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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23.掂量感情

老楊頭、楊柳氏和楊文雪決定暫時先不告訴楊子。先讓做工介紹的那個女子到作坊試工，以此給楊子和那女子認識對方熟悉的機會，在給楊子提婚。當然也不能告訴女子，以備提婚不成也不傷女子的心。這樣說便這樣做了。楊家人像無事一樣繼續著生活。

作坊中突然多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她能識文斷字，連竹書和竹藝都不在話下，真是個了得的姑娘。她叫呂秀嫣。

呂秀嫣見到這么多的陌生人，起初放不開，膽膽怯怯。慢慢熟悉以后，她看到老楊頭，楊柳氏還有楊文雪都挺不錯的人，越來越不偽裝，越來越顯出她的活潑本性。

楊子和文雪還經常練劍教字，自是十分熟練，他們倒是很自在無顧慮，因為這已經是慣例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然而在呂秀嫣看來，這倆人簡直就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幸虧得知他們是兄妹關系，否則很是羨慕。

楊子也發現了與眾不同，一枝獨秀的呂秀嫣的作品。他很是驚訝，作坊中除了文雪能夠做出這么精致的而且充滿靈感的作品，真的找不出第二個。難道是自己看走眼了？于是他暗中專門視察著所有的做工，看出了這位新做工——呂秀嫣。

四雙眼睛的觀察，媒人，楊氏夫婦還有楊文雪覺得有眉目。于是他們分兩路開始提親。

趁著切磋技藝的時候，楊文雪問呂秀嫣：“你覺得入宮選秀女好呢，還是找個平凡的人嫁了好呢？你更愿意哪一樣呢？”

幾日的工作以及交流，呂秀嫣很敬佩這個不到十二歲的姑娘，所以她也就不藏不掖地說了自己的心里話：“其實作為女子，哪里能左右的了自己的命運。身體發膚授之于父母，吃穿住全是父母養活。當父母真正有難不能不幫，即使是把自己賣到地主家里做奴隸也是得遵從的。”

文雪繼續問她：“難道你沒有自己的一個想法么？”

“有啊，不過我不敢保證能夠做到。女子一生下來是父母的，父母沒有了是兄弟的，結了婚是丈夫的。我們沒有自己。不過如果有人愿意為我們家里出錢繳納賦稅，我愿意嫁過去給他做老婆。這也是我唯一能夠愿望的吧。”說著說著，透露著些許悲哀。一切由命，真是個苦命的孩子。

“其實入宮以后，說不定可以是太子妃或者王上的嬪妃呢？你的儀容和聰慧可以幫你實現這些呀！”文雪故意試探呂秀嫣的成名欲望。

“我還是寧愿和一個種地的男子結婚生孩子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前提是有人娶我還得為我家里支付賦稅。”這次是極度強硬地說著。

雖然砍竹子現在大多數時候是派做工去伐竹子的，可是這天老楊頭和楊子爺倆親自去砍伐竹子了。就在砍伐竹子的當兒，老楊頭問：“你發現沒有，咱們做工里面多了一個漂亮的女子？”

“是啊，竹書和竹藝做的都很好，我還以為咱們作坊除了雪兒沒有別人能這么有才藝了。那姑娘我看了，確實長的很漂亮。”楊子若無其事地一定刀筆刻著，只是以為這是家常聊天。

老楊頭不會拐彎抹角，他直奔主題地說了：“是這么回事，咱們書坊做工孫大娘給你說媒來了，那女子就是咱們新來的做工呂秀嫣。我們的用心良苦你該看出來了吧，成或者不成，關鍵看你的一句話了。這不正趕上王上賦稅選秀。如果這次這女子沒有人替她出賦稅款，那么官府老爺哪里能放過這么年輕貌美的她。”

楊子有些羞怯了，不敢直視老楊頭，直視悶悶地繼續寫下：“其實我是贊成這種嫁人以后由夫家替著繳納賦稅的方法的。不過用在我身上不合適吧。”

“你看不上人家姑娘？”

“不是，人長得不錯，手藝也不錯？可是——”

“可是什么？”

“人家姑娘怎么會愿意，我是個啞巴呀，而且也沒有什么本事。”

姑娘那邊文雪給你說著呢，如果你這方面同意，我想那邊不成什么問題。

楊子第一次猶豫了，他有些失常地刻下幾個字，又深又大：容我考慮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