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婷率先離開，她特別不適應這種阿諛諂媚的場合。她發誓，要讓自己潔身自好，此生都不要奴顏婢膝。

校長隨后親自送出楊哲，低聲叮囑道：“楊哲，你們提出的申請，我會馬上處理。另外，你的女朋友楚雨婷，很適合考公務員。”楊哲微微一笑，告別校長。

一邊下樓，一邊攀談。楚雨婷扶著金屬護欄，淚眼未干道：“楊哲，我發現咱們的大學，很……”

楊哲立定，分析道：“其實，發現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已知和未知的空間里，游刃有余地斡旋。”

楚雨婷俯視著空曠的天井，感受著陽光與玻璃光的交融，她取出手機，按下開機鍵。

“你要玩自拍嗎？”楊哲問道。

“是的，我想看看我自己，在這樣的光線中會不會迷失。”楚雨婷擦干眼淚，刪除了所有的未接電話記錄。

“讓我給你照一張。我，可以嗎？”楊哲吞吞吐吐地說，與昨天的談笑風生完全不同。楚雨婷微微猶豫，把手機遞給了楊哲。楊哲托著她的手機，就像托著傳國玉璽，神情莊重。

“3—2—1”楊哲倒計時后，認真地拍下這張照片。

兩個人圍在手機前，彼此都很心滿意足。楚雨婷欣賞著照片，感嘆道：“20年了，這或許是我最漂亮的照片了！”

“等一等，用我的手機再試一試，可以嗎？”楊哲彬彬有禮地請求道。

“好吧，你的手機……像素高。”楚雨婷脫口而出，她的容顏洋溢著嫩嫩粉紅，經過淚水的洗滌后晶瑩而又別致。

楊哲取出自己的手機，認認真真地給楚雨婷拍照。當楚雨婷看到這一張作品，她也很驚喜。她從來就沒有發現，自己會這么美，美得連自己都不敢相認了，這才是她最最美麗的照片。

“你打開藍牙，我傳給你。”楊哲與楚雨婷肩并肩地靠在護欄，各自的手機也肩并肩地靠著。楊哲咨詢了楚雨婷的手機號，細細背誦。

“發送成功！”“接收成功！”兩個人的手機同時出現提示。他們在有些夢幻的天井下，相視一笑。

楚雨婷的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班長——高爍”還特別地急促和猛烈。楚雨婷也不回避，接下電話道：“是班長嗎？”

電話的另一邊，嘈雜地喊：“楚雨婷，你在哪里？你一定要想開，不要做傻事！我已經把公告欄砸了，所有的處分公告都被我撕了……”

“什么？”楚雨婷與楊哲，目瞪口呆地對望。

“你放心！我是學生會部長，沒有人敢欺負你了！我都給你發了99條短信，你收到了嗎？”

“沒有……”楚雨婷呆滯地說。

“你看看，你快看看……”高爍的通話瞬間結束。

楊哲面不改色，上前道：“原來，優秀的女生不缺乏追求者！我對自己太自信了！”

楚雨婷道：“現在不適合這個話題！公告欄砸了，主要原因是我！我現在躺著也中槍了！”

“我們走！”楊哲拉住楚雨婷的手，直奔公告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