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飲下杯中酒，轉眼看向風清涵：“心不是苦的，難道還能是甜的？”

轉身便走，不給風清涵辯駁的機會，實際上她也沒想著要辯駁，夜洛玦，你一直都是這樣會傷人的嗎，那風清涵以前是喜歡你哪一點。

夜霖辰滿不在乎道：“好像有事。”

“不關你的事。”風清涵語氣冰冷，直接擋回去了夜霖辰的下文。

夜霖辰并沒有因為風清涵臉色變黑而住嘴。“風清翎，我記得你小時候跟他玩的挺好，怎么長大了不喜歡他了。”

“開門見山，你想說什么？”風清涵一直覺得夜霖辰是個危險的人，似乎他說的話無一不是在提醒她——你是個假的，我什么都知道……

夜霖辰湊近風清涵耳畔，聲音很輕，語氣中透著玩味：“我想說，小時候你明明就是把風清涵許配給了東宮，怎么現在反悔了呢？”

風清涵面色不改，也用同樣的語氣回復他：“那王爺覺得，是我小時候的承諾重要，還是皇上下的圣旨重要？”

夜霖辰笑容僵了一下，坐了回去。

夜霖辰沒法回答這個問題，說承諾重要也就是在貶低圣旨，說圣旨重要那他剛才的問題根本就是明知故問。

風清涵這樣說還是給他留了一點面子的。

兩人僵持到皇上的到來。

皇上金冠束發，儀表堂堂。

皇后鳳袍加身，母儀天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噗通跪下，風清翎和夜霖辰也不例外，在她看來，這不過是再次上演了早朝的戲碼而已，誰能看見匍匐在地下的是一張怎樣的臉。

“眾卿平身。”皇上依舊用了那句臺詞。

皇上所處的養心殿和皇后娘娘的鳳儀宮到這里的距離著實不遠，想來他們也是剛來，今日因東宮此事，未曾上朝，那皇上是因為什么忙到了現在。

東宮大婚，正五品以上官員理應全部到場，不少官員還帶著家眷，一片起身的聲音。

風清涵起身拍了拍衣擺，坐回座位，夜霖辰直接上前去和皇上聊開了。

人多嘴雜，東宮殿內聲音紛擾，風清涵沒心思浪費內力去偷聽夜霖辰和皇上的談話，卻是徑直向丞相走了過去。

“丞相大人。”風清涵走到胡耀祖身后道了一句。

胡耀祖此刻滿面紅光，今日是他的千金嫁入東宮，剛才還有不少人圍著他道賀，現在都聚集到了離皇上一丈開外的地方，胡耀祖正在和旁邊的兵部侍郎洽談。

胡耀祖聽到風清涵的聲音，對身側的兵部侍郎道了句：“失陪。”就轉過身來打量這位年僅十六歲的小將軍。

“風將，別來無恙。”胡耀祖嘴邊的笑意似乎是收斂不起，到現在仍是春風滿面。

風清涵回以一笑：“我是來向丞相道賀的，丞相之妹貴為當今皇后娘娘，如今令千金又成為太子妃，今后這朝綱還不有一半是丞相大人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