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人鳳目一怔,視線落在光禿的枝干上,不覺停止了轉(zhuǎn)動,下一時,玉指一掐,一聲脆響,小枝條頓時被折了下來:“東海血珠。”沐云妍失聲呢喃,表情怔怔,而下一秒,桃唇如勾,慢慢勾勒出一道玩味。
“小姐可知道哪里有?”暖寒不緊不慢,怕是十萬火急的事到了她這里也是文火燒著,慢火燉著。
“啊,知道。”
“哪里?”
“不就是老家伙那里嗎,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過,但是,好像記得有那么一天,那些姨娘們?yōu)榱怂撤颂欤菢幼樱坪鹾薏坏媚肓怂⒓茨脕矸笤谧约旱哪樕希豢上В阶詈螅霞一镆矝]有拿出來,倒是給她們另外送了些產(chǎn)自東海的其他珍珠。”老狐貍,不愧是老狐貍啊——鳳眸瞇了瞇。
付香一驚,話道:“老爺?”
暖寒微微皺了皺眉,面癱的臉出現(xiàn)這樣的表情,似乎已是極限。
沐云妍笑著轉(zhuǎn)過了身,說道:“不然,你說還有哪個老家伙。”
“可是……”付香咬了咬自己的手指,雙眉擰緊:“老爺會拿出來嗎?”
“當然不會。”沐云妍干脆的讓人咬牙:“你家小姐我又不是他手心上的寶,他至于要將那稀世寶貝給我嗎?不過……白給的話,自然不成,那么……只好交換了。”
嫣然的笑開始肆意,三分惡魔,七分溫柔,讓人不覺有些迷惘。
然而,越是這種懶慢的調(diào)調(diào),付香越明白這其中的算計到底有多深沉,她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她想不出該拿什么東西去交換,而這里也沒可以換的東西才是。再說,這也不是說換就能換的。
小姐的為人,老爺?shù)臑槿耍恢恍『偅恢焕虾偅墒且痪湓捿p輕松松就能彼此達成共識的?
再說,小姐未嫁到王府前可是在相府“囂張”到底,該得罪的,不該得罪的,全部都給一竿子得罪趴下了,這可沒有絲毫的轉(zhuǎn)移余地。
“我們要拿什么去交換,小姐?而且,老爺那邊會答應嗎?”肯定不會,不等沐云妍的回答,付香已經(jīng)在心里對此做出了判斷。
“拿什么?”
沐云妍眉黛微挑,半迷離的眼眸下,一青蔥指輕佻地挑起了付香的下巴,玉顏邪魅地拉近,直至彼此的鼻尖都要撞上,她咧嘴一笑,皓齒潔白,卻只能讓人想到邪惡兩字。“我們的身家一清二白,除了在背后來陰的,你說,該拿什么去換?”
原來如此。
付香暗惱,自己果然還是想多了。
“老家伙可不會無緣無故地就會跟我交換什么,若是小姐我主動找上門,豈不是等于自暴其短,如此等同于將自己的脖子給人掐著的事,可不是你家小姐我干的,要干,就干讓人求著我的事。”
“麻煩的事,還是,直接找個不麻煩的辦法就好。”
“既然知道了最后一味藥的下落,現(xiàn)在,唯一要確定的就是那東西是否還在老家伙的手里,可不能鋪好了路,到最后竹籃子打水,白忙活一場。這具身體一次不如一次,小姐我,真的是很急了呢——”
明媚的笑容,奸猾的感覺,如妖,如魅,而懶散至極的語態(tài)則瞬間將其提上一個讓人戰(zhàn)栗的高度。
陽光漸漸開始刺眼了。
“小的錯了,真錯了,姑奶奶你就饒過我吧,小的下次真的是再也不敢了。”
“噢——錯在哪兒了?”
傾城絕姿的女子拋了拋手上的錢囊,鳳眸余光,淡淡地落在墻角無比虔誠下跪著的骨瘦男子,輕許勾唇,邪而至魅。風翩衣袂,遺世獨立,著實難掩一身的琉璃華彩。
周圍,圍觀的路人皆不禁嘆為觀止。
“小,小的不該起一時貪念,對,對姑奶奶的香囊下手。”
骨瘦男子后悔了,起初還以為是一只肥羊,哪知,原來是一只披著肥羊皮的惡狼,虧這張臉還長的跟天仙似的,媽的,真不能看人臉辦事,都怪二阿子那家伙,說什么今天真是走運了,一出門就碰上這么大一只肥羊,回去之后,一定要狠狠地宰了他,他二,我他媽的跟著二干嘛!
不過,這美人下手也忒狠了點,別人都見她光笑著,沒見她動手,但是,她早就下手了好不,沒見他跪在地上動也動不了嗎?那兩腳上,兩根明晃晃的可不是扎死人的銀針?靠!你們都瞎了不成,這種蛇蝎美人有什么好夸的,本大爺?shù)男∶€捏在她的手里那!
骨瘦男子誹腹,暗忖著這腳上的銀針是拔,還是不拔?
可是,若是拔了,立馬就給廢了那可怎么辦?但是,若是不拔,時間一久,還不是照廢?想到此,男子心中真是好不糾結(jié),此刻是一股腦地只想著快點討?zhàn)垼髳豪敲廊舜蟀l(fā)慈悲放他一馬。
只可惜,狼分很多種,惡狼亦如是,而眼前的惡狼定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種最為善良的那一種。
女子巧然一笑,唇角的弧度邪的恰到好處,鶯語慢道:“不對。”
男子一愣,又是一慌,難道這就等于給判了死刑了?
“你不該偷了那老人家的錢囊,還順手牽羊走我的,我,什么時候成了附帶的了?”女子笑的真的很好看,連晶瑩黑亮的一雙眸子也在笑著,微微的彎月,恰如一弧二十二三下弦月,可是懂的人都知道,這,真的不是該欣賞的時候。
什么?
男子真的沒聽明白。他抬起頭,表情是二的。這姑奶奶剛才說什么?順手牽羊?是,他是牽了,可是附帶?“我,什么時候成了附帶的了?“男子的腦袋頓時嗡了一聲,敢情這姑奶奶是在意這個?
到底是他二,還是這姑奶奶二了?
難道這么一個大美人是個傻子不成?肯定不是,男子立即心中搖頭,若真是,這針就不會扎在他的腳上,還扎的這么準,這么狠!今兒個看來有八成是遇到瘋子了。
“呵呵,呵呵,姑奶奶這是什么話,您怎么會是附帶,小的本來就是要偷您的,那老太婆不過是拿來遮眼的而已。”骨瘦男子笑的諂媚,只想著順桿子往下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