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佳看了一眼婆婆，婆婆臉上迅速涌現出一點點不高興的神情。公公和婆婆可把大棗當成別具風格的禮品，這可是饋贈親朋好友的老周牌大紅棗，老爸怎么能隨便叫人洗洗就分了吃了呢？

戴佳急忙叫住服務員，“等等，洗一半，留一半。明白嗎？”

服務員點點頭，拎著大棗走了。

婆婆用溫和的眼光看了戴佳一眼，戴佳對這樣的眼神還有些不太適應，忙錯開眼光看戴億城。

戴億城立刻覺悟了，急忙扭頭對公公說：“那棗是您親自種的吧，呵呵，我差點兒忘了您就研究這個的。佳佳說的對，留一半慢慢吃。”

這次戴億城加了小心，拿起紙盒子，看著，打開盒蓋翻開包裝紙，拿出一副很一般的皮手套。

戴億城試戴手套時，戴佳仔細瞅了兩眼，一看就是皮革的，絕對不會超過一百塊錢。

“不錯！暖和！”戴億城左手緊了緊右手的手套，笑呵呵，“謝謝啊。您知道您這叫什么嗎？”

婆婆一愣，五迷三倒。

“您這叫送溫暖！哈哈！”戴億城哈哈大笑。

婆婆眉頭舒展開來，眼角露出笑紋，“是啊，就這個意思，雖然這東西花不了多少錢。”

戴億城急忙擺手，“哎，別說錢，客氣了您還。”

服務員拿來菜單，放在戴億城跟前。戴億城直接把菜單放到公公面前，請他點。公公拿起菜單，看了幾眼，菜單越舉越高，遮住了棗紅臉。婆婆湊過去看。公公伸手一指菜單上的一道秘制蘿卜干炒臘肉，婆婆看著下面的標價98元，倒吸一口涼氣，想起了趙麗蓉老師在春晚上演的小品《打工奇遇記》。

公公把菜單放下，推到戴億城面前，“還是您點吧。我們也不知道什么好吃，吃什么好。”

“我來，”戴佳伸手踴躍的把菜單往自己面前拽，周墨伸食指和中指并攏按住菜譜，暗暗用力，推到戴億城面前，“爸，還是您點，您應該是這里的熟客，知道什么得口。”

婆婆用贊許的目光瞅了周墨一眼。戴佳忙低頭擺弄起金燦燦神獸造型的筷托。

戴億城排山倒海般的一邊翻菜譜一邊指，“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個一人一客，挑你們這兒最大的做，再來一只這個，要大的，小火慢燉……得嘞，就這么多了。”

戴億城抬起頭，征詢意見，“最后主食咱們來個炸醬面怎么樣，老北京特色的。”

公公婆婆都沒什么意見。戴佳意見很大。最近面吃得太多，聽到“面”字都覺得反胃。

“爸，我能吃個八寶飯嗎？”戴佳怯怯的問。

“成啊。”戴億城環視一圈，“要不都來一碗，都吃。”

“那您還要面嗎？”服務員問。

“廢話。我說不要了嗎？面和飯都要。對，讓你們李師傅稍微認真著點兒，這次我請的是貴客。不是，是親戚。”

服務員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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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棗和涼菜端上炕桌。戴億城吃著大棗贊不絕口，說起小時候春游去鄉下偷棗被抓的趣事，接著又和公公探討棗樹種植，繼而說到什么產業化經營。公公說自己來BJ還有個目的就是想出本關于棗樹種植的書，但找不到門路。戴億城說包在自己身上。于是兩個人激動的舉杯干杯，就像這事兒已經成了一樣。

婆婆對一盤老醋蜇頭發生了濃厚的興趣，覺得十分好吃，和別的地方吃的不一個味兒，于是叫來服務員問怎么做的。服務員說不知道，婆婆說那你去問問大師傅啊。服務員說這里是私家菜，菜的做法秘不外傳。

“這個有什么不外傳的啊。”婆婆撇著嘴，“不就是拌海蜇嗎？你看我們家老周一輩子研究種大棗，最后寫本書向大家推廣，多好。你們還藏著掖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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