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風看她轉(zhuǎn)身要走，又一把拉她回來圈在懷里。

“怎么了？”莫莫問。

“我……很害怕。”振風啞著嗓子，聲音沉重。

“害怕什么？”

“害怕你不會嫁給我。害怕你會離開我。”

莫莫心揪緊。

看著這些日子來他憂心忡忡患得患失的樣子，心疼地回抱緊他：“我會嫁給你的。”

“如果忘忘一直反對，你……會不會改變心意？”振風緊張地看著她。

她也看著他，這張不再年輕的臉，變得削尖的下巴新長了一把胡碴。

她心疼，也心酸。

這個男人在天橋底下“撿”了她，小小年紀便承擔起家的責任，做過搬運工，送過外賣，也蹲過大牢。疼她愛她，為她打架為她爬玻璃墻為她不顧性命……

“不會。”她輕輕地答。簡單的兩個字卻重如石頭。

振風如釋重負。

自忘忘被王梓送回到莫莫身邊，王老太太就一病不起，一直被她視為心肝尖的王梓如今地位一落千丈，不僅無視他，還時不時地給他甩臉色。

看著曾奶奶食不知味，奶奶迅速蒼老，一天到晚念叨著她的曾孫，王梓左右思量，這天終于找到莫莫，想把忘忘帶回去看看老人。

莫莫正在生氣。

她剛剛收繳了忘忘從王家悄悄帶回來的手機。

原來這些天他們一直在通電話，難怪忘忘這些日子老是抵觸振風。

她覺得，為了孩子，為了振風，她必須硬起心腸盡可能地減少忘忘與王家人的接觸。

“你奶奶不舒服你應(yīng)該帶她去看醫(yī)生。”在花園里，莫莫距他兩米之遠。

“她這是心病。”

“那我也幫不了你。”莫莫吸了口氣，別過臉，強迫自己硬起心腸：“我快要結(jié)婚了，我不希望我們再有什么來往。”

“你要結(jié)婚……我祝福你。”王梓看著月色下的莫莫，心痛道：“可是，忘忘身上流了一半我的血，現(xiàn)在他曾奶奶想看看他，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不過分？”莫莫冷嘲：“快四年了，你們可有為他換過一次尿布？喂過一次奶？他發(fā)燒住院的時候你們又在哪？如果不是振風，你們今天根本看不到他！可是，你對他說了些什么導(dǎo)致他對振風這么排斥！”

“你以為——我挑唆他和李振風的關(guān)系？”王梓盯著她，眼里一片灰色：“在你眼里，我就是這么一個小人？”

莫莫把兒童手機扔給王梓道：“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

王梓心里瓦涼一片，抬頭，看著星空，扯起一片嘲諷。

“走吧。我們以后再也不要見面了。”

“你——不想聽我的解釋？”王梓看著她轉(zhuǎn)身離去叫道，聲音有些悲愴。

莫莫停下兩秒，沒有回頭：“不需要。我和你之間已經(jīng)成為過去。我想開始新的生活。”

說完，莫莫不再停留。抬腿，咬牙，急急離去。

“莫莫——”王梓痛呼，想追上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根本就追不上。涼涼的空氣里飄蕩著男子壓抑的低語：如果我跟你說，我不想成為過去，我想和你重新生始……

如果我現(xiàn)在開口，還來得及嗎？

這樣，會不會讓你陷入兩難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