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挺胸，雙腿并攏，眼望前方，全神貫注。

甄溪就用這樣的姿態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艾璟桓、

艾璟桓同樣也在看著她。

看著眼前的小女孩用上課認真聽講的姿態坐姿端正地看著自己，他忽然有一種不知道該怎么辦的陌生感覺。

他把眼鏡摘下來，頭痛地揉了揉眉心，一手撐在她身邊的空位上問：“姜陽和你說什么了？我得了不治之癥？”

難道……沒有嗎？

甄溪困惑地看著他。

小姑娘眼里還濕濕的，鼻尖也還紅著，兩只手無意識地扭在一起，因為自己蹲在她面前，兩條腿還微微向里蜷著。

因為距離太近，沒戴眼鏡都能把她的小動作看得很清楚。

艾璟桓嘆了口氣，把眼鏡重新戴好，然后站起來對她說：“低燒是因為長時間熬夜趕資料，不是什么大問題，這次來檢查完全是因為家里人大驚小怪。”

他簡單解釋完就準備轉身，可立即就有一只軟軟的手扯住了他的T恤下擺。

幾乎同時，她怯生生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所以……檢查完了醫生也是這么說的？沒有大問題？”

艾璟桓覺得好笑，回頭看她：“不然？白血病？姜陽讀書不認真，成天看腦殘劇和狗血小說，他說的話你也信？”

甄溪大大松了口氣，手也終于松開他的衣服：“沒事……沒事就好。”

艾璟桓原本打算解釋完就進去看姜陽檢查的情況，聽到她這句話倒是停下來了，干脆直接轉身看著她：“你真以為我得了白血病？所以才哭成剛才那樣？”

小女孩茫然地抬頭仰望著他。

又來了。

又是那種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的熟悉的陌生感。

艾璟桓有些煩躁，忍耐地問：“就算我真有病，又關你什么事？至于還沒弄清楚就哭成這樣？”問完想起剛出來時聽到她說的那句話，不由得嗤笑了一聲：“照顧我？你以什么身份照顧我？”

本來聽到前頭那句，甄溪還有些難過，可聽到他后面這句話，忽然腦袋發熱，張嘴就問：“我需要以什么身份？我可以有什么身份？”

“……”

小孩的思維又和他不在同一個頻道了。

艾璟桓再次伸手把眼鏡摘下來，這次揉眉心不管用了得揉太陽穴……

姜陽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小舅？”他走到艾璟桓面前，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又頭疼了嗎？”

艾璟桓抬頭看他：“我看到你能不頭疼嗎？”

姜陽早已習慣，聳聳肩問：“你的結果什么時候出來？”

“放心，”艾璟桓難得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不管什么時候出來，大概都不會是你希望的那個結果。”

姜陽：？

艾璟桓難得對著他居然笑起來，不過怎么感覺笑得有點……

“你不是希望我得白血病嗎？免疫系統有問題那種。”

姜陽：……

一旁的甄溪臉又紅得不能自已了。

“小舅媽你告狀的速度還真是……”

艾璟桓警告般地打斷他：“第一，她是代替鐘聲給你補課的家教老師，除此之外對你而言她沒有第二種身份，要懂得尊師重道；第二，再讓我發現你胡說八道，就不是讓你有病治病這么簡單，懂？”

姜陽一驚：“懂！”

甄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