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看了看孤身只影地坐在那的珍子，整理了一下情緒，呼了口氣，換了一張輕松的臉走過去，把東西放在桌上，在她對面坐下。

珍子正笑瞇瞇地看著手機里的短信，臉頰一片紅暈，笑容像浸了蜜一樣。因為太專注，都沒有發現莫莫。

那樣的笑容，那樣的神情，莫莫也有過。

戀愛中的女人，幸福會寫在眉毛上，會溶在黑眸里，更會暈染在舉手投足中。

看來，等會要好好拷問她一番。希望這次找的不要再像上次和上上次那樣不靠譜。

“美女，約嗎？”她把花舉過頭頂，嘻皮笑臉地逗她。

珍子抬頭一看：“呀！你這是——”她看看蛋糕，又看看花，頓時樂得跳起來，探著身子，給了莫莫一個大大的擁抱：“高富帥，我等的就是你！為了表達我的感動，要不，把我的初吻獻給你？”說著，紅艷艷的嘴巴就要湊上來。

“得了吧，你的初吻，恐怕在幼兒園時就不知給了哪個萌娃了。”莫莫笑著推開她。

“那你的呢？還在嗎？”珍子促狹地朝她眨眼。

“你以為誰都像你呢。”莫莫羞紅了臉，輕輕地推了她一把。

“都一把年紀了，你竟然連初吻都沒給出去……嘖嘖……”珍子假裝沒有注意到站在莫莫身后的振風，繼續用他聽得見的聲音道：“在吹滅你人生的第二十一根蠟燭前趕緊把它給出去吧。要不然，該長芽了。”

“你以為這是什么，哪能輕易就給出去的？”莫莫白了她一眼。

“難不成你還想按斤賣？”

“它可不是商品，你別褻瀆了它。我可是要把我的初吻獻給我喜歡的，同時也喜歡我的人。這樣才不冤。”

正說著，看見小山走了過來，莫莫便住了嘴。

小山手里抓著幾串烤得香焦里嫩的羊肉站在那，看向莫莫的神情卻沒有了往日的樂呵。

莫莫似乎感覺到了什么，轉過身去，正迎上振風看著她的視線。

她一愣，隨即紅著臉垂下頭。不知道他在身后站了多久，剛才兩個女人的談話他又聽進去多少。

四個人，站在那里，從沒有過的沉默。

這一刻，珍子覺得，緣份這東西，真是又玄又不靠譜。

那么要好的四個人。

都渴盼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的兩個女人，此時身后都站著一個男人。

她早就知道，小山對她有意思。他，人品長相都過得去，對她也好。可是，再好，一個“窮”字就被壓倒。

而再看看這邊的一對，男的成熟體貼，女的善良美麗，本是很合拍的一對，可是一方卻另有所屬。

真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振風慢慢地走了過來。

莫莫身體僵硬，下意識地想要逃，腳卻像生了根似的，拔都拔不動。

“丫頭，長高了，頭發也長長了。”振風走近，像以前一樣揉了揉她的頭。聲音溫和，手掌寬厚，帶著一種粗質和溫度，傳至她五臟六腑。

莫莫眼眶瞬間通紅，低下頭盯著他的雙腳。

他們此刻近在咫尺，像踩著中間無數個夢。

她無法否認，

這一刻要舍他而去，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