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存的逆流
- 迷宮
- 咖啡小牛奶
- 3144字
- 2011-02-23 10:48:46
噩夢中的期中考試,像浮云一樣飄過。不用多想,俗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基礎(chǔ)不錯的我估計成績還是能看的,最最開心的事情是,左言曄和我一個考場的!這種考試的感覺,讓我產(chǎn)生了一種并肩作戰(zhàn)的態(tài)度。在期中考試后的第一個清晨,噩夢的噩夢卻再次席卷而來!
手機(jī)上驚現(xiàn)這樣一條短信:“其實,我那天不想和你打架,真的,打架的事情不能說我沒錯,我錯的那部分現(xiàn)在給你道歉,對不起。但是我討厭你一點都不假,你以為你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學(xué)習(xí)好老師喜歡你偏心你有什么了不起?!有個當(dāng)老大的哥哥有什么了不起?!有個過去很變態(tài)現(xiàn)在很裝B的男朋友有什么了不起?!你以為你是誰?!聽說你連成鼎的司徒君軒都勾搭上了,您真行!我服了您了!呵呵。祝您今天好運(yùn)!”
來自我曾經(jīng)的“好朋友”——劉瑩。
我被搞得一頭霧水,她到底想說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司徒君軒是誰呀?
我在郁悶中正要出家門,突然被媽媽叫住了:“昕昕!你上回不是說想住校嗎?我昨晚跟你爸說來著,你爸說想住就住吧,住校也好!等你爸下周回來了再去學(xué)校給你辦手續(xù)。”
我不由在心里感嘆,還是在外地工作的老爸體貼啊!唉~那是他不知道我現(xiàn)在有多不乖,總是做著和從前的風(fēng)格相違背的事情。
一進(jìn)班級的門,教室一片嘩然。
“呀!來啦來啦!我們女王來了!”
“真想不到她怎么是這樣的人!”
“唉!看她什么反應(yīng)!”
“趕緊趕緊呀!!女王駕到!”
我奇怪地一扭頭——黑板上大大的幾個花體字:“歡迎我們的劈腿女王!”下面還有幾個不大不小但是清楚得很的字:“左言曄、尹博杰、還有成鼎中專的司徒君軒”
司徒君軒是誰,我自己都不知道!該不會是那天晚上和伯爵打架的人吧?!
是劉瑩!一定是劉瑩!
“岑昕女王,恭候多時了!”劉瑩笑著走過來,把我的書包從我肩上拿下來,“女王,來,我來伺候您的書包!”
全班狂笑一片。
我站在那里,一言不發(fā),只能瞪著她,她的眼神中充滿傲氣和挑釁的意味。我真想打她,可是我還是把那股沖動使勁壓制了下去。畢竟在學(xué)校里打架是要受處分的,我還不想惹事。
我一把搶過她手中我的書包,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在眾目睽睽下安然地坐了下來。
劉瑩似乎覺得很無趣,便叫什么什么鵬把黑板擦了,冷笑了一下,也坐了回來。
但是這個事件并沒有結(jié)束,恐怖的還在后面。
“聽說岑昕得了一個新的綽號——劈腿女王,哈哈~!”
“不會吧,不就是開學(xué)典禮上那個‘親愛的同學(xué)們’的那個么,她劈腿?!除了左言曄和伯爵還有誰能看上她?!”
“好像還有成鼎的一個叫司徒君軒的,兩個人酒吧里互相挑逗啊!伯爵氣憤了,結(jié)果后果很嚴(yán)重啊!”
“不是吧,這女的怎么這么賤。”
“以前真沒看出來,她怎么是這樣一個爛人呢!”
……
上操的時候,又是上操的時候,輿論的壓力不可遏制地襲來。
高二1班的隊伍里,左言曄一個人低著頭,站在那里,用鞋子在草坪上畫圈圈。
他聽到什么了嗎?他會生氣嗎?為什么我這么不叫他省心呢!左言曄,對不起,求你千萬別生氣,我不能離開你!
“岑昕!”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后,教室里空蕩蕩的,左言曄的聲音回蕩在教室里,我聽著怎么都溫暖得很心酸。
“你什么都聽說了吧?!”我低著頭側(cè)對著他,不知道到底該說什么好。
他把我拉過來,正面對著他:“岑昕!你怎么總是對我這么沒信心呢!你怎么總是不相信我呢!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離開你的!我怎么會在乎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呢!你看著我!”
我還是低著頭,不知道怎么面對他,但是他的話讓我心里變得突然很踏實。
他干脆用手捏住我的下巴讓我抬起頭看著他:“岑昕,你看著我的眼睛,對我說,下回不許再這么對我沒信心了!”
他的臉上竟然有一種叫做“可愛的認(rèn)真”的表情,我看了忍不住想笑。
“好,好。我下回不再對你沒信心了!”我老老實實地重復(fù)著,卻不經(jīng)意間被他攬進(jìn)了懷抱。
“我們不能因為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就放棄彼此不是嗎?”他的話語溫柔地鉆進(jìn)我的耳朵,暖暖的哈氣。
我笑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校園的小路上,我們肩并肩走著,手緊緊握在一起。
路邊的白楊樹已經(jīng)變得光禿禿的了,天空也是白白的一片,失去了秋天的藍(lán)色光彩,冬天來了嗎?
“冬天來了嗎?”我不由問了出來。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yuǎn)嗎?’”左言曄笑著回答,“雪萊真是有才,這么一句詩真是傳誦經(jīng)典呀!”
“咦?!理科生竟然都知道雪萊的詩!你好強(qiáng)!”我笑著打趣道。
“呀!你不能小看我們!誰說我們理科生就不知道文藝的東西呀!”左言曄笑得更加放肆,“開玩笑!主要是《西風(fēng)頌》太出名了!沒辦法!哈哈!”
我也笑得很開朗。
這種安靜輕松的感覺真的很好。要是能一直這么簡單的生活就好了。
晚上。
“岑昕,出來!”武凌浩在電話中毫不客氣地命令我。
“不出去!我都換了衣服了不出去!”我強(qiáng)烈反抗。
“我就在你家門口!你出不出來?!你不出來我可進(jìn)去了!”
天啊!開什么玩笑!我媽在家!啊!天啊!
“我出我出!頭兒,能饒了我么,我受不了了!你別折磨我行嗎?現(xiàn)在都11點了,你還叫我出去!唉!”我對著手機(jī)哀嚎。
“速度!我數(shù)20下,你不出來我就敲門了!”
“啊!別!我還得換衣服呢!你先別數(shù)!千萬別敲門!”
我掛掉電話就開始瘋狂地?fù)Q衣服。
我出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媽媽已經(jīng)睡了。真好!天助我也!
一出門就看見武凌浩板著的面孔。
“干嘛!見鬼了!干嘛這么板著臉!嚇?biāo)牢伊耍∵@么晚叫我出來干嘛!”我輕聲抱怨。
“伯爵在醫(yī)院,他醒過來了,他要見你。”武凌浩的聲音不帶有任何感情,冷冰冰的。
“伯爵……?”我自言自語。我怎么把伯爵忘記了?那樣一個肯為我玩命打架的人。
“伯爵昏迷了那么久,我們都以為他再也醒不過來了,沒想到,他命大,竟然醒了。”武凌浩的聲音竟有些顫抖,夾雜著一些悲傷。
“是,那個司徒君軒打的?”我試探性地問。
“不是,是你害的。”武凌浩的聲音像冰冷的鋼鐵一樣。其實,我心里的武凌浩,就是一個像冰冷的鋼鐵一樣的人。
我害的。是啊,都是我的錯,都他媽的是我的錯!
醫(yī)院的病房里,曾經(jīng)健壯的伯爵躺在白色的床單和被子里,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蒼白,一副虛弱的樣子。
我害的,他成了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我真是個狼心狗肺的人!他都成了這樣,這么多天以來我竟然什么都沒有問過!
“你來了……”伯爵似乎笑了笑。
這一刻不知為什么,我的眼淚竟然掉了下來。
“沒事兒,我身體好的很,過幾天就沒事兒了。”伯爵還是牽強(qiáng)地笑著慢慢地說。
武凌浩拍了拍我的肩膀,轉(zhuǎn)身走出病房。
“你哭什么呀,我又沒死!”伯爵還是那樣的笑。
為何那個厚重又嘶啞的聲音,在這一刻格外得讓人心疼?這樣一個人,我怎么忍心傷害?!
“別哭了,我都沒哭你哭什么?!”這聲音讓我心痛不已,他越是安慰,我越是心痛。
“別說了。對不起,是我不好,對不起,你別說了。”我走上前去,用手捂住嘴,還害怕自己哭得太過狼狽。
“是我自己去找打的,我想看看我一個人能有多大本事,呵呵,我那天喝多了,要是少喝一點,絕對能把他們都撂倒!真的。”伯爵還是笑著開著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
“別說了。”我越聽他說的話,越覺得自己放棄他是一個極大的錯誤。我怎么忍心傷害他呢。
“都這么晚了,武凌浩還非要叫你來,真是,你還是早早回家吧,能看見你我已經(jīng)很滿足啦。你回家吧。”伯爵慢慢地說著。
“那,我走了。你好好養(yǎng)傷,一定要好起來。”我抹掉眼淚。
走出病房的一瞬間,我回頭,看到伯爵閉上了眼睛,嘴角是笑容。
武凌浩坐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低著頭,手捂著臉,痛苦的樣子。
“我們走吧。”我輕輕的說。
他抬起頭,眼角竟然還有濕痕,他……是哭了嗎?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什么都沒有解釋,也沒有覺得不對勁,站起來自己向前面走去。
“伯爵,他……會很危險嗎?”我怎么感覺我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了。
武凌浩什么都沒說,只是自己沉默著走在前面,步伐很快,我疾走才能趕上他的速度。
我也沉默了,如果伯爵真的因為我……我真的是太……我都會恨死自己的。
伯爵,求求你一定要好起來,拜托了,否則,我不知道我還能怎么安心地生存下去。
伯爵,我欠你太多了。我要怎么還才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