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哲哭笑不得，也拿起手機學著自拍起來。

第一道開胃菜已經端上，樣子很精致，但是看不出原材料。楚雨婷本來不想和楊哲同桌進餐，但是出于某種禮貌，她只好出心不在焉地吃著，她的傷口偶爾也叫囂幾秒。

她專心致志地品嘗著，任憑這陌生的滋味在舌尖逗留，膩滑而刺激。

后來，他們有條不紊地品嘗了清湯、黑椒牛排、蔬菜沙拉、奶酪。楚雨婷目不斜視，楊哲也默默無言。兩個人的進餐動作，就像機器人在作業，江水不犯河水。

最后，楚雨婷等到了卡布奇諾。她看著朦朧的液體表面畫著心形，她滿不在乎地品咂這美妙的味道，可以把香甜和酥軟完美地結合，可以把苦澀與醇郁的神奇排練。楚雨婷已經20歲了，她從來沒有喝過這么動人的飲料，一簇簇的小泡泡如同童話故事中的仙子，呵呵，或許是幸福城堡的公主吧！不管那是什么，她就是喜歡嘛。

楚雨婷笑道：“我喜歡，我真希望每天都可以喝到。”

楊哲看著楚雨婷不攻自破的笑臉，感嘆道：“聽媽咪說，女孩子的心思永遠猜不透，我現在終于明白一個道理，女孩子的胃口就是情感的入口！”

她端著空心的瓷杯，用受傷的手自拍下一張燦爛的圖片。看著楚雨婷難得一見的笑容，楊哲也跟著釋然一笑。痛快地取出銀行卡，支付了餐費。又從錢包里取出100元錢作為小費，遞給了一個曾經批評他的服務員。畢竟那個服務員說了一句很中聽的話：“祝您進餐愉快。”

他把這張單據疊了又疊，夾在指尖。“雨婷，我們一起回學校吧！”

“好啊。”楚雨婷的聲音很甜，與白天的苦大仇深有了天壤之別。楊哲與楚雨婷肩并肩，登上了返校的進程。心情好轉的楚雨婷，沒有拒絕副駕駛的位置，也沒有拒絕同行的問候。楊哲把握方向盤的手掌中，總是握著那張單據。

私家車開到了浮香園的門口，楚雨婷輕松下車，順便地問道：“楊哲，你住在哪個樓啊？”

楊哲脫口而出：“鐘志園北樓212號。”

楚雨婷盤算方位道：“我怎么才想起來，你是大一的小學弟呀！對了，請稱呼我一聲‘學姐’哦。”

楊哲滑下車窗，回應道：“你休想！”

楚雨婷以學姐的身份吩咐道：“這是校規！小學弟！”

楊哲的手頭正好握著那片紙，他輕輕一撮，扔到楚雨婷的身上。

楚雨婷靈機一動，輕輕巧巧地躲開，楊哲的私家車也趁機開走了。

楚雨婷拾起那團紙，準備投擲。可是她的手又疼了，她只好跑回456宿舍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