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天使不太愿意相信人。”

“從一開始，我就看不到你的本象。”

“本象？什么本象？”秦梓昕抽了抽嘴角，今天她所接收的知識量實在是有點大。

“如果你是人類，我能看見人類的靈魂，如果你是天使，我能看見天使的靈象，如果你是惡靈，我看到的就是惡魔的靈象，可是你，我只看到軀殼。”

“行行！你別說了。”秦梓昕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毛孔都豎起來了，說得跟自己不是人似的。

米迦勒眨了眨眼睛：“但是有個辦法能讓你回到中國。”

“什么？”秦梓昕終于體會到了那種抓著救命稻草的感覺！

“你可以找到你最初傳送你過來的介質，或許可以送你回去。”

“介質？什么介質？”

“或許你可以在洗澡的時候，想想你當初是怎么過來的。”

“洗、洗澡？”

“不然你準備這么臟乎乎地面見國王，參加祭祀嗎？”

“可是，你不是已經知道我不是什么使者了嗎？我、我還要參加祭祀嗎？”

秦梓昕恍惚間覺得自己可能中了圈套。

“我可以跟你做個交易。”

果然……是圈套，不過跟天使做交易應該不會賠到哪里去。

“什么交易？”

“我到現在還沒有追蹤到這只惡靈，它現在一定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可能是因為我的出現，她到現在還不敢現身。我需要你的幫助，如果你愿意幫忙參加今天的祭祀，幫我引出她來，我愿意幫你尋找你回到中國所需要的介質。”米迦勒一本正經看著秦梓昕說道。

“可是，我會有生命危險嗎？”秦梓昕緊張地問道。

“不會。”

“那……我該做些什么？你不是說那些孩子要被殺死嗎？我不會做劊子手的！”秦梓昕堅決地搖頭道。

“我不會讓你殺了那些孩子，你要做的，只是遵從我給你的提示，引出惡靈。”

“所以……我做了，你就幫我回家？”

米迦勒點點頭，期待地看著秦梓昕。

“好，我做！”秦梓昕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那么，你可以去洗澡了。”說完米迦勒走向飄著紗幔的窗臺，坐了下來。

“嗯……那我洗澡了？”

米迦勒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點了點頭。

“嗯……天使，你不走嗎？”秦梓昕尷尬地指了指門外。

“我為什么要走？”

“這樣不太好吧？……我是女的……你是男的……我……”

“人類與生俱來的原罪，你在害羞，我明白。事實上你們人類最早是不穿衣服的……”

秦梓昕剛想反駁，只聽“嘩啦嘩啦”翅膀煽動的聲音響起，米迦勒便消失在角廳的空氣中了。

秦梓昕嘆了口氣，這種來去無蹤的人，要提防，也是堤防不了的。

她將窗戶一扇一扇都關好，然后將那一身黏糊糊的T恤和牛仔褲都褪去，角廳的一角，一個巨大的大理石水池中氤氳的水汽正在緩緩升起，帶著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

在這么一個缺水的國家，這么洗澡實在是太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