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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別七秀錯過經年

  • 西月傳奇
  • 柳凝霜
  • 4304字
  • 2011-01-14 11:44:42

“秀主,求你……求你救救他……”

白芷蘭看著淚如泉涌的牡丹,這情這景,正如當年的她一般,同樣的心碎,同樣的無奈,同樣的急迫,只是,眼前的女子也許還有一絲希望,而她已經沒有了。

“嗯……”白芷蘭低聲悶哼了一下,便不再理會牡丹的哭訴。

南宮洛見牡丹苦的傷心,也趕上前來勸慰。而此時,他的身后,一雙有些驚訝眼正注視著他的每一個動作,看他為她擦拭淚水,看他耐心的安慰著她,看他因為心疼而皺起的眉。這眼中滿含著說不清的意味。

“小綠。”林夫人見白芷蘭需要幫手,急急喚著,沒想到,她一回頭見到小綠正直勾勾的看著前面。順著那目光的去處,林夫人心下有些無奈的嘆息著,但現在還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小綠。”

“啊?夫人您叫我?”小綠被林夫人的呵斥聲驚醒,好生奇怪,方才怎么腦子里一片空白,竟然連夫人的召喚都沒聽見。

“你先扶牡丹姑娘回房間休息。”林夫人眉間隱含威嚴,一時間,讓小綠覺得有些不可抗拒,很少見到主子這般,縱然是不敢忤逆的,便上前攙扶著牡丹。

“不……嗚嗚嗚……我想……我想多看他一眼……”牡丹揣著小綠伸來的雙手,哭的不依不饒,這哭聲讓白芷蘭覺得心煩,不悅的喊了一句:“你以為你哭死他就有救了嗎?你以為你在這里能有什么辦法救他嗎?你以為你有多大本事是嗎?”

一連串的話,讓牡丹腦子瞬間嗡嗡亂想,止住了哭喊。

“哇——”

一口鮮血噴出,牡丹昏死在南宮洛懷里,小綠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南宮洛眉頭一緊,搖晃著牡丹的肩膀,緊張看向林夫人,又怒視白芷蘭。

而白芷蘭并不予以回應,繼續查看著西風的狀況。念及她對西風所作的一切,南宮洛忍住沒有發作,小綠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緊抿。

“我扶她回房。”一邊說著,南宮洛一邊把牡丹打橫抱起,這讓小綠怔了一下。不過,林夫人投給她一個眼色,小綠只覺得心中煩悶,卻又不能不跟上去。

剛剛走出暗室的門,南宮洛便在前面冷冷扔來一句,他說:“不用你跟來了。”

語氣是那般生硬,好像是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一樣,小綠又氣又惱,心中暗暗罵道:好你個死駱駝,竟然這般對我,非要把你活刮了不成,哼,死駱駝……

也不知道罵了多少遍,小綠有些覺得沒意思,探探腦袋朝暗室里面看去,見白芷蘭和林夫人兩人還在忙前忙后。可她,現在心思,早就順著那之前離去男子的背影,飛去了。

“師妹,你看他現在身上竟然沒有中毒的跡象了。”林夫人挽起西風的一只手,靜默的將自己白皙的手按在他脈搏的位置,西風的肌膚冰涼,但透過皮膚下的脈搏還在安靜的跳動,沉穩的不似有任何異常。林夫人覺得十分玄妙,莫非這把劍真能吸取中毒人身上的毒?

白芷蘭將化毒的湯藥灌進西風的嘴里,卻不見他有什么太大的反應,她將目光轉移到西風身旁那把已經失去光亮的長劍身上。這世間竟有這等極品,唉,莫非是自己在七秀坊待得世間太久了,連這種變化都不得知曉。

這把劍,劍柄金黃,精細的雕刻著兩條細長的游龍,劍身大概長三尺七寸,最難得的是,看不出是何材料所鑄,竟然通透晶瑩,好似半透明的玄冰一般。劍刃處透著隱隱寒氣,似乎多看一眼都能感覺到那股刺人的寒氣。

白芷蘭越看越想去觸碰,但這把劍剛剛吸了西風身上的毒,必然也是有毒的,絕不能輕舉妄動。她可不想因為一時的貪念,而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白芷蘭到底算個磊落的人,雖不是男子,卻能忍住一時的妄念。

其實林夫人對這把劍也十分的有興趣,但她更想將劍得主人治愈好,聽聽主人家的來歷,和牡丹相處時,曾經想要問,但每次都忍住了。白芷蘭和林夫人同時抬起頭,相互之間都各存雜念,所以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看了看彼此的眼神。

林夫人轉身遞過一條干凈的帕子,白芷蘭沒有拒絕,欣然接過,但沒有再看林夫人。

“師妹,你說他這可是好了?”林夫人收拾好后,氣定神閑的問道。

“我也不敢多說,這樣的,我還是頭一遭遇見……”白芷蘭語氣中有些無奈。

隨后,兩人相視無語。

又觀察一段時間,林夫人同白芷蘭一道退出暗室,轉去牡丹房間。

啊——

頭好疼,好冷。

沒有光,這是哪里……

剛才好像有人在說什么,玉兒,玉兒……

是你嗎?

為什么渾身都沒有力氣。

西風渾渾噩噩間,似醒未醒,只覺周身乏力,身旁的湛兮安靜的躺著,好像沒有發生過一切般。

牡丹房里。

“我來吧……”小綠立在南宮洛身旁,準備結果他手中的湯藥。

“不必了。”南宮洛看也不看小綠一眼,顧自冷冷的說著。其實他很明白,整件事情中,小綠是最無辜的,她這樣做只是好心,但他還是忍不住將火氣,罷了,日后再說吧。

“你……南宮洛!”小綠一下子,跺著腳大喊道。

“你要喊出去喊。”南宮洛端著手中的湯藥,登的一下子也站起來了,他也在生氣著。

小綠迎上他的眼神,他眼里有自己的影子,但更多的是躲閃。

“小綠!不得放肆,怎能如此無禮?”林夫人老遠就聽見屋里的爭論,她也不是不明白,年輕人都會這樣的。可畢竟,小綠是自己的丫鬟,若是護著,只怕旁人多心。

“夫人……我……”小綠眉頭緊皺,眼里滿是委屈,心中頓覺氣惱無比。她回身狠狠的瞪了一眼南宮洛,甩了袖子就往外跑,怎奈林夫人怎么喚,也不聽……

南宮洛此時才覺得,心里像被掏空了一般,他無力的坐在牡丹床邊,心里卻隨著綠衣女子走的很遠。

“公子,還是我來吧。”林夫人對著南宮洛莞爾一笑,順手接過自己手中的湯藥,其實湯藥早就半涼了。

南宮洛看著林夫人溫柔的將牡丹扶起,為她喂藥。忽然,他想起兒時,娘親也總是這般溫柔,他生病的時候,為他喂送湯藥。還有哥哥,還有爹,還有滿園春花燦爛,還有很多……

“夫人!夫人——”

外面傳來小綠急促的呼喊聲,和奔跑聲。

“何事慌張?”林夫人停住手中的動作,看著伏在門邊,氣喘吁吁的小綠。

“那……那……”小綠咽了口口水,繼續說:“那位公子……”

白芷蘭手心一緊,不等小綠說完就奪門而出。

“那公子醒了?”林夫人有些驚訝的問。

南宮洛一聽,也隨著白芷蘭消失在房間里。

臨出門前,他和小綠擦肩而過,見她氣喘吁吁的,他來不及多說,只看了一眼。

“風大哥!”

南宮洛一把推開暗室的門,迫不及待的沖進來。

西風抬起頭,慘白消瘦的臉上,勉強的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南宮洛心頭一緊,看著有些不忍,上前又說些關懷的話。

“咳咳……牡丹呢?”西風忽然發現,周圍多了兩名不相識的女子,卻不見牡丹。

“牡丹姐自從你中毒后,就茶飯不思了,去了七秀坊后,具體的情形我也不得而知了。”南宮洛話語中有些怨氣,但說的也是實情。

“公子,你身體還十分虛弱,先暫時養好,日后慢慢細說。”

西風點點頭,隨后林夫人命小綠收拾好一間干凈明亮的客房與西風住下,自己又返回牡丹的房間中。

這一日,眾人都在慌亂中度過。

夜半時分。

晚風清涼,月光如霜,落滿一湖春水。

萬籟寂靜中,偶有水聲蕩漾,但見波光粼粼,天空掛滿繁星,怎奈彎月如鉤,缺的何止是一半呢?

南宮洛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靜靜的不想打擾她,月色下,她沉思模樣很是好看。

“唉……”

忽聞身后傳來嘆息聲,小綠錯愕的回頭看,原來是他。

正要負氣離去時,卻不想被他大大的手掌一把抓住。

南宮洛用力的抓住她細瘦的手腕,她努力掙扎,眼中露著恨意。小綠越是反抗南宮洛越是用力,緊緊抓住她不放。

“你放開我!”小綠開口喊道。

南宮洛手勁一甩,竟將她翻轉出去。一下子,小綠覺得被強大的力量推了出去,身子不聽使喚的打轉。

天旋地轉間,南宮洛一把攬過她纖細的腰肢。

一瞬間,他盡在咫尺。

小綠愕然,正欲說什么,卻被南宮洛突如其來的吻,堵得結結實實的。她瞪大眼睛看著,他離她這般近,原來他的眼那么好看,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

月色撩人,她默然接受了。

許久,他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發絲,輕輕的說:“我錯了,別生我氣了,好嗎?”

“不,你竟然輕薄我。”小綠嘴里說著狠話,卻還是緊緊的依靠著他。

“哦?方才不是你愿意的嘛。”南宮洛挑起眉毛,扮作無辜的模樣。

小綠大力的推著他,要逃離他的環抱,但怎么也拗不過他。

“哈哈哈哈。”南宮洛揚起一陣笑聲,更讓小綠羞憤難當,心里把這廝不知罵了幾千遍幾萬遍。

忽然,南宮洛挽起小綠的手,緊緊握著,小綠瞪大眼睛看著,看著他慢慢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左胸,心臟的位置上。

小綠不再用力的反抗,任他這般牽扯。

風輕輕吹過,深色的夜幕中,楊柳飄搖,吹起了一片波光。

而此時,誰的心,漣漪一片。

隨后的日子里,牡丹得知西風身體已經大好,自己也沒了前幾日死氣沉沉的。她開始覺得每一天都充滿了希望,吃什么都香。小綠來照料牡丹的時候,會時不時的偷笑出聲,牡丹只是看著,像是她和南宮洛有什么,卻也不問。女兒家的心思,不愿說,那便不必問,反正早晚會知道的。牡丹心里想著小綠,看著她那般甜蜜,又想到自己時,不免有些落寞。她羨慕小綠能和南宮洛兩情相悅,雖說只是猜測,但那份甜蜜的神情,卻是瞞不過旁人的。

西風的身體在白芷蘭的調理下漸漸恢復起來,這幾天,白芷蘭沒有再來,只是交代了林夫人,關于飲食方面的注意問題后,就回七秀坊了。林夫人覺得畫舫好久沒有這么活躍的氣氛,自己心中也是十分歡快的,這種輕松的感覺,多年未有,也許是他們的深情觸動了她,林夫人自己也不曾探究,只是快樂便好。

當牡丹出現在西風面前時,兩人只是互相看著,她淺笑輕盈,他垂首默然。不需要太多的話,因為有太多的相依,從萬花谷到純陽,一次次的重逢,一路上的相互扶持,究竟對牡丹有著怎樣的感情,西風從來不敢多想。

他怕那如海潮般的莫名情感將他淹沒,因為他心里還有著別人,面對牡丹,更多的是愧疚和虧欠。而她的情,他從來都不是不知道……

無論哪種相逢,或者相知,終究都是要散去的。

西風痊愈后,生硬硬的在秀坊碼頭那給白芷蘭和林夫人行大禮,雖然二人均不接受,但西風還是那么做了。無論是劍還是人,西風認為,陌路相救,這已經是很大的恩情了,又能輾轉到此,經歷這般,行大禮都是輕的。

白芷蘭倒是覺得,西風是個真漢子,便不再推辭,只道秀坊重地,男子不宜久留。

“公子,相見時難別亦難。”林夫人在畫舫邊對西風說。

“夫人大恩,西風沒齒難忘,未請教夫人家住何處,日后也好有個圖報的機會。”西風言辭懇切,他認真的看著林夫人,卻能覺得夫人有些猶豫。

“夫人有何不便之處?”西風緊接著問道。

“呵呵,這倒沒什么,只是我時常游歷各方,家……卻不怎么回去的。”似乎,對于家,林夫人不想多說,西風也沒有強求。

隨后,牡丹從懷里掏出一只令牌,用秀帕包好,緩緩走到林夫人面前,笑盈盈的看著夫人,美目流盼,說道:“夫人,這是牡丹的一片心意,夫人且好生留著。”

說完,林夫人便接過來,點頭笑笑,就此一行人即將分離。

南宮洛看著已經遠行畫舫,心里空蕩蕩的。

“南宮兄,道別了嗎?”西風也站過來,迎著清晨微涼的風,似有似無的問。

南宮洛當著西風,從不隱瞞什么,若有若無的點點頭。

“那,可知她家住何處?”牡丹也關切的問,南宮洛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都知道。

于是,他將目光投向遠方,說:“濟南,泉宮。”

牡丹心中一驚,沒再多問。

西風能感覺到好像有什么,沒多說什么,在秀坊碼頭處租了一條小船,幾人動身前往揚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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