言擺手道：“不要、不要，我只問你是不是認真的。”

“當然是真心希望能和你交往。”

“我也在想——”

“想什么？”李文言還沒說完，我就迫不及待地打斷道，“想答應我？”

“去，等我把話說完。”

我放慢了腳步，仔細聆聽李文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