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溪還在繼續：“師兄，我想問問你，我能不能在不影響你學習的情況下，偶爾請教你一些問題呢？”

艾璟桓笑了笑，“現在我是你的基礎德語老師，有問題來問我不是應該的？”

這回答也算是滴水不漏了，可甄溪卻不滿意：“我不一定只問基礎德語方面的問題哦，而且你總不會一直教我們基礎德語的，哪一天不教了，我還能不能問你？”

艾璟桓微抬了抬手，甄溪的目光就這樣落在他替她拿著的那一摞書上，“只要不是一次性拿這么多來，當然沒問題。”

甄溪一下子就跳起來：“太謝謝你了！”

說完她就朝他鞠了個躬，地地道道九十度的鞠躬啊，直接把艾璟桓看愣了，她鞠完躬自己也知道不好意思，在這樣昏暗的地方都能看得出她的臉又紅出了新高度。

但其實甄溪不好意思是因為，她忽然想到了上一次給高中的班長道謝時鞠躬，結果被同學們笑，說這么有誠意的鞠躬都能趕上夫妻對拜了。

那時候她可是半點私心雜念都沒有，可現在……

和艾師兄夫妻對拜什么的，還真是不好意思呢。

艾璟桓覺得自己今天情緒已經不受控太多次，也沒心情再去調侃面前這個臉紅得都能直接煎雞蛋的女孩子了，他毫無征兆地一轉身，對身后的甄溪說：“不早了，回去吧。”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甄溪還對今天的一切有種做夢的感覺。在她前十八年的人生里，唯一一個有過念想的男生，她原本以為艾璟桓只會永遠成為她的回憶了，沒想到竟然有機會再次遇見他。從泰國遇見他開始，一直到今天晚上坐在一起吃飯，甄溪真的直到現在都有種“我其實是在做夢吧”的感覺。

實在是忍不住了，她躲在被子里悄悄給穆穆發微信：穆穆、穆穆！

穆穆回得很快：喲，回來得還挺早嘛，沒跟你家艾師兄趁著夜黑風高，多聯絡聯絡感情？

甄溪：……

穆穆：干嘛？心虛？

甄溪：你消息還挺靈通的嘛，沒想到跟著鐘聲師兄出去玩兒，你還這么有閑情雅致聊八卦啊？你干嘛呢？

這回穆穆不回她了，甄溪在床上翻來翻去，好半天才等來穆穆的回復：別說了，一言難盡。你和艾師兄發展得怎么樣？

甄溪：有沒有禮貌啊！什么艾師兄！現在他是艾老師！

穆穆發來一個鄙夷的表情。

甄溪問她：什么時候回來？姜陽那邊我真的搞不定，再說了我英語很一般的。

穆穆表示理解：后天就回去了，還沒確定關系就總往人家親戚家里跑，確實也不是太方便，我會轉告鐘聲，讓他以后別再搞這么沒覺悟的事了。

甄溪滿意，又在床上翻了一陣，終于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甄溪還沒睡醒呢就被短信提示音吵醒了，她坐起來去摸手機，結果剛看到名字整個人就清醒了。

短息來自艾璟桓，信息內容很簡單：起了？現在有空，可以回答你的問題。

甄溪原本已經清醒的腦子又開始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