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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少將軍凌越

  • 鳳凰落,將門嫡殺
  • 尾瀟瀟
  • 3142字
  • 2014-07-19 20:23:30

皇城之內(nèi),御書房之中,凌越恭恭敬敬地跪著,身上的戎裝不知何時已被剝下,如同待罪之身一般,只著白色內(nèi)衫。

“啪——”明黃的奏折被狠狠擲在凌越腳邊,隨后聽到軒帝大怒道:“好你個凌越,朕當初惜你滿身的才華,沒想到你這些年來,竟是這般恃寵而驕,竟敢私自關城門,誰給你的膽子,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彈劾你的奏折,已經(jīng)堆滿了朕的御書房!”

凌越一早便知這后果,也不狡辯,低眉道:“凌越知罪。”

“知罪知罪,那么朕問你,你為什么私自命人關城門?”

才到暮色,恐怕軒帝還不知瑾芙已經(jīng)離去的消息,當下被問到,凌越眼眶也是一紅,原本被軒帝委派的任務恐怕一年半也無法完成,但記掛娘親,竟是拿命在搏,硬是一年就將軒帝的任務完成。

對于軒帝而言,當年的遺憾讓他痛苦終身,所以對于瑾芙的兒子,從小,軒帝也是當成自己的兒子在培養(yǎng),如今凌越有此能力,軒帝也是倍感欣慰。

“今日私自關城門,實在是凌越罪過,可實在是因為今早聽見晨妹說娘親走了,想要追回娘親,所以才這般……”

“走了?什么意思?”軒帝倏地站起身來,顯然并未從凌越的話中緩過神來,一側的太子聽到凌越的話也是一皺眉,細細打量。

“恐怕是昨日夜里娘親就離開將軍府了,至于去哪了,無人得知。”

“無人得知?凌長風呢?他昨夜干嘛去了?”

凌越搖搖頭,軒帝剛想問些什么,卻礙于太子還在這,也不好過于追問太多,閉上眼,平復自己心中的驚濤駭浪,沉下氣,道:“但這也不是你私自關城門的原因!”

而后又頓了頓,怒道:“凌越,朕是看在你有真才實學的份上,這次不和你計較,不過,死罪可免,獲罪難逃,免去你在軍中所有職務,手上所有執(zhí)掌軍隊皆數(shù)交由凌將軍,給朕到國子監(jiān)再回爐深造去。”

“是,微臣遵命。”

凌越如何不知道軒帝的用意,一來,以此堵住朝中大臣的悠悠眾口,二來,軒帝也是想自己收斂收斂,少年得意,將來,必定走不長遠。

待到凌越和太子走后,軒帝才宛如同泄了氣般的癱坐在龍椅之上,口中喃喃自語:“走了?竟然走了。”

而后,頹廢的神色散去,堅定之色涌上眉梢:“芙妹,你放心,朕一定皆自己所能,讓凌越和晨兒成材,決不讓人小覷!”

軒帝如是打算,凌越卻毫不在意,從軒帝立二皇子為太子起,便讓凌越跟隨太子一起讀書習武,軒帝的用意可謂路人皆知,雖然因此凌越和太子的關系頗為深厚,但也絲毫沒有影響凌越和三皇子的結交。

太子乃是當今皇后的嫡子,大皇子出生便夭折后,后宮便不再有孕,直到太子的出生,時隔三年,陳貴妃這才孕有三皇子,此后萬妃和月妃相繼生下四皇子和五皇子,這后宮才逐漸有了生機,可再怎么的明爭暗斗,也無法撼動皇后以及太子的地位。

“凌越,之后有打算嗎?”

凌越躍起嘴角邊的那抹淡笑,微微上揚的嘴角仿佛剛才的不快全數(shù)消散:“還能怎么辦,皇上將我軍職革了,軍隊沒了,凌越也只好去國子監(jiān)好好學習罷了。”

太子無奈笑笑“你明明知道父皇不是有意為難你,他這也是為你好。”

“我自然知道,只是如今娘親剛剛離開,我手上無權無勢,就算是想找回娘親也無能為力。”

“放心吧。”太子拍拍凌越的肩,道:“相信父皇和凌將軍都會竭盡全力找尋夫人的,相信不久,你們就能團聚了,不過,現(xiàn)在,你還是多想想將軍府的那三位不速之客吧。”

提起周茵母子三人,凌越一陣蹙眉,早在回京之路時便已聽說,雖然這事無關誰對誰錯,但以凌越一貫的性格來說,這三人的入住給了他很大的不適感和危機感。

“太子放心,對付他們?nèi)耍疫€是綽綽有余的。”

凌越的自信并非空口胡言,在京城稱為京城四杰之一的少將軍,擅長與人為善,人緣好得出奇,就像他口中所言,對付幾個鄉(xiāng)下來的山野村夫,綽綽有余。

太子也深知,便不在這事上糾結,哈哈一笑道:“好,走,去本太子寢宮換身衣裳,你這么回府,恐怕凌將軍又是一陣氣。”

凌越想想,便也沒拒絕,隨著太子而去。

瑾芙離開的消息還未流傳出去,將軍府中卻也已經(jīng)掀起了層層波瀾漣漪。

將軍府上下皆傳聞,是周茵母子三人的到來,從而不得不將瑾芙逼得遠走將軍府。凌晨閑情聽著,嘴角絲絲冷笑,無所謂地看著藍天,不屑于去辟謠,反正,這一切的結果,她心中暫有數(shù)。

“小姐,您也不去管管他們,現(xiàn)在這將軍府風言風語的都快傳遍了,什么叫他們母子三人逼走了夫人,夫人是他們?nèi)吮频米叩膯幔俊?

凌晨的近身丫鬟緋紅憤憤不平,瑾芙在將軍府一向待人寬厚,久而久之雖得人心,卻也得了個軟弱善良的名聲,如今周茵母子三人來到,自然而然聯(lián)想。

凌晨搖搖頭,索然無味地將面前擺弄的花束放下,手肘支起下巴,若有所思道:“緋紅,我不是教過你嗎,有些話聽進耳朵就行了,沒必要再從嘴里說出來,嘴長他們身上,閑言碎語這么多,你管得了誰?”

“可奴婢是為夫人不值,夫人對我們這么好,他們竟然還這么說,真是可惡。”

凌晨沒有再接話,眼眸一轉,向著緋紅吩咐道:“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緋紅只好閉上嘴,不再抱怨,滿不情愿道:“是。”

凌晨眼神瞟過,見緋紅的裙擺消失在屋內(nèi)時,小心從抽屜中拿出一檀木盒子,打開,卻空無一物。這檀木盒子正是那日凌晨笄鬢之時凌長風所贈之物。

“可惜啊,空有寶盒,卻無安放之物,哎。”凌晨幽幽一嘆,遂又眉間一皺,火氣躍上眉梢,咬牙切齒道:“混蛋小子,別讓本小姐抓到你!否則,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抓到誰?”

門口憑空出現(xiàn),聲音在凌晨耳邊恍然響起,仿佛心臟被人緊緊抓住,一陣收縮,反射地將面前的盒子不動聲色地收入袖中,盈盈起身,笑著對面門口那人,拘謹而又自作輕松道:“哥哥也不派人通知一聲,讓那些下人瞧見了又得胡言亂語了。”

凌越一步步走進,仿佛毫不在意般盯著凌晨,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凌晨緊藏的衣袖,笑道:“怎么?哥哥進妹妹的院子他們還敢說什么閑話?反了他們了!”

凌晨無語,小心翼翼坐下。

“哥,有事嗎?”面對凌越,凌晨總有股漫不經(jīng)心的緊張感,明明心底緊張到快窒息,卻有股不知名的慌張。

面對凌越強大的氣場,凌晨不止一次暗罵自己沒出息,從小便是在這種氣場之下長大,也許更甚,可也沒這般慌張和畏懼。

凌越卻悠閑坐下,完全無視凌晨眼中的慌亂與逃避,仿佛將一切都緊緊攥在手心,玩心大弄,只想看凌晨手足無措的表情。

心底暗自發(fā)笑,仿佛愚弄老鼠的貓,擁有成就感和滿足感:“說吧,昨晚,娘親和你說了些什么,還有,娘親究竟是什么時候走的?”

“娘親也沒說什么,娘親那么敏感的人,會讓我提前知道什么嗎?不過是些家常話罷了。”

或許一開始凌越就沒曾想過在凌晨這得到什么有用的訊息,一笑而過,轉而臉色嚴峻,語氣不善道:“那么,你給我說說那母子三人是如何進府的。”

“哥哥難道沒有調(diào)查清楚么?”

“起因我當然知道,但我想知道的是你是如何評價這三人,這幾天下來,你和他們應該有所接觸才對。”

無非就是想探探虛實,凌晨默默想了想,垂眸之際,由上而下看到凌越低垂的睫毛,濃密而修長,瞬時感嘆,為何一個男人的眼睫毛可以長得如此之長!實在讓凌晨一陣艷羨。

“據(jù)我這幾天和周茵母子三人的相處,我覺得,周茵雖然算不得大家閨秀,可身上應有的禮儀和修養(yǎng)絲毫不差,應該沒有多余的心思,凌缺、”說到凌缺,凌晨小心看了眼凌越,繼而道:“凌缺雖然在民間長大,可依然武藝高超,特別是他習得的劍法,更是出神入化,好像,他的劍法有些像已經(jīng)失蹤多年的劍癡的風范。”

“劍癡?”凌越蹙眉,劍癡的名頭或許在平常百姓耳中不尋常聽見,可是在他們這等練武之人耳中卻如雷貫耳。

“不過相傳劍癡在十年前便死于琉耶谷,所以凌缺是不是劍癡的傳人,還有待考證。凌霜的話,和凌缺是同胞兄妹,看來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不過心思有待之后的查證。”

將自己心中所有的疑惑和猜想全數(shù)說出,凌晨端起手邊的茶盞,微微打濕嘴唇,卻正好對上凌越打量自己的眼神,瞪大了眼,道:“怎么了?我說的不對嗎?”

“沒有,我是在想,為何一年不見,你好像聰明了許多,不再對我直言直語的抗拒了。”

凌晨沒有說話,挑挑眉,轉向他方,不是不抗拒,只是一年之中,學會了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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