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茗這一天被慕若離折騰壞了，倒頭就睡，口水直流。慕若離脫掉他的長靴，幫他洗了腳，換上柔軟的褻衣，蓋好被褥，才退出南風茗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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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晴早早的侯在門口，遞過準備好的長衫，這秋夜露水重，況且慕若離的身體一向嬌弱，莫晴伺候的周到。走過長廊，仰頭看高聳的柿子樹，再想起今日南風茗哭泣的可愛模樣，慕若離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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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再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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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讓茗兒變的幸福些。從別人指縫中殘留的幸福，哪怕一點，我也會給他！”慕若離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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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對他可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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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若離的笑忽然籠罩著一絲悲傷，轉頭對莫晴說：“我的小時候，也是被人這么戲弄。只是，那時候，他用的是皮鞭，而我，從未求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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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回廊，只剩下慕若離最后那句，未曾求饒。至今想起來，背上殘留的疤痕還在火辣辣的疼，一遍一遍的抽打，抽打到自己的感覺麻木，甚至于皮開肉綻的時候，疼痛才從肢體傳到大腦。那種生活，經歷過才知道什么是煉獄，至于那手執皮鞭的男人，面目已經模糊。只記得，他開口溫柔，喚她：“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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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走向柿子樹，仰頭看，卻有一片樹葉翩翩而落，遮住她的眼睛。將樹葉放在手心，借著月光，看清樹葉的紋路，干凈而溫和。她嘆了口氣，漫不經心的問莫晴：“知道這樹為什么只開花不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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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晴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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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樹葉翩然落地：“這個離歌殿，是先皇為一個女人而建造的，并用那個女人的名字命名。先皇很愛他，對她百依百順可惜最后依舊沒留住她。女子與別的男人私奔了，獨留下這離歌殿。先皇大怒，一把火燒了桃林，斬殺了離歌殿百名宮人，將他們的尸體全部埋在柿子樹下。這樹只開花不結果，怕是死去的宮人怨氣太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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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道聽途說的話，多半是子虛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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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若離輕笑了兩聲，從一旁的花池中采了些月季和菊花，放在樹下：“真的假的，都已經不重要了！只是可惜了她們花樣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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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樹，春季來的時候，飄著淡黃色的花邊，就像花雨一般。美麗而純凈，是那個女人的靈魂還是那些慘死的冤魂。想不透，何必庸人自擾。釋然的轉身，卻發現穿著白色褻衣的南風茗站在身后，瘦弱的身體凍的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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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兒……怎么醒了？”慕若離說話的時候，已經退下長衫披在南風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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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當真這樹下葬著百名冤魂？？”南風茗的臉色蒼白，一雙手緊緊抓著慕若離的衣衫，不可撒手。他抬起的眸子盛滿恐懼，最后干脆躲在慕若離的懷中，不敢出來。

……我是求收藏分界線……

今日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