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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一千年前:江山雖易改,本性終難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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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文是將軍之后,雪兒是村夫之女。他倆人從小玩到大,兩小無猜。然而將軍之后必須戎馬生涯,而雪兒也得尋親而嫁。

那個時代,烽火亂世。一個生長在將軍世家,一個是生長在貧苦山村。不過兩人從小玩到大,可謂青梅竹馬。傲視群雄,傲家軍所向披靡。正所謂好男兒自當戎馬生涯。年紀輕輕,小傲文就投筆從戎,練就了一身好功夫。和遼國的邊境發生了極大的沖突,北宋王朝不得不緊急調用了這駐守在這偏遠山區的傲家軍。大戰當前,哪里顧得上兒女情長。傲文騎馬蕩起塵土飛奔前線的時候,竟然沒有去招呼雪兒,因為他永遠那么自信,以為很快就結束戰斗,像每次出征一樣。然而這次疏忽了。敵人并沒有那么容易攻退,他們是有備而來,他們掌握了傲家軍的戰法,進行了頑強的阻擊。

朝廷答應的援軍遲遲沒有到,朝廷答應的換兵也遲遲沒有到,北宋王朝內部不知道發生了怎樣的變故,因為傲文有著前世的記憶,所以他覺得朝廷內部發生了篡位。他知道傲家軍成了人家的政治工具。現在是戰勝也只是為朝廷頂了一部,說不定很快新的朝廷會妥協求和,白勝。但是敗了,肯定是進退兩難。如何是好,他拿不定主意。這時候他想起了雪兒。雪兒要是在身旁就好了,縱然有再難的問題,只要有雪兒在,他的腦子會轉的飛快。這時候,他才清醒的認識到,戰爭,戰爭是什么,只是皇族奪權爭霸的手段,不管是誰做王,不管是誰做主,百姓都是一樣的受苦。一千年前如此,現在還是如此,因為有記憶,所以他看淡了一切。這種淡定是剎那間的,長這么大,為什么以前沒有感覺和領悟到呢,不知道?

他還記得漢王朝的時候,王莽篡權更改國號新,僅僅是十幾年間的事情,可是國家易主,百姓遭殃,那十幾年,百姓生靈涂炭,他童年的記憶目睹了那一切。

新莽政權剛剛奪回來,就遭遇了皇位爭奪戰,當時他父皇殘害了想奪權的叔父全家,害得和他青梅竹馬的堂妹心生仇恨。那場刻骨銘心的抱負,他前世今生都不能忘懷。他記得傲雪最后的那句話,來生再做夫妻。他不正是奔著這個愿望來的這一千年后么。

這樣想想,他覺得家國天下都無比渺小,哪里比得過他們跨越千年的愛戀。這樣一想,他想妥了一計。

本來雙方交戰,都疲憊不堪,所以只要雙方其中一方做出讓步,和解是很有可能的。以傲文為代表的傲家軍和遼國大將軍圓桌談判。這次他主動請遼國大將喝酒,并高度贊賞他的武功和戰術。說的對方喜滋滋的。談到和解條件,沒有等對方說出籌碼,他就自作主張地說:“貴國和我國打了這么多年的仗,不就是想多從我們中原獲取一些土地和人口么,其實我們是地大物博人口眾多,你們是地大物稀人口稀少,如果硬打起來,你們根本不是對手。現在我方攻占了多少城池,如果照這樣打下去,我們的士氣正旺,一舉攻下你的邊城也未為不可,但是我現在不想戀戰。我想和你做個朋友。我清楚,你們肯定在我們朝廷有人,而且送了禮,這個我不管,我只是想把我的想法說說。我愿意把我們這次戰勝的土地的一半歸還給你們,而且愿意給你們留下一些軍用物資,你們得保證至少是近一到兩年不再煩擾我邊疆。我也好交差。你打無損耗之仗,多么的合算”

對方思前想后,當然愿意取得這不勞而獲的戰利品。于是雙方和解。

雖然前線這樣談判,但是他和軍隊卻是這樣說的,我們為了保全我們的實力,我們采取退讓策略,我們不僅僅能回去邀功,還能保全我們的建制,我們還可以再創一個傲家軍。大家把剩下的物資和糧草一部分留在原地不動,另外一部分各自分走。

就這樣,他們打著勝利的旗號凱旋而歸,個個都神采奕奕。

他的父親傲將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他痛斥傲文,你怎么能做這樣沒有骨氣的事情。既然拿下了那么多的城池,你白白讓給對方一半,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了,你知道后果。傲文解釋說,如果我堅守,沒有增援也沒有替換,那么我們將覆滅,我們談何城池,我們連剩下的一半也得不到。

父親是老頑固,他不解了好久,好久。最后才弄明白,兒子是為了保全他們傲家軍。

然而不好的消息是,在他從軍征戰的這兩年里,村里發生了不少事情。其中最讓他失去底氣的是雪兒被他要錢如命的爹給賣了,賣給了一家地主老財當生養媳婦。誰知道這兩年來她不僅沒有生養,還整天哭哭啼啼,害得人家不愿意要她,就打發回了家里。本來被賣到地主老財那里,雪兒就抱怨和哭泣,她死命的喊救命,死命的思念傲文,可是傲文戰事吃緊,根本不知道這邊的消息。古代社會一旦女人嫁人,那就得從一而終。而女人被男人休掉回了家,是在沒有臉面見人了。他父親本來以為養女能夠賺錢,現在倒好,雖然把錢花去了,但是現在人家把女兒休掉了,又來要聘禮錢。于是雪兒不僅僅受到精神上的和身體上的蹂蹶,而且還要受到父親的數落。她的命運從哪一刻開始改變的呢。從傲文離開村子征戰的那時候開始的。雪兒本來是死心塌地了,就跟傲文了。但是父親說他攀高枝,人家傲文這次出征沒有來找雪兒告別,就說明他不再想她了,不想要她這個地位低微之女了。雪兒由于最最強大的精神支柱去了,所以沒有主心骨了,再加上父親的強行買賣,是的為她很快成了地主老財的私有物。她明白到了地主老財那里不可能有自己的未來,她非常明白,此次就是去當生養小老婆,因為大老婆不會生養。然而,兩年過去了,她竟然也不會生養。地主老財非常的生氣,就一紙休書休了她。她脫離了苦海似的,然而脫了那個,又進入了自家的苦海,因為吃虧了,他爹爹整天打罵她,讓她干重活掙錢養活家里人。她盼啊盼,望眼欲穿,不見傲文回來。

聽到傲家軍凱旋歸來的消息,她樂瘋了,一下子丟掉砍柴的斧子,就往村口他們常常玩耍的小溪邊等候去了。往事一幕幕,回憶的雪兒淚流滿面。當一個人壯小伙子從身后懶腰把她抱在懷里的時候,她并沒有掙扎,她能夠感覺到這人是誰?

你怎么才回來

兩國交戰,我身不由己呀

那你走時為什么不和我說一聲

我不是不想讓你擔憂么,再說我以為還是和以前那樣一兩個月就結束,誰知道這次是持久戰

你為什么哭泣,看滿臉都是淚花花,來我給你擦擦,讓我好好看看我們的鼻涕小公主。

可是這次小公主雪兒并沒有笑,她反而推開了傲文的手。她說:傲文哥,以后你做我哥吧,

為什么,我本來就是你哥呀

我是說真正的哥

不行,我要雪兒當我老婆

雪兒憂傷感懷地述說了前因后果,她失聲痛哭起來。這次傲文沒有了主意。這樣的凄苦遭遇,他的三言兩語怎能化解。

……

因為敖家為世代軍人,名聲分外重要。雪兒乃別人休了的女人,傲文是萬萬娶不得的。傲文拗不過其家族的。這邊生了悶氣,那邊給他張羅親事,傲文徑直去了相國府上直言退婚逼急了掌權的相國大人。相國一怒之下唆使皇帝下旨遠派了他去打邊關。

與此同時,傲文父母為使得傲文隔斷和雪兒的情緣,唆使雪兒的爹將女兒遠賣他方,幸而被傲文聽到了。他密謀好友假以數金買走。雪兒哭訴,言傲文輕薄。然傲家上下喜氣盈盈。傲文只做冷顏。

正當傲家上下為傲文婚事操辦,皇帝下旨令傲文輔佐另外一員大將去邊疆大戰。

名為輔佐,實際被監軍。然傲文記著前世的歷史教訓,他只做服從。

在與敵方一次戰役中,亂戰中傲文不知去向,而且眾將士在亂火中撿到了傲文將軍的帽子和戰靴,傳告內廷,即可收兵。當傲家到相國府報喪,相國大人呵斥道,傲文死與不死與相國府何干,他目中無人,死有應得。

此時此刻,傲家才知道是相國指使皇帝外派了傲文,戰死沙場……

另一處,傲文騎得一負傷戰馬疾馳而去。

暮色,裊煙,一山村

有一婦人模樣的少婦聽得馬蹄,急出門外觀望。

……

燈亮

友人圍坐,傲文同雪兒相擁而泣。

敘及前情,敘及后果。朋友有一事不明,當年在沙場為何求和做兵敗之師。傲文將他記得前世,并將他的體悟說出,那友人瞬間大悟。他對傲文佩服的五體投地。獻策說,如今亂馬歸來,擾亂了邊城的安寧,不時守官定來捉拿,給你些盤纏,你另謀出路吧!

兩人抱拳,后會有期。

北宋戰局連連敗退,皇帝想起神勇的傲文,后悔不已。他下令陰封傲文為護國大將軍。

其時傲文和雪兒正在山林密處過著仙人般生活。采果食菜,打獵捕鳥,悠哉樂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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