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127黑子
- 魂斷京城
- 響馬
- 4057字
- 2013-03-02 08:49:35
127黑子
誰說快樂用錢買不到,吳奈就有點不信,自打有了新車后,那種快樂是直接的體驗,先是帶著父母在四九城轉了一圈兒,又開上了環城道路,飛奔的快樂跟速度一樣爽,那是有別于別的快樂,從一檔連續加速到五檔,嚇的父母大叫。吳奈把車速放慢后說,“沒事的,你們沒看到路上沒什么車嗎,我是叫你們也體驗一下什么叫速度。”
父親說,“你快開回去吧,你那是開車啊,都快飛起來了?!?
吳奈把車開回家,父母都說再也不想坐他的車了,有一次就夠了。
吳奈一臉快樂說,“我這是叫你們為我驕傲啊,在街坊面前多有面子啊?!?
吳奈自打有了新車后,沒事就在胡同里擦車,就是顯擺給別人看。吳奈在鬼街上算是最早有車的,在大雜院里便是第一個買車的人,那些過去瞧不起他的人,這時也主動找他說話,還不時大加贊揚。人有實力了,就變的更強大,叫別人不敢小看了。吳奈也很大方地說,“你們用車時就說話啊?!边@話顯示出一個男人的胸懷,在街坊眼里顯得很了不起。更有些勢力眼的人,這時主動要給吳奈介紹對象,這是從前根本不可能事的。從前窮時為什么沒有人愿意給他介紹對象呢,這里邊可有說頭了,人窮時就是孫子,沒有人愿意跟你說話,更別說介紹對象了。人家可能是好心,可明白人都看得出來,這好心深層有見不得人的東西。老話講,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吳奈把這事看得很明白,他總是跟別人半開玩笑說,“我已經有老婆了?!眲e人就問是哪里的人,長什么樣,干什么工作的。吳奈就笑著拍著自己的車說,“我跟這輛車結婚了?!变痰哪切┨嵊H說媒的老太太一臉無奈,轉身離去,從此再也沒有人說親了。人們都說吳奈這小子有毛病,更有不好的傳言,說吳奈生理上有毛病。這事也傳到母親耳朵里,母親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有一天跟吳奈說,“街坊都是好心為你介紹對象,你到好,一個都不見,這不把街坊都得罪了,看看流言蜚語都來了?!?
吳奈說,“流言蜚語就跟放屁一樣,順風而去。我最不怕別人說什么了,我還是我。”
母親也沒有法子,還是說了那句老話,“你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吧,可你要記住,你別給我吸毒就成,別的事我都不管,媽也這把歲數了,還能管你幾天啊,等沒有人管你的時候,你才知道有媽管著也是福啊。”母親面對著吳奈總是敗下陣來。
這一天,吳奈跟道子說,“晚上要去舞場跳舞,放松一下,整天做生意太累了?!?
道子跟吳奈說,“咱們也把侯二和三子叫上吧,聽說三子也有女朋友了,現在眼下就你玩單兒了,不行你隨便躉一個女人一起去舞場,今朝有女今朝樂。”
吳奈想了一下說,“那也不能瞎躉一個女人啊,要不叫上小東北吧,她還拿得出手,人也爽快,就是那一嘴東北調,聽著就掉價?!眳悄胃|北一說晚上帶她去跳舞,樂得小東北屁顛屁顛的,臉上頓時飛滿快樂,看得出來是哪種發自內心的快樂。吳奈還特別叮囑小東北,穿得漂亮點兒。
下了班,道子開車帶上女朋友。吳奈開著車帶上小東北一起去接三子,見到三子大家很高興。三子給大家介紹他的女朋友,一個很可愛的女人,長得就像艾窩窩一樣,男人見了都想餐一頓。大家互相介紹完了,說笑一會兒。三子說,“吳奈你今年有工夫嗎,到時候咱們再去抓蛐蛐玩啊,掙錢那有個完啊,玩才是正經的活法。”
吳奈說,“這些年掙錢把我掙的都找不著自己了,我也想喘口氣輕松一下了,到時候你叫上我啊?!?
他們開車去接侯二,沒想到見到侯二后,叫大家吃了一驚。侯二也買了車,早跟女朋友在院門口迎著呢。吳奈說,“侯二,你買了車也不說一聲啊,是怕朋友用車吧?!?
侯二到很平靜地說,“有車算什么啊,我早過了玩新車的快樂時光了。你們沒有聽說過在美國流傳著一句話嗎,你們想都想不出來,人家說汽車是行駛在馬路上的棺材。”
大家一時無語,怔了一會兒。吳奈說,“這話說的也太狠了點兒。”
道子看到侯二理了一個新板寸,頭頂上一圈毛發,中間理成一個長條狀橢圓形發白的光地。道子笑著開玩笑說,“侯哥,你這新頭型怎么看怎么像女人私處的造型?!贝蠹乙豢搭D時大笑起來。
侯二也不急也不惱,看著大家說,“你們知道個屁啊,這是眼下最流型的板寸頭,要得就是這勁兒,再不領航潮流,咱們這輩人就歇菜了。”
大家上了車,一路開向七星石舞場,這里停車場上停著重多好車,吳奈一下子感覺到人跟人沒法比,感覺自己的車真不算什么,也就是在那些沒有車的人面前顯擺了,頓時好像對車的感覺少了幾分興奮。有些老外擁著中國女孩子,一路狂笑,不時嘰啦呱啦說著英語,有說俄語還能聽懂一些,多數話還是聽不懂。吳奈跟朋友們說,“那個黃毛老外帶著的中國女孩真漂亮,怎么這些漂亮女孩都叫老外帶著啊,看著真不舒服?!?
侯二擁著女友說,“那些都是雞,你沒看出來嗎?!?
吳奈說,“那也太漂亮了,怎么長的人家,是不是人造美女啊?!?
道子說,“就是啊,我還想叫我女朋友去做一下呢,可她就是不去,她怕動刀子,還怕得什么傳染病,真是人各有志,沒法子?!?
唐耳朵推了一把道子說,“那你們男人怎么不去做啊,你瞧你那小眼睛,你怎么不去拉一雙眼皮啊,這樣你的眼光更寬闊啊?!?
道子笑著說,“男人不以外表為榮,男人看的是武藝,要得是真本事?!?
“道子哥,我覺得唐姐說的對,你那眼睛是小點,給人的感覺,你好像走在路上都在睡覺。”小東北也插話說。
吳奈說,“這你們就不知了吧,你們沒看過佛像嗎,都是半夢半醒之間,真不知道是看世界呢,還是睡著了,睡著了吧,好像那眼神還在看世界。我覺得人生就是要得就是這種狀態,看女人就是女人,再看女人就是霧,蕓蕓如白霧飛過?!?
幾個人說笑著進了舞場,頓時被音樂迷惑了,坐下來后,點了酒,就喝起來,幾個人大喝著就快樂起來了,有人紛紛跳進舞池追著音樂轉起來。
吳奈擁著小東北說,“你這是第一回見到我那些朋友吧,你覺得怎么樣啊?!?
小東北說,“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啊?!?
吳奈說,“當然要說真話了?!?
小東北笑著說,“我覺得吧,給我的感覺你們都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壞人,就是不好不壞很真實的人,這是給我的感覺。”
吳奈說,“你說得話太對了,真是沒白上大學,說出話來就是有水平,你好像把人的本性說出來了,什么叫好人啊,什么叫壞人啊,有時很難說明白。”吳奈這時看到一個熟人,就小聲跟小東北說,“你跟著我一起跳到那邊去,我看到一個熟人。”小東北跟著吳奈舞了過去,在黑暗的燈光下,在舞動著人群中,吳奈果然看到是錢叉子,跟錢叉子一起跳躍舞的女人并不是安榮,而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舞女。吳奈裝著沒看到一樣,帶著小東北就轉到別處去了。這時錢叉子看到了吳奈,馬上叫了一聲,叫喊聲被音樂淹沒了。吳奈裝著沒有聽到似的,接著帶著小東北舞下去。
一支舞曲完了后,錢叉子走了過來,身體看上去很瘦,就像一個影子一樣,說起話來也有氣無力,“吳老兄,今兒你們也來跳舞了。”錢叉子又對著吳奈的朋友點頭笑著。
吳奈看著錢叉子說,“這不是錢老板嗎,怎么瘦成這個樣子啊?!?
錢叉子說,“我正在減肥啊?!?
吳奈說,“減肥那也不能減的跟竹竿一樣啊?!眳悄斡譀_著服務員招手要了一杯酒給錢叉子說,“來,錢老板喝杯酒?!?
錢叉子忙說,“我不喝酒了,戒酒了,喝這玩意沒有意思。”這時音樂響起來,錢叉子對著小東北跟吳奈說,“我能請這位漂亮妹妹跳舞嗎?!?
吳奈看了小東北一眼說,“這有什么不可以的啊,無女不成歡,跳吧。小東北,這位可是錢老板啊,可有錢了,買半個前門樓子都不成問題,你跟錢老板跳舞等于就是沾了財神爺的光了,你們跳你們的,我也找舞伴去?!?
吳奈在黑暗的舞場里轉悠,想找那個跟錢叉子一起跳舞的女人,轉了一會沒有找到,這時一眼看到那個女人正在跟一個老外跳舞。吳奈就坐下來等著舞曲結束了,馬上走到那個女人跟前,先是看到白花花的一雙大腿,在往上看到一臉蒼白的臉。吳奈向那個女人一彎身說,“我請你跳舞?!蹦莻€女人也不拒絕,隨著響起來的舞曲就跟著吳奈轉了起來。吳奈小聲跟那個舞女說,“你認識錢叉子嗎?!?
那個舞女說,“誰是錢叉子,我不太知道?!?
吳奈說,“就是在老外前邊跟你跳舞的那個瘦男人。”
舞女說,“那個男人啊,認識,而且還是老相識了,這么說你也認識他了。”
“錢老板誰不認識啊,可有錢了,出手也大方?!眳悄芜吿吀枧f,還感覺到舞女豐碩后背。
舞女說,“錢老板,我怎么沒有聽說過啊,他從來請我吃飯都是小氣的很?!?
吳奈說,“那你還跟這種人混,還理這樣的男人干什么?!?
舞女說,“誰跟他混了,還不是在舞場里遇到了,跳個舞什么的?!?
吳奈跟舞女跳完后,回到朋友們中間說,“你們不知道,剛才我跟那個舞女跳舞,她丫身上有法國香水和炸醬面混合的味道?!眳悄斡謫栕谝贿叺男|北,“你剛才跟錢叉子跳舞時,他跟你說什么了嗎。”
小東北說,“他問我那個吳奈是不是很有錢啊。我當然說你很有錢了,還說你生意做的很大,都做到歐洲去了。哥,我這樣吹你沒有事吧?!?
吳奈笑著說,“沒事兒,我也喜歡別人吹我,好大喜功和牛X哄哄都是一個道理。錢叉子還說什么來。”
小東北說,“他還說我有眼光,找了這么個有錢的老板。”
吳奈聽了還是很滿足,有一種得意的樣子,就跟小東北說,“你沒說我們是上下級關系嗎?!?
小東北說,“我還沒說呢,舞曲就完了。”
這時舞曲又響起來,侯二跟小東北跳舞,道子請三子的女朋友跳舞,三子請道子的女朋友跳舞,侯二的女友被一個老外請去了。吳奈一個人坐在那里喝酒,一時感覺大家都有女友,只有自己還沒有,不覺感到一種傷感,聽著舞曲中有一只小號聲,在舞曲中清晰地吹起來,好像舞場里頓時光線明亮起來,那小號聲越來越遠,一路向遠方飄去。
這時有幾個人走進舞場,好像在找什么人,一個個像影子一樣在舞者中穿行,彩光打在他們身上,時隱時顯。不一會兒,他們幾個人抓著一個人向大門走去。吳奈盯神一看,被抓的人是錢叉子,就穿過人群跟了出去,只見幾個人一起把錢叉子塞進車門里,又快速把車開走了。吳奈在舞場門口想了一會兒,就回到了舞場,大家也都看到了剛才情形。道子問吳奈,“剛才是不是錢叉子叫人綁去了。”
吳奈說,“可能是公安局的吧。咱們跳舞,別管那么多事兒了,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如今兒這日子口,走什么路的人都有,沒什么奇怪的。”
他們幾個人跳完了舞,又到一家豪華飯店去吃飯,直到快十二點了,才開著醉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