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您的...”黃默然輕輕嘆了一聲難以讓人察覺的氣，“妻子可能是因為前不久的什么事情受到了刺激，才導致大腦皮質損壞。”

余音又回到了那一副雙眼無神的模樣，活脫脫的就像極黃默然說的那樣。

顧森微垂眸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一絲的動容：“她怎么才能康復？有沒有什么藥...”

“她這種情況是吃不了藥的，只能好好的照顧，讓她解開那個噩夢。”

黃默然一五一十的全都按照余音吩咐的說著。

“你是裝瘋？”就在半個小時前，黃默然一本正經的呵斥著這個女人，“你知不知道那個顧森是什么人物！？”

“我當然知道。”余音硬忍著自己波動的情緒，咬牙道，“我在陸家和余家所受的痛苦已經讓我沒法害怕了。”

“害怕？”泛起淚光的眼眸明皓動人，“害怕是什么？我早就已經不知道了。”

“你還是放不下仇恨嗎？以前我是怎么跟你說的！”黃默然上上前抓住了余音的雙肩，是狠狠的抓著，從手上爆出的青筋就已經知道了，“如今你搞的自己的聲名狼藉又如何？余家和陸家有一絲的損失嗎？”

余音像是戳中心事一般，猛的推開面前的男人：“你說，如果我心里還有仇恨的話，你永遠不會娶我的。”

“可是你知道嗎？我現在不稀罕你娶我了，即使我聲名狼藉被世人唾棄，還是有人愿意娶我，而我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她眸中的淚水早已經消失，眼眶早已變得澀，就如她的心一般，“幾個月前我被逼嫁給癮君子陸嘉淵，我打你電話不知道打了多久，就是希望你能夠回來帶我走，我想告訴你，我不要仇恨了，只要帶我走。”

“可是你在哪里？你一味的讓我放下仇恨，可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遭遇了些什么，我要的是像阿森那樣幫助我的人，不是要我放棄的人。”她好像突然間就明白了，明白了自己這四年來有的只是執念，對這個留下一句話就走的人的執念。

黃默然突然間就如他名字一般沉默了，他那么說只是不想自己愛的人像他一般活在仇恨中受盡煎熬。

可是卻不知道，壓在心里的仇恨更折磨人心。

“那你為什么要選擇顧森？”

“因為，我喜歡他啊，這樣可以離他更近一點。”余音張了張口，“這個理由夠嗎？”

黃默然像是接受不了這個答案般，身子往后退了半步：“你知道嗎？我在大學時候的教授溫宸要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瘋了。”

“那你會怎么跟他說？”

“余音是真的瘋了。”

他認識的余音確實瘋了，瘋到竟然和顧森在一起了，瘋到竟然開始毀自己的復仇。

用的好妙的一語雙關啊。

“默然，謝謝你。”

已經是默然了，不再是阿默了。

“為什么要裝瘋？”

“為了搞清楚一些事情。”

“我現在只想知道一個問題的答案。”

“嗯？”

“陸嘉淵是你殺的嗎？”

余音扯了扯嘴角，卻怎么也扯不出一個弧度來。

“我弟弟沐小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