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闖宮
- 鳳凰落,將門嫡殺
- 尾瀟瀟
- 3270字
- 2014-07-19 20:23:30
“郡主,請不要讓我們為難,將軍吩咐過了,不準任何人探視。”
“放肆,有你們這么和郡主說話的嗎?還不快讓開,若是凌越公子出了什么意外,你們誰擔得起嗎?”
柴房外,看守的侍衛頗有些為難,緋紅滿是怒火,差點和侍衛吵起來。
“緋紅,讓開。”站在身后的凌晨搖了搖頭,對著那些侍衛道:“我知道你們也是奉了爹爹的命令,這樣,你們讓我進去,只要不讓爹爹知道就行了,更何況里面是將軍府的公子,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們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這……”侍衛們顯然有些為難,可想的平時凌越對他們也不錯,還是點頭答應了。
“緋紅,你留下,我進去看看,若是爹爹來了,提前給我通知一聲。”
“是。”
柴房破舊的門被推開,一股屬于柴房灰塵的氣息撲面而來,凌晨不禁皺了皺眉,雜物堆得到處都是,環顧四周,在一破爛不堪的窗戶下面,凌越一動不動的趴在那,凌晨快步走上去,在凌越的身前,蹲了下來。
凌越的背上已布滿縱橫遍野的鞭痕,恐怕是凌長風一時在氣頭之上,下手毫無輕重,斑駁的鮮血染盡了凌越的后背,衣裳,也支離破碎,隱隱可見衣裳下的傷痕。
“哥哥。”凌晨輕聲呼喚,凌越卻毫無應答,凌晨皺眉,平時凌越習武,身體歷來很好,這次不過是外傷而已,不至于這般,頓時疑心大起。
“哥哥,醒醒,我是凌晨。”見凌越依然毫無反應,凌晨抬頭看了看窗外,眼見無人,便把手搭在了凌越的脈搏上,閉上眼。
突然,凌晨猛地睜開眼,焦急道:“哥哥,哥哥醒醒,凌越,凌越!”
從沒有過的恐慌在凌晨心底蔓延開來,不再遲疑,雙手附上凌越的背上,暗自運行內力,將自己體內濃郁的內力傳送給凌越。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凌晨額頭的汗水一滴滴落下,良久,才收回雙掌,有些虛弱的探視這凌越的臉色。
“凌越,醒醒。”
凌越的睫毛微微顫動,沉重的眼瞼無力的打開,眼眸中透露出從未有過的疲倦,看得凌晨一陣心悸。
“你知不知道,剛才你差點就死了。”凌晨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是多么顫抖,夾雜著害怕,還有一絲僥幸之后的喜悅。
凌越沉默不語,干枯的嘴唇幾度想要開口,卻無力說話。
“為什么你體內的傷這么嚴重,為什么從來不好好調養自己?這次和凌缺動手,你受的傷,不比凌缺的要輕,可你為什么不說!”
凌晨不知道凌越為何受這么重的傷,在外執行任務的一年時間里,為了能早些回京,凌越幾乎是在拿命在拼,大傷小傷,受了無數,出門在外,怎么能好好醫治,就在回京途中,又聽說了將軍府的變故,更是不分晝夜馬不停蹄趕回京城,導致體內瘀傷積累,一直未能治愈。
今日與凌缺的比試,雖傷了凌缺一劍,可自己也受了凌缺一掌,便是這一掌,引發了舊疾,再加上凌長風不分青紅皂白的怒火和鞭笞,新傷舊傷,外傷內傷,如同潮水般洶涌而來,就像浮在波濤洶涌中的大海里的木船一般,搖搖欲墜,也虧得凌晨輸給凌越的內力,否則,凌越兇多吉少!
“沒那個必要,反正爹認定的事,怎么可能會改變。”太過虛弱,導致凌越說話毫無分量,凌晨從未見過如此的凌越,又恨又氣,索性站起身來道:“我要去和爹爹說,這樣太不公平了。”
說著便往門外走,剛走到門口,卻聽見微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去,我不想。”
凌晨轉頭,卻看見凌越掙扎著坐起身來,慘白的臉色浮著一絲勉強的笑容:“你不該來看我的。”
凌晨眼眶一熱,奪門而出。
我曾告訴你,娘親說過,讓你善良,可是如今,善良卻成了你的痛苦,既然痛苦,為何還要善良,凌越,你確實不該善良。
“小姐,凌越公子沒事吧。”凌晨一出來,緋紅便上前詢問,凌晨一言不發,便走便吩咐道:“給我備馬,我要進宮!”
緋紅微微一愣,停在原地,好久,才道:“是。”
從沒有過的孤立無援從凌晨心底蔓延,如今,周茵母子三人,凌長風和凌老太太皆在知文閣,肯定在對凌缺噓寒問暖,凌晨心底半點不想見到那副場景,更何況現在所有人都認為凌越下手太重,都將矛頭對準了凌越,說凌越生命垂危,凌長風是絕對不會相信的,若是再拖下去,恐怕……
凌越體內的傷勢太重,單靠自己輸給他的那些內力,完全不能撐太久,可如今天色已晚,皇上說不定已經歇息,可是,除了皇上,恐怕再也無人能來將軍府堂而皇之的帶走凌越了。
濃濃的月色下,凌晨翻身上馬,空無一人的街道顯得格外冷清,而凌晨的心,卻也一點一點沉入冰窖。
凌越,我恨你,可我不希望你現在發生任何事,你給我活著,把這些年禁錮我在將軍府的種種,全數還給我!
“來者何人。”
“我乃將軍府的凌晨,有事要進宮面見皇上,快快放行。”
看清凌晨的面容之后,守宮門的侍衛行禮:“原來是郡主,可是如今已過進宮的時辰,還望郡主見諒,明日再來吧。”
“不行,人命關天,本郡主必須要進宮見皇上。”
“郡主恕罪,此乃規矩,不能進宮!”
凌晨緊握韁繩的手微微出汗,此刻空有一身武藝,面對如此多的侍衛,卻毫無用武之地,該怎么辦?想到性命垂危的凌越,凌晨的手撫上腰間,心上一橫,顧不得其他,軟劍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讓開,別逼我出手。”
“郡主這是要闖宮嗎?小人勸郡主三思而后行!”
“誰擋本郡主去路,本郡主就殺誰。”說完,手中寒劍起,翻身下馬,和拔劍的侍衛兵戎相對。
“郡主可知道這是殺頭之罪。”
“本郡主管不了那么多了!”寒劍起,面對一擁而上的侍衛,凌晨毫不畏懼,凌厲的身手在侍衛之中游刃有余,凌晨并為出殺招,不過是想要侍衛動彈不得而已。
場面極其混亂,眼間侍衛越來越多,凌晨不禁心慌意亂,不經意間,手中寒劍一滯,被拋向數米之外。
“住手。”眼間一侍衛的寒劍向凌晨刺來,急急趕來的卓淵連忙道。
而劍便停在了凌晨的眼前。
“卓淵哥哥,讓我進宮,我要見皇上。”
“這是怎么回事?”在卓淵的印象中,從未見過如此狼狽而低聲下氣的凌晨,俊朗的臉龐不禁染上一絲陰翳。
“快別問了,人命關天,快讓我見皇上。”
面對凌晨的哀求,卓淵輕輕點頭。
當凌晨進宮之時,軒帝正在皇后寢宮內,聽到太監的稟告,皆是一驚,知道若不是有重要之事凌晨不會現在這個時辰想要闖入宮中。
“快將郡主帶來。”
“是。”
不一會兒,凌晨和卓淵便雙雙進了皇后的棲霞宮,一見到皇上,雙眼早已紅透了的凌晨連忙跪下,軟弱無力的哭訴道:“求皇上救救哥哥。”
軒帝皺眉,一側的皇后也不解的看向卓淵,卓淵也不知情,搖了搖頭。
軒帝一把扶起凌晨,輕聲道:“怎么了,慢點說,凌越怎么了?”
“今日哥哥和大哥發生沖突,后來便打了起來,哥哥不經意間刺了大哥一劍,爹爹知道后將怒火全數發到了哥哥頭上,拎著鞭子狠狠教訓了哥哥一頓,還將哥哥關在了柴房內,可是今天我去看哥哥的時候,哥哥已經沒有了呼吸,皇上,娘親已經走了,爹爹和祖母又將矛頭全數對準了哥哥,現在只有皇上您能救得了哥哥了,請您看著娘親的面上,救救哥哥吧。”
在軒帝面前,凌晨從來都是一個柔柔弱弱有些刁蠻任性的大家閨秀,此時的她只能靠可憐來打動軒帝。
可凌晨卻不知道,當軒帝聽到凌越已經沒了呼吸的時候,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怒道:“凌長風呢,那凌缺是他兒子,凌越就不是他兒子嗎?凌越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朕看他有何顏面見芙妹,來人,去太醫院,將所有太醫叫來,不!讓他們全數都去將軍府,吩咐下去,給朕備轎,去將軍府!”
說完,便怒氣沖沖的走了,凌晨站在一側,也想要跟上去,卻被皇后攔下。
“晨兒,別去,今日你也累了,就在本宮這兒睡下,有什么風吹草動本宮通知你便是。”
皇后一向和瑾芙深交,對瑾芙的子女自然也是疼愛非凡,當初軒帝對瑾芙的真心她不是沒有嫉妒過,但,她已是皇后,既然是皇后,寬容、大度就必須在自己身上,能威脅她地位的只有后宮女子!
聽到剛才凌晨的哭訴,皇后心中也是一陣憤怒和擔憂,急切之際,還是理智的攔下了凌晨。知道此刻軒帝在將軍府必然勃然大怒,這些,都不宜讓凌晨看見。
“是啊,將軍府你暫時還是不要回去的較好,皇上親自出宮,想必凌越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卓淵也在一側慢慢安慰,可是心中卻毫無底氣,沒有了呼吸,恐怕只有一絲內力護住心脈,稍有差池,恐怕……
卓淵不敢再想,安慰了凌晨,心中卻也是沉甸甸的。
“不,娘娘,我要回去,我要去陪著哥哥,娘親走了,爹爹今日又在氣頭上,我不放心,皇后娘娘,您讓我去吧。”
皇后也是躊躇著,面對凌晨的哀求,看了眼卓淵,道:“既然如此,卓淵,你便陪著晨兒去一趟將軍府,有什么事即刻來報。”
“是。”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