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梁上之人
- 鳳凰落,將門嫡殺
- 尾瀟瀟
- 2170字
- 2014-07-19 20:23:30
夜深人靜時,將軍府內回歸寧靜,國子監凌缺受傷一事始終捂著,并未讓周茵和凌長風知曉,倒也相安無事。
凌晨回房,望著眼前的小札發呆,不多時,緋紅領著一干婢女提著熱水款款而來。
“小姐,水好了。”緋紅在凌晨耳邊輕聲喚道,凌晨聞言,將手中的小札放在桌上,向著里間而去,滿屋的婢女應勢退下,瞬間房間里就只剩下了凌晨和緋紅兩人。
熱水升騰起的迷霧散發在房間四周,簾幕內,凌晨褪去層層衣物,漫入浴桶之中。
有一陣風吹來,將一扇雕花窗吹開吹起了浴桶前的紗帳,凌晨瞟了一眼,淡淡道:“緋紅,去將窗戶關了。”
緋紅應是,轉身去關窗戶,凌晨卻猛地將頭漫進浴桶之內,面上只漂浮著片片的花瓣。
頓時房間內一陣寂靜,凌晨猛然飛身出浴,漫天的水花和花瓣將她包裹,四溢的水花如利劍般射向房間的沒個角落,卻輕巧的沒一點聲音,芊芊玉手一扯,便將面前的一抹純白的簾帳扯下,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一雙潔白小巧的腳丫還沾著水,赤腳站在浴桶之前,神色淡漠地看著窗臺,拭去發絲上的一片花瓣。
“梁上之人,看得夠久了,該出來了吧。”凌晨不怒也不惱,有花瓣漂浮在凌晨的指尖,食指輕輕一彈,花瓣如利劍般直射向房屋頂上。
卻被錚的一聲,花瓣斷成兩截,無力飄落下來,一黑衣男子瀟灑地翻身而下,勾起了四周飄落的花瓣,圍著他旋轉,似笑非笑的嘴角勾起一絲令人沉淪的笑意,卻帶著一絲青澀。
“這么晚了?敢擅闖將軍府府,不要命了么?”凌晨喝聲斥責,眼中一絲殺意閃現。
“我叫連予,我們之前見過面的,莫非、你忘了?”
凌晨怎么會忘?那日連予在自己身后跟著自己,不禁的眼神一凝。
“見過不一定是朋友,更何況,你深夜來此,居于梁上,這是何道理?”
凌晨一記眼眸狠狠甩去,淡漠對著緋紅道:“殺了他。”
緋紅劈手而上,連予卻呆愣著,見著拳掌劈至眼前才反應過來,簡單一個翻身便躲過緋紅狠厲的一招。
凌晨一個閃身至內殿,利索的換上一身紫色長裙,用一根發簪將發絲輕輕一挽,再度出現,卻見著兩人打得難舍難分,一張俏臉沉重得愈滴出血來。
“你怎么這樣,小小年紀竟然這么狠毒,張口便要人命。”
連予見招拆招,還不忘對著一片臉色沉重的凌晨排揎。
凌晨聽到此言,猛然一回頭,手間一紅色花瓣狠狠向著連予刺去,頓時柔軟的花瓣化作一堅硬的刀鋒,連予躲避不及,花瓣劃破手臂衣裳,有鮮血滴下。
緋紅手下愈發重,招招向連予要害施去,連予見情況不妙,一個翻身,頓時離得緋紅數米,停下手,叫道:“好了,我認輸。”
“哼,既然敢做就要敢當,敢在我房上偷窺,就要承受下場。廢話少說,緋紅,殺了他!”
連予愕然,從未見過如此不饒人的女子,連予甚至不知說些什么好,動手不動嘴,而且眼前這兩人貌似與自己的武功不相上下。
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拼了!
“你……你想動手我奉陪,但是若是惹來了旁人,我可不對你負責。”
剛說完,緋紅拳頭的勁風剛到連予的眼前,只聽得凌晨一句:“慢著。”
拳風剎那間消失,緋紅默默回到凌晨身后,低眉順眼不語。
“你倒是會說話,懂得掐重點。”聽得凌晨這么說,連予瞬間松了一口氣,卻沒想到凌晨繼續說道:“不過別妄想我會就這么放過你,連予,我知道,你是水晶閣的人,知根知底。更何況,我也警告過你,別離我太近。”
毛頭小子連予瞬間臉紅,連手臂上的傷口都感受不到一般,躊躇道:“我不是有意偷窺你沐浴的,只是將軍府戒備森嚴,我好不容易溜進來,卻沒想到你在沐浴。”
凌晨知道他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心性尚小,見他面露羞澀,也不好再次相逼,緩了緩語氣,道:“說吧,你潛進將軍府所為何事?”
連予這才從袖中拿出一封亮晃晃的請帖,遞給凌晨,道:“這是我家主子吩咐我給你的請帖,想請你三日后在郊外的山莊一聚。”
“你家主子?這可真是好笑了,我與你家主子素未蒙面,他為何請我一聚?”
“我家主子那日在茶樓之上見過你,覺得你特別面熟,所以想請你一聚,不過你放心,我家主子不會加害于你的!”
凌晨頓時覺得好笑:“你是你主子的人,當然這么說,如果你把我騙去,你主子又加害于我,我一個人,豈不是我為刀俎?”
聽完凌晨的話,連予一怔,緊閉的嘴躊躇了好久,這才漲紅了一張臉,道:“你放心,就算是我主子要對你怎么樣,你不是有武功嗎?應該可以自保,再者說,你如果打不贏,我……我可以幫你。”
凌晨嘴角溢出一絲笑容,輕抬眼瞼,故意調笑道:“他是你主子,而我,剛才還想要取你性命,你居然想要幫著我對付你家主子?算了,過來,我先幫你把傷口包扎一下。”
連予連擺手,滿不在乎的口吻:“沒事的,這點小傷。”
凌晨不耐,走上前去,用手中的絲帕簡單包扎著:“我不過是不想血跡在將軍府被人發現。”
連予聽完,木訥地道:“哦。”
凌晨眼皮一抬,忍不住淺淺地笑了聲。
怎么會有如此木訥單純的人?
“好了。”凌晨將傷口包扎好,似笑非笑的指著窗戶方向繼續道:“從哪兒來的就從哪走吧,你主子的請帖我會好好考慮的,去不去在我,明白嗎?”
連予很聽話的點點頭,來到窗戶邊上,回頭看一眼凌晨,動了動嘴唇,卻沒將話說出聲來,飛快打開窗戶,飛身離去。
看著連予慌張離去的背影,凌晨笑意更濃,可是卻在一瞬間隨即黯淡,疲倦的揮揮手,示意緋紅退下。
揉揉疲倦的雙眼,似落葉無力般,狠狠將自己扔在床上,看著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雕花床沿,發呆。
她是有多久沒有見過那種單純羞澀的笑容了,是有多久沒有和那種單純到一望見底的人接觸過了,以至,都不忍心拒絕和傷害。
她看懂了連予說的那句唇語,那分明就是、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