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你知道指使我做這個的人是誰嗎？”賈玉看起來既害怕又憧憬。

“怎么？你是想再要些錢呢還是怕人家報復？”

他聳聳肩膀：“主要是怕被找到，畢竟是給別人做事到一半跑了，有點愧疚感?！?

顧北晞微笑：“那你想到余夢潔跟章慧怎么就沒有愧疚感？”

“……”

“行了，反正對你來說事情都過去了，你以后忘了這個事兒，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吧?！?

賈玉連忙諂媚地點頭。

“其實我找你是想向你打聽一樣東西，他們交給你的藥粉，你知道具體是什么藥品嗎？“

“不知道……其實我根本沒管這個，只覺得這件事情很危險，我做完該做的那一份就萬事大吉了，那東西我一直好好藏著，也不敢碰也不敢扔?！?

顧北晞眼睛一亮：“也就是說，現在還在你手上？”

燒杯大小的密閉器皿中，純白色的粉末只剩大約三分之一，顧北晞打開瓶蓋嗅了嗅，沒有特殊氣味，站在一邊的賈玉訥訥說道：“還是別聞的好，這東西厲害著呢，看余夢潔昏過去就再也醒不來了的樣子?！?

顧北晞眼神凌厲地刮過賈玉的臉，嚇得賈玉趕緊閉嘴，他將蓋子蓋上，握在手里細細打量，抬起頭，沒看賈玉的表情，只淡淡的說：“這個我帶走了?！?

“可是……”

“可是什么？”顧北晞勾一勾唇角，深邃的眼神飄向不知名的角落。

賈玉盯著他硬朗的側臉線條，自覺不敢惹惱他，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由著他的心情。他想雖然顧北晞的公司已經不行了，他本人還是很有錢的，而且自己這份不錯的工作又在他好哥們兒手下，還是順著他比較好。

“沒什么，反正對我也沒用，你要就拿走吧?！?

顧北晞給韓衍撥電話卻一直沒人接，打給余夢潔，接通后才發現聽電話的居然是她母親。他謊稱自己是韓衍的叔叔，說是家里有事，聯系不上他，才想通過他女朋友找人。

“他們已經分手了，”婦人聲音透著疲倦，“我們小潔也不知道韓衍在哪，不好意思啊。”

“分手？”顧北晞吃了一驚，“他們感情不是很好嗎？怎么會分手？”

對方半晌沒有回答，只是壓抑的哽咽被顧北晞敏感地捕捉到。他安靜等待著，余夢潔的母親語帶悲哀：“你侄子是個好男孩，我女兒命不好，配不上他……對不起，我該掛了，麻煩你跟你們家里人都說一聲，別再問小潔關于韓衍的事了，她會傷心的?！?

顧北晞詫異地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實在沒想到連韓衍和余夢潔都會分手，聽上去還是余夢潔受委屈了一樣。韓衍那么愛她，也會放棄她么？

他自嘲地笑笑，再愛還是有不得不暫時放棄的時候啊。

抱著“最后一次”的心理再次撥通韓衍的號碼，響了五六聲還是無人接聽，他正準備放下電話，就聽到韓衍沙啞的嗓音：“喂，程大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