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第二天南風淵下早朝，讓御膳房送來補湯到離歌殿，并帶些如妃釀的話梅。他前腳剛邁進去，就看見慕若離坐在窗前梳妝，如絲的秀發就垂到地上。



銅鏡中的女子面色蒼白，表情木然，看到身后的南風淵才微微動了一下。



“你們都下去吧……”



遣退眾人，南風淵持著木梳站在慕若離的身后，將慕若離的發握在手中，輕輕的嗅嗅，開始為慕若離梳發。慕若離的發如墨，一根一根服帖的很，南風淵從未給別人梳發過，每一次都要問一下慕若離這樣行不行。慕若離只是木然的看著鏡子，并不答話。



南風淵將玉釵插\入發髻中，站在慕若離的前面，弓下身，在她的額頭上點上了紅色祥云。



“母后！這樣可好？”南方淵此刻笑著，倒像一個討巧的孩子。



鏡中的女子，墨色發，高聳的云髻，墨綠色的發釵，配上如火的祥云，清麗脫俗，卻又高貴典雅。



慕若離并不答話，拽下頭上的發釵就扔在地上。玉釵易碎，捧在大理石板上立刻四分五裂。



南方淵面色微寒，當著慕若離的面卻也無法發作，只是在首飾盒中挑來挑去，也為沒選中幾分能配的上慕若離的飾品。南風淵的手一推，將首飾盒蓋上，討好的說：“母后，兒臣差人送些配得上你的發飾過來！”



南風淵轉身要吩咐侯在外邊的陳酒，卻聽見慕若離淡淡的說：“你自己送來！”



不知為何，今日聽到慕若離的聲音略帶些沙啞，南風淵一愣，緊著問：“母后剛才說什么？”



“我要你自己給我送來。只要你送！”慕若離一字一字的說。



南風淵一聽，不怒發笑，笑著半蹲在慕若離的面前，撫著她的臉頰，笑著滿心歡喜：“恩，兒臣聽母后的，兒臣這就去……”



南風淵還沒走出門，就聽見門外的莫晴在叩門：“娘娘，你要的藥準備好了！”



南風淵一聽是藥，以為是慕若離生病了，忙著讓莫晴進來。莫晴端著藥罐，送至慕若離的梳妝臺前，小心的斟上藥湯，遞到慕若離面前。



“母后是什么?。繃乐貑?？太醫是怎么說的？”



南方淵一鼓氣問了很多問題，緊張的盯著莫若離漆黑的藥碗，只覺得這個湯的氣味實在熟悉，卻一時想不起到底是什么藥？



慕若離將藥湯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揚著嘴角，漫不經心的說：“皇上難道不記得嗎？每次皇帝寵幸妃嬪，若是不想讓妃嬪有孕，定會送這樣的一碗湯藥讓妃嬪服用！青樓的人叫它’‘涼湯’，哀家還不知道宮中的人怎么稱呼它！”



她的笑如同修羅，仿若將刀刃插入他的心臟，卻又關心的問他，疼不疼！

慕若離，你當真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