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過在她為他生下孩子之前,她不可以吃藥的,可是,他竟然親自守著她輸液,心里悄悄泛起一抹柔軟,先前他對她的所有的小家子氣和神經質在這一刻一下子就變得無足輕重。
她有些費力的抬手,細白的手指輕輕劃向他的發間,他均勻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邊,真想叫醒他讓他回去他的大船上,可是她張了張嘴,卻不忍心吵醒他的好眠。
默默的望著他,伍思妍的嘴角竟不知不覺的泛起了甜蜜,不管怎么樣,也不管她將來的孩子知不知道他親生的媽就是她,但是孩子永遠會是她的孩子,而孩子的父親也只會是眼前的這個大男人。
即使他壞,即使他讓她不滿意,她也別無選擇,為了那一百萬,她必須要為他生一個兒子。
腦海里想起了他醉酒的那一`晚他帶給她的刺痛,那記憶讓她一直恐懼與他會再次發生什么,可是她知道,那是她沒有選擇的唯一選擇。
她的眸光就仿佛一抹刺亮的燈光,就在她這樣傻呆呆的看著他的時候,柯延熙醒了。
他微動的模樣讓伍思妍不由自主的將他與剛剛睡醒了的雄獅聯系在一起,她倏的收回手指,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而是微仰著頭望向頭頂的那瓶葡萄糖,只剩下了一點點,就要拔針了。
一個愣神,柯延熙站了起來,他下意識的第一個反應也是看著那藥液,看到還剩下的一點點,他這才不慌不忙的瞟向伍思妍清澈的望著他的眼睛,“都是你,浪費了這么好的一個可以創造生命的星期天,你自己說吧,要扣你多少錢?”
她輕輕微笑,卻一點也不生氣,只看著他非常熟練的抓起她的手,然后摘開了她手背上的一條紗布,再輕巧的拔下了輸液的針頭,然后迅速的替她按下了那才拔下針頭的針孔,伍思妍微微的有些詫異,他做這些的時候表情沒有一絲猶疑,就仿佛已經做過了無數次一樣。
心,就在詫異中不由得一痛,他從前又是為誰做過了那許多次?
那是一定的,否則,他不會這般的熟練。
一個心結結在了心底,伍思妍沒有問出,因為,這超出了她與他的協議之外,她除了為他生孩子以外,不可以干擾也不可以打聽關于他的一切。
“怎么了?你想耍賴不成?”他又恢復了從前那付冷冰冰的樣子,讓她一時之間竟是有些無法從他剛剛對她的溫存中解放出來。
“不是我耍賴,是這感冒的罪魁禍首就是你,所以該負責任的是你而不是我。”她小小聲的嘀咕著,如果不是昨夜里他強迫她在寶馬車里吹那過低的冷氣,她說什么也不會感冒的。
“李媽沒有吩咐過你嗎,叫你要小心不能生病,你難道不懂得照顧自己嗎?”冰山男猶自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抓住了她的小辮子就不由分說的繼續數落著她,似乎樂此不疲。
“都是你車里的冷氣了,不然我怎么會感冒呢。”她氣了,大聲的向他吼回去,人已經完全忘記了他為她拔下輸液時的溫柔。
“你難道不是很怕熱嗎?你瞧,你昨天晚上穿的多么清涼。”他先吹了一聲口哨然后沒好氣的說道,他眼神里仿佛就是那個穿著吊帶白裙子的她,清靈著的美麗。
“喂,那裙子是你送我的,要清涼也是因為你買了,否則,我才不要穿。”她頂回去,一點也不服輸。
“你……”他才說了一個‘你’字,手機里就響起了一聲短信提示,柯延熙漫不經心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看,然后手指快速的敲動著回復了那條短信。
當柯延熙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伍思妍看到了他眸中的一抹促狹,這讓她不由得全身都崩緊了,男人,似乎又開始新一輪的算計她了。
可是,她的感冒才稍稍好一些,她的高燒才退,甚至她的頭還在痛著。
他卻一把從船上拉下她,看著她寬松的睡衣掛在身上他皺了皺眉頭,“快換件衣服,然后,你要陪我去買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她真不明白了,這么晚了他家里根本就什么也不缺,他到底要急著買什么。
男人已經奔到了門前的身子一頓,隨即揚聲道,“安全`套。”
嚇,他不會是要在她大病還未痊愈的時候蹂`躪她病弱的身子吧。